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看错我了
太医煮了草药，夏倾钏亲自给段孜染服下，太后也在一边关注着动静。
“太后，皇后，皇上已解毒，但不会立即醒来。”
夏倾钏对杨太后说：“姑母，您不用担心，我会在一旁照顾她的。”
松鸾殿的人片刻变的安静，夏倾钏抚摸着他的眉，他的嘴角：“你十天没有好好吃饭吧，你还想让人往嘴里灌粥吗？快醒来，我等你。”她靠在床边，眼皮沉重起来。
忽然，段孜染吻醒了她，“倾钏，朕好爱你，谢谢你为朕做的一切，来，到这来。”他拍拍自己胸膛。
夏倾钏笑逐颜开，要扑上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她一转身，一个黑压压的地方……
“啊！”夏倾钏醒来，“原来是做梦。”
床上的人呢？段孜染去哪里了？
成公公扶着段孜染正进来：“哎哟皇上，您大病刚好，我已命人做了参汤，呆会儿就送过来了。”
段孜染的面色除了一点点苍白，再没有一点点中毒的迹象。
夏倾钏忽然就想哭，鼻子刚酸，便听段孜染问：“你怎么在这里？回凤还宫睡吧。”
看他居然对自己驱赶了，真是没良心的男人，自己是他救命恩人哎！
段孜染见她生气，拧着眉：“怎么还不走。”不要以为前些日子让她过来就是对她有感觉。
夏倾钏故作优雅的坐下，“如果我说，今晚我不走了呢？”
“你敢！”段孜染瞪她，又有怯怕，拎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段孜染将她推出门外，正要关门，夏倾钏用脚卡住门。
“亲爱的，我是你的皇后呀，理当在你身边照顾你，用完饭，一起去搓背怎么样？”夏倾钏说着，又把身子探进去，溜了进去。
段孜染合上门，指着她：“别以为朕这些日子病了，你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夏倾钏按住他的肩，将他逼退到床边：“你知道是我找到的解药吗？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要怎么还我呀？”
“金银珠宝？锦罗绸缎？毫宅府邸？还是……哼，你想要几个相好啊？”段孜染翻一个大白眼给她。
“相好就不用了，我有更好的提议，你以身相许，怎么样？”说着，扑倒他在床。
段孜染被她扑倒在床，瞪大眼睛问：“你胆敢……”
话未说完，唇被她吻住，那温暖的柔软吻得有些生涩，但为什么令他难以自制的反吻她？
反将他压在身下，无法停止的吻游移而下，滑嫩的香肩，解了自己的衣衫与她的，两具赤热的身体紧紧贴合，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于是温柔了些，双手未放过她的每寸肌肤。
他克制不住的冲入……
“痛……啊。”夏倾钏的手紧紧搂着他，慢慢的，没有疼痛，只有愉悦。
她轻轻吟声，与他香汗淋漓。
她知道，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待看花开。
夏倾钏天未亮就醒了，她用手指轻轻勾画了段孜染完美的侧脸，偷笑几下，轻轻的收拾衣服离开了。
凤还宫的浴池里，花瓣香伴在身边，夏倾钏在水里玩弄着花瓣，绿珠送来换洗衣服：“娘娘好像很开心啊。”
“哎！绿珠，你知道吗？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绿珠哪里懂爱啊，她眨巴眨巴眼，无法回应。
夏倾钏朝她一笑，捧起花瓣捂住自己的脸……
段孜染醒的时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他翻开被子，抚摸过夏倾钏睡过的位置，然后，看见床上的鲜红，他睁大眼睛。
穿好衣服，叫来成公公：“你去……查一件事情，但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成公公看出皇上很认真，恭敬的说：“皇上请放心，奴才宁死也不会将事办砸。”
“既不能办砸，还要办得隐秘，朕要你去查一切关于皇后未进宫的事情，最重要的包括她和传说中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怀过一个孩子。”
成公公微怔，立即缓过神儿：“是。”他静静退下。
段孜染抽掉床单，拿在手里，眼中充满了怀疑。
骄阳宫洛妃冷哼一声，听眼线说，皇上皇后真在一起过夜了，事情大不妙了，她要去见一个人。
忆恒阁明镜提水在院里浇花，见洛妃来，只行礼未说话。
洛妃笑盈盈的打量她，不禁摇头：“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今天居然带发修行？”
“每人总有老去的一天，何必计较。”
“呵，老？你与当今皇后差不一两岁吧，皇上与顾将军的心上宝贝，不过，现在皇上和皇后已经发生关系了，你还在这里悠然自得？”
明镜浇花的水停了停，“他们能幸福，我很高兴。”
“你何必装呢？皇上根本忘不了你，你在这里牵着他的心，倒不如回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宠爱，我宁愿你在他身边，也不愿让皇后呆在他身边，因为你从开始就占据他的心。”
明镜淡然的说：“洛妃，我已出家，不问尘事，帮不了你。”她无需与洛妃多说，因为她深知洛妃想利用自己。
洛妃心想，真是的，可以还俗嘛，真搞不懂她为何在这里受清苦，也不愿去皇帝身边。
走在长长的游廊，洛妃一直在想办法，既然明镜不肯帮她，可自己依然可以利用明镜来拆散皇上和夏倾钏不是吗？相信这一次，夏倾钏就会发现，枕边的皇上心里一直有别人，就像自己当初很难接受这件事一样，何况皇后心高气傲，一定难以罢休。
凤还宫绿珠在晒花瓣，忽见皇上独自前来，跪下：“奴才叩见皇上。”
段孜染没有理绿珠，走进房内，看到夏倾钏正专心的看着一把玉梳出神，嘴角还有微笑。
“和田玉梳？”段孜染的忽然出声令夏倾钏一愣，忙放起来，不好意思与他直视，眼睛看着地面。
段孜染走近她，“夏什么钏，你想永远都不面对朕？”
夏倾钏听了，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怎么亲爱的皇上，你迷上我了吗？居然肯来凤还宫？”她才不会被他看扁呢！
“和田玉梳怎么不戴在头上，也是很漂亮的装饰物。”段孜染拿出她袖中的玉梳，亲自为她插入发间，戴上之后，显得她更加空灵轻逸，素朴的样子，像极了下凡的仙子。
夏倾钏想逗逗她，忽然伸手，瞬间变出一串佛珠，套在他手腕上。
“你……你会变戏法？”段孜染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就像仙术一样变出了佛珠，在宫中看过无数表演戏法的，也没有她这么快的。
“让我来教教你呀。”夏倾钏一步步告诉他套路和方法，接着让段孜染试试看。
段孜染心里觉得很简单，可是表演起来，总是把佛珠掉在地上，显得很笨拙，连着四次都失败告终。
“哈哈哈……”夏倾钏忍不住笑了，捂着肚子，指着他说：“没想到样样优秀的皇上，居然被这个戏法毁掉了一世英明……哈哈……”
段孜染看着佛珠，背对她再试两次，可还是失败，最后埋怨起来：“你肯定没教我好方法，或者你根本想看朕出丑才故意教错的！”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那朕怎么会不成功呢？”
“因为……你笨呗！”夏倾钏仰头大笑，没心没肺。
段孜染瞪得眼睛都圆了，冲过去就挠她痒痒，夏倾钏边躲边回击，两人缠来缠去直到院中，佛珠忽然的落地，他们才一愣，收了手。
段孜染捡起佛珠：“你哪来的。”他知道她不收藏这些佛家东西的，这个夏倾钏绝非善男信女。
“上次去请教明镜一些事，后来，她就送了我这个，希望我在难以选择的时候有个依托。”夏倾钏并未发现段孜染的脸上开始有变化。
段孜染把佛珠还给夏倾钏，闷闷不乐的垂头，“朕想起还有事要做，走了。”
他离开凤还宫，自己刚刚那么开心，虽然从头到尾，他和皇后总是吵架，可是其中倒也另有一番乐趣，只是看到明镜的佛珠，令他不得不想起以前种种，那些曾经，没有夏倾钏。
路上刚好碰到洛妃，好像还急急忙忙的样子。
他拦下她：“你这是到哪里去。”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洛妃说：“听说明镜身子不好，我想该过去看看，臣妾先走了。”她带着宫女与皇上擦肩而过之后，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她只需派人在忆恒阁井里放点东西，就会让明镜身体变差，就趁这几天，她有把握，事情会顺风顺水。
段孜染的眉心紧锁，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松鸾殿。
洛妃看完明镜，急急忙忙的又走了，因为她要去凤还宫。
夏倾钏在院中坐着乘凉，洛妃出现在眼前，她倒很意外，“洛妃娘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吧。”
洛妃假意笑一笑，赏着院中的山花石草，小水长流，“真是巧夺天工的好地方，皇后有福啊，凤还宫的景致是最美的。”
“呵，你来就是说这些？好，你慢慢欣赏。”夏倾钏正不想与她交流呢！
“皇后，臣妾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对皇上用十分的情，不然，您会伤的很痛，很重。”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你自己对皇上也没有用足情意？干嘛来劝我，我会当作你是想挑拨离间噢。”夏倾钏摘了一片叶子把弄着，无心与洛妃说话。
“皇后知道皇上有心爱的女人吗？”洛妃会慢慢引导她的。
“知道，青凰，是这个名字对吗？”
“对。原来皇后知道啊。皇上可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呢，咱们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敌得过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包括……您。”
“她已经去世了，我不会那么没肚量，容不下一个死人，皇上念情，正是因为有情啊。”
“不，你错了，青凰根本没死，她就在我们周围。”
夏倾钏认真的看着她，手中的叶子落在了地上。
洛妃见她表情就知道有戏了，“皇后，青凰就是明镜，明镜是她佛门法号，俗名叫青凰。”
夏倾钏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她知道她肯定不怀好意的，只是现在的她脑子乱乱的，没法去顾及她的诡计了。
“我说这件事，也是有风险的，皇后听听就罢了，其实咱们都是苦命人。告辞了。”洛妃见她已无法听进自己说其它的，便知趣的退下了。
夏倾钏愣了很久，想了许多事，她提裙就跑到松鸾殿，不顾成公公说话，就敲皇上的房门。
“你在不在？你开门，我有话要问你啊。”她一直敲，可是没人回应。
“皇后娘娘，皇上前脚刚出去。”成公公解释。
夏倾钏又紧接着跑到忆恒阁……
段孜染静静看着睡在床上的明镜，她的模样如从前，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只是现在她脸色不好，是不是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好好的，面对面的看着她了。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上面有些汗珠，“你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当年不肯接受朕，现在还如此吗？可是，朕已经不敢再问你，怕再被拒绝，也只有你，能伤朕的心。”
睡沉的明镜，也可以称为青凰了，她的眉宇间透着痛苦，好像身子很难受。
段孜染轻叹之时，抬眸见到夏倾钏站在门口，他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
“皇后你怎么来了。”
夏倾钏指着明镜：“皇上对她如此关爱，能不能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明镜，你认识的。”段孜染的话非常简洁痛快，发现她的面色不对，也没有关心。
“是青凰吗？是你梦里也会念着的人？那我呢？你对我又用了几分的心思？”夏倾钏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包括她站在这里问一些心里已猜到的事情。
“是又怎样，朕对你也算不错吧。”
“那没有一点爱存在吗？”
段孜染抬郑重的看着她，沉默之后说：“帝王的爱，谁要得起？”
“哼，你总是这么高傲，我现终于明白，我和洛妃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与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爱，只有青凰得到了。可是你不喜欢我，你告诉我啊，在我吻你的时候，在我对你好的时候，在我……把第一次给你的时候！”
“够了，出去谈吧，这里会打扰她休息。”段孜染拉上她朝外走去。
看来，他真是好心疼青凰，她来不及参与他们的过去，那么未来呢，她的路要怎么走？
来到花园，那些曼珠沙华依然只是在长叶子，两人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倾钏哭了，可是没有怎么出声，哭得很压抑，不断的在抹眼泪。
段孜染看她一眼，心中烦乱极了，“你究竟在苦恼什么，你是皇后，身份不可动摇，朕也没有对你冷落，究竟，你还要怎样。”
“第一次，我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古代人，当我发现自己的心给了你，便下决心，克服种种障碍，全心全意的去爱，可容忍你的高傲，可容忍你的后宫妃嫔无数，可容忍因为你引来的一次次陷害，我以为咱们两个还是一段千年之恋的佳话……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只把我当作一个陪伴左右的女人，却没有给我一点点爱情，我与你在一起，从头到尾，青凰她一直都在看着我们！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夏倾钏哭的眼睛已看不清段孜染的表情了。
段孜染的眼神迷惑，“这就是你死抓着不放的问题？好，朕告诉你，朕心里的确爱青凰，但她不爱朕，就算在宫里，我的事她也不会关心一句。”
夏倾钏后退了，摇着头：“我太高估自己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自己是送上门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把自己给你的时候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是决定爱你一生的……可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肯用心去记。”
段孜染想解释，被夏倾钏伸手挥动阻止：“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很简单的一件事，你爱青凰，而我容忍一切，但无法容忍你全心全意的爱别人，所以，我们到此为止，今后，各不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