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投身酒楼做伙计
且说，夏连春在福满楼吃得忘乎所以，一高兴又喝了半壶老酒，结账的时候却傻了眼，那半壶老酒比一碗面要贵得多，他那几个铜板刚够付一碗面钱。
付不起账的事夏连春从来没有遇到过，那叫吃霸王餐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吃过霸王餐，但是吃霸王餐的那些手段他也略知一二，不外乎就是菜里放苍蝇和虫子，装吃坏了肚子，或者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嫌菜咸菜淡，再不然干脆掀桌子瞪眼睛撒泼耍拳头。但是看眼前的情形这些手段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出来，大冷天的别说找不到蝇子或虫子，碗舔的干干净净的，无论往里面放什么都没折儿，饭难吃？差点儿连碗都吞了难吃吗？掀桌子？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还是算了。
“客官，请问您还要吃些什么？”
“哦，小二哥，贵酒楼做的面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的面，你看这许多人都在吃面了，不知做这面的师傅是谁？我要跟他讨教一番，不瞒你说，这做面的手艺我也略知一二。”
那伙计一看果然有许多人在吃面，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满脸淌汗，他不由的纳闷，这面做的真有那么好吃吗？往常怎么没人吃面？他打量了一下夏连春，对他说的做面手艺有些半信半疑，说他吃白食的吧，偏是脸上没有半点惶恐之意。伙计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带他往灶房走去。
“这是我们酒楼的刘师傅，面就是他做的。刘师傅那可是上过台面的人，就连安西郡总督都吃过他老做的菜。”那伙计卖弄道，想来你一个穷秀才只怕是连总督也不曾见过。
刘师傅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倒没有丝毫的架子，一听有人要跟他讨教做面的手艺，当下擦了擦油手热情地打招呼。
“刘师傅，您做的面筋道柔韧，滑腻爽口，鲜香酸辣，令人百吃不厌。”
刘师傅大概是从来没有听到谁这么夸他做的面，心里自然高兴，油乎乎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请问您都会做什么面？”夏连春为了这顿免费午餐，费劲了心机，他自然要卖力忽悠，但是他心里没底，只好先试探一下。
“面就是面嘛，会有多少种？”
“呵呵，这面的种类可是数都数不清。单从臊子来说就有肉丝面、鸡丝面、牛肉面、鸡蛋面、炸酱面、八珍面、什锦面……”
刘师傅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惊异之色，他说的这些面中有几种自己竟然是根本没有听说过。夏连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这时他一看刘师傅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原来世界里那些普普通通的面在这里大概还有多种没有出现，此时，他心中大定。
“从做法来说有擀面、拉面、烩面、刀削面……”
刘师傅脸上已经露出了敬佩之色，连那个伙计也目瞪口呆看着夏连春，像是在看一碗没见过更没吃过的鲜香扑鼻的面。
夏连春也不由佩服起原来时空的人们，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原来面可以做出这么多种，幸好自己都吃过，所以也能说个头头是道。
“小二，算账，我要走了。”夏连春恰到好处地打住了，这等分寸他自然拿捏得准。
旁边一位倾听了多时的老者走过来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敝人禄福贵，添为这里的东家，老刘，你整治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请这位公子好好叙谈一番。”
夏连春一见鱼儿已经上勾了，而且还钓了一条大的，这餐终于免可以免单了，他心头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在下姓夏，见过禄老板。”
“原来是夏公子，请，这边请。”
夏连春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吃白饭的突然成了座上客能不高兴吗？然而，他很快就后悔得要命，面对满满一桌子佳肴美味干瞪眼，肚子早被那一大碗面填饱了，他那个后悔啊，恨不得吐出来再来吃过，郁闷了半天，他只好捡清淡些的菜夹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
“夏公子，菜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禄福贵小心翼翼道。
“嗯，还行，就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请夏公子赐教。”禄福贵态度恭敬，言语恳切。
禄福贵是个生意人，生意人都是势利眼，不过这种势利眼不同于那种狗眼看人低，不以衣帽取人，生意人的势利眼其实是种慧眼识人，能够识别人的潜在优点，当然这种优点要对自身有利可图，否则绝不曲意结交。现在禄福贵就从夏连春的那番关于面的话里扑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对于一个精明的商人来说那就是商机。
夏连春当然不太懂厨艺，或者说只是一知半解，然而对于饮食之一道，对于一个吃遍了各种名菜的富家子弟来说起码略知皮毛，更何况家里那个好色的老爸一样是飸饕之徒，耳濡目染，夏连春基本上算作半个美食家了。蒙骗一下这个时空的人还是可以的，毕竟这里的人对于他所知道的东西是完全陌生的，所以他决定先吹嘘一番。
“悦目之画，悦子耳之音，皆为美术，而悦口之味，何独不然？是烹调者，亦美术之一道也。是烹调之术于文明而生，非深孕乎文明之种族则辨味不精，辨味不精，则烹调技术不妙也。”他先来上一段者乎者也，这符合他读书人的身份，当然是剽窃某位大人物的话。
“咱们神州大陆历史悠久，各地区、各民族、各个历史时期的菜肴品类丰富、流派众多，然而无论何种菜系都离不开山、海、禽、草之八珍，山八珍指驼峰、熊掌、猩唇、猴脑、猩唇、象鼻、豹胎、犀尾、鹿筋；海八珍指燕窝、鱼翅、鲍鱼……草八珍指猴头、银耳、竹荪、驴窝蕈、羊肚蕈、花菇、黄花菜、云香信。”他之所以对此如数家珍自然是都吃过，这八珍中虽然有不少的国家保护动物，但是对有钱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禄福贵身为酒楼的掌柜对厨艺菜肴也略知皮毛，听夏连春吐沫星子四溅地卖弄并不如何上心，只是微笑不语。
“呵呵，禄老板，您是行家，班门弄斧，见笑、见笑。”夏连春自然看出来对方笑得有些敷衍，知道这些不值一顿免费午餐，要折服他还需要用些手段，他接着又道：“这一道菜的好坏取决于菜之七品。”
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落魄之极的穷书生而心存轻视，这时听到对方说菜有七品，奇怪地道：“哦？人常说菜有五品，这位公子怎么说七品？”
“色、香、味、意、形谓之五品，但是菜的最基本的要素却在于养，也就是营养，还有一个疗也就是疗病的药用之效。没有营养的菜徒有其味，其实落入了下品，比如，这个红白萝卜炖牛腩，味道虽然鲜美，红白相间也赏心悦目，两种萝卜的营养都很丰富，但是红萝卜里含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