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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燎原

秋三子和秋康极其相似的面容上,带着冰冷,他拳头紧握,即将爆发的力量却被十字架与炼金锁彻底控制住,只能泛于表面,他浑身颤抖,带着不可遏制的磅礴怒意:“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长者忽然平静,露出看似温柔的笑:“没做什么,也就是让他们绝望而已,然后觉醒力量。”

“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针对他们!真正融合王DNA的人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找他们!为什么!”秋三子陷入了疯狂的挣扎,却始终无法释放出体内强大的力量,最终只有露出凶狠的面容,撕开嗜血的獠牙,盯着面前的第二君,也是所谓的长者。

“不过你的子孙们,都很无用,我探查过你所有的子孙,只有一条主脉继承了王的DNA,所以我不断给他们绝望的选择,不断地创造一些绝望的场景,可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觉醒力量,哪怕是血脉觉醒都没有成功,直到生命最后的那一刻,他们都只是单纯的绝望着,然后绝望到死去。”长者梳理鲜红的长发,带着诡异的笑,猩红的眼眸里藏着惋惜。

“你个畜生!”秋三子疯狂挣扎,却依旧是徒劳无功。

“不不,他们的绝望不仅仅有我给的,还有他们继承的绝望,虽然只有主脉会遭受这样的诅咒,可是也只有主脉继承了王的血脉,所以说,一切都绝望的刚刚好,这一切都要托你的福呢,要不是你,他们的绝望也不会来得这样清晰。”长者疯狂地笑出了声,在狭隘的龙狱里回,癫狂的面容像《蝙蝠侠》里的clown(小丑)。

“我不断折磨你的子孙,让他们绝望,我记得才发现你的主系血脉时,你的后辈混得还不错,是个地主,然后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吗?”长者颇有兴致地望着秋三子那依旧疯狂的眼眸。

“哈哈哈~我让他染上了鸦片,最后他在毒瘾下陷入疯狂,将他父亲留下的三百亩田地,全都败得一干二净,最后他的女人和他的兄弟乱伦,抛弃了他,只留下了两个不过五岁的儿子,他们的名字叫做康和和康气。”

“不过也真怪,你将你的子孙改名为康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可以迷惑我?不存在的。我到现在都还琢磨不透,其实,我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如此绝望却还不会觉醒,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但是后面我想通了。”长者微微皱眉,似乎疑惑再次涌上,却在最后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

“康和可是一个男人呀。他在年幼时经过人生的大起大伏、经历过普通人不敢想象的绝望生活、经历过战争动荡的洗礼、经历过他父亲的毒打与抛弃、经历过文革的黑暗与打压、经历过人性的欺辱、经历过尊严的丧失、经历过…经历过你不可想象的绝望,几乎都不需要我出手,因为我找不到让他更加绝望的事和物,你以为自己很惨,其实有人比你更惨。”长者说的时候,眼眸中都带有点敬佩,他不敢想象作为一个人类,竟然能够承受如此多的绝望。

“你这个禽兽!你会不得好死!”秋三子的挣扎开始变得微弱。

“不过我还是做过一件事,稍稍加重了他的绝望!”长者缓缓地说,像是阐述着什么平凡的小事。

秋三子已无法忍耐住内心的悲伤,落寞的身影极其无力,他放弃了挣扎,接受现实的折磨。

“我在康和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动了一下手脚,让她难产,又让康和做出了一个绝望的选择,是保孩子,还是保妻子?他应该到死之前,都还惦记着那时的选择吧?”长者缓缓露出微笑:“没想到,他最后保了孩子。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呀!和你不一样,你为了女人放弃了我,放弃了抚养你三十年的父亲!”

“哈哈哈!”长者也像是陷入了疯狂,嗤笑着。

“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觉醒?为什么他还不够绝望?”长者捂住脸抽搐似的笑着:“明明都已经经历过普通人不可、不敢、不曾、不能经历的事,却还是不能觉醒!明明当初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很容易就觉醒了呀。”

秋三子流出血红的泪,低垂着身躯,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你想复活王的存在吗?”

“为什么,我并非是王,只是一届普通人,明明就无法醒来,为何要如此对我,就仅仅是因为猜想?哈哈哈~”秋三子牵强地笑,陷入疯狂的魔障。

长者没有回答秋三子的话,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演说之中:“直到!十四年前,在龙头站出现的一幕,才让我明白了所有,康和的儿子秋康,他为了保护了一个女人,竟然觉醒了血脉!这不就是和你当初一样,你也是为了保护一个懦弱的女人而爆发出隐藏的血脉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秋三子的气势颓然散去,只剩下冰凉的身体和空洞的内心,被长者的话语一点点地挑起曾经的回忆。

长者依旧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着自认为优秀的演出:“我在想绝望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带走秋康,而是作为一个伪装的长者身份带走了他身边的她,并且一手培养她。”

“直到后面我才明白,其实绝望有很多种,只有当所有绝望汇聚到一起时,才是真正的绝望。”长者露出欣慰的笑,像是得到了最佳的答案:“对生活的绝望,对现实的绝望,对人性的绝望,对社会的绝望…这一系列的绝望下,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们绝望!”秋三子语气越来越恍惚,像是失去了力气。

“其实,那并不是绝望,是孤独,是失去所有后的孤独,当你与这世界的一切斩断羁绊时,就会经历疯狂的绝望,而当一切平息,你就会触及到王的领域——绝煜(The hope of extinction)。那是一种孤独,极致的孤独,而孤独的最后终点就是法则——无情无义的法则掌控者,到那时,就会成为世界的法则,成为一位观望者,带着无情与冰冷眺望一切。”长者鲜红的眼眸里带着期望和向往,激动得大声言语。

“之所以康和的父亲没有绝望,是因为他还有残余的羁绊。他有自己珍爱的孩子,有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珍惜的生活,还有那些不断鼓舞帮助他的人呐,还有……”

“康和之所以没有绝望,是因为他还有值得他珍惜的父亲,即便是带给他痛苦和悲伤,也还有他周围依旧支持和爱着他的人,还有他想要继续过下去的生活,还有与这世界的羁绊与粘连,还有他爱着的她,还有他珍爱的秋康!”

“而康气,呵!他根本就不具备王的血脉,他居然还是你的后人,他作为一个人都不配,更别说继承王的力量!”

“而秋康之所以觉醒,是因为他的羁绊正在渐渐失去,他没有新的羁绊,所以他在逐渐地靠近王的领域,绝煜的领域!”长者疯癫地笑,对自己的答案极其满意。

“所以说,我要一点点斩断他与世界的羁绊,我要一点点让他跨入王的领域,我要让他一点点绝望,最终成为新的王!”长者疯狂地笑,主宰一切,主宰着这千万年来失落的世界。

“所以我一点点培养洛水筠,一点点假装阻止他们,却让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将羁绊加深,互相爱上对方,爱到超越自我,作为最后一根链接世界的稻草,再最后斩断,造就真正的绝望和王的力量。”长者像是一个疯子,却诉说着清晰的言论和计谋,长者缓缓走近已经放弃抵抗的秋三子,带着冰冷的笑,抚摸他冰凉的脸庞,带着怜惜:“呐~你与这世界的羁绊已经全部断绝,可是你已经无法觉醒了,因为你的绝望还不够,所以你只能够进行到第二次天启。”

刹那,那道落寞的身影猛地苏醒,快速咬向第二君,吓得第二君连忙往后退去。

“为什么?你觉得这样真的能够复活王吗?你在异想天开!即便是完成了第三次天启,复活的也不再是王!”秋三子怒吼。

“哟,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没想到还这么有力气,不愧是我的儿子。”长者有点惊讶秋三子的变化,带着笑容:“我不是在复活王,我是在制造王,并且获得王的力量。你们不知道第一君死前所写的手札中,记载着复活王的方法,也有获得王的力量的方法,只要能在第三次天启完成的最后阶段,将继承者彻底吞噬,就能获得全部的力量。”

“第一君那个愚蠢的女人,她将她对王的喜欢全都记载在手札中,而且她用尽残余生命从法则中得到了复活王的碎片和方法,欲图复活王,可是呐~在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前,她就已经死去了。”长者狂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以为她将王的尸体葬在汝拉山,我会不知道?她以为将这本书葬在她的坟墓里,我就找不到?呵呵,单纯而孤独的混珠!”

“的确,超越《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爱情令我惊叹,可命运就像是锁链一样,终会将洛水筠和王的继承人牵在一起,就像是千万年前那不可思议的爱情一样!你说呢?我的孩子。”长者问向颤抖着身体的秋三子。

秋三子吐出鲜血,是他强行动用身体所剩无几的Dr细胞的代价:“你该死!为了力量而疯狂的恶魔!”

“哈哈哈~继续骂,继续起舞吧,不过我将会获得王的力量,并且借第一君对王的情感而杀掉她,从此之后,这世间谁还能阻挡我?我将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王,成为记载中的皇!”

“我将君临天下!”

长者缓缓笑着,地面上褪去的死皮被他穿上,他又恢复了以往那端庄而威严的长者形象,似乎刚才的疯狂与放肆都与他无关,魅惑的红瞳散去,金黄色光芒再次涌上。

“你别灰心散气,你将作为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来斩断秋康与这世间的羁绊。”长者抬起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秋三子渐渐变得苍老的脸,带着温柔的笑:“幻视。”

蓦然,眼底的金色散去,幽深的鲜红快速汇聚,兽瞳散发出炙热的光芒,快速笼罩在渐渐变得干枯的秋三子身体上,逐渐干枯的状态停止,他的身体快速生长,秋三子不断发出沉沉地怒吼,体内残余的Dr细胞快速燃烧,那是生命最后的光辉。

金红色十字瞳,在一刹那点起火焰,快速龙化,炼金锁寸寸断裂,十字架已无法控制他那膨胀的身体,快速碎裂开。

黑暗的阴影里,一道吐着冰冷蓝色火焰气息的恐怖躯体涨破狭隘的龙狱,外界的光明点亮黑暗,却被巨大的黑色阴影将光明遮盖。

长者站在他的面前,带着温柔的笑,像是在欣赏自己孩子的成长:“这个计划,叫什么名字好呢?”他微微思虑,却得不到答案,似乎四周的一切并不能影响他,忽然,他得到了答案:“不如就叫,牧原之龙计划?”

“秋三子,秋康的祖宗?哈哈哈~”

“呐~不断起舞吧,秋康,一步步绝望,一步步成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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