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法取代
她转过身,捂着心口,她真的知道什么叫心痛的滋味了,就好像那颗温暖的心脏被抽走了……
绿珠看到夏倾钏脸色很差的回来,像失了魂的人,忙问:“皇后,发生什么事啦。”
夏倾钏呆呆的摇摇头,趴在桌上不说一句话。
绿珠想问又不敢问了,她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劝劝皇后,便悄悄跑掉了。
段孜染在花园里站到黄昏,火红的艳阳就要落下,满天的红光映得地面也红红一片,他失神的看着曼珠沙华的叶子,想像着如果秋天这花开了,一片火红妖娆,可是没有那个唱歌的女子还有什么意义?
刚要去凤还宫,就被成公公急忙拦住:“皇上,霍将军进宫,说军情有变,望皇上回宫商议。”
段孜染握紧双拳,回到了殿中。
绿珠陪纳兰映空来到凤还宫,纳兰映空看着她:“皇后,你在伤心?如果你为了他而伤心,大可不必,那种人不配。”
夏倾钏还是不说话。
“你听我说话吗?振作起来,我认识的皇后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倾钏直起身子,“绿珠叫你来的吗?你们都看错我了,难过过后,我还可以破茧重生,你等着瞧吧。”她红肿的双眼非常坚定,做了一次傻子,才学会怎么变理智。
霍远达的妻子是皇后的堂姐,一直身居要职,除了当年已死的顾恒之,他便是另一位有名的将军了。
如今,棱角分明,皮肤略黑的他笔直的站在松鸾殿。
段孜染沉重的看完整个书函,“琉玑国和无花国两个小国居然合起来要对我们不利?就是战,朕也不怕。”
“可是,要战就免不了要害苦百姓,而他们两国加起来的兵力,只怕与我们的兵力相抗衡了,但是他们也惧怕雎国,迟迟不敢有动静,可是半月前,他们大量收取铁器,看来是要为战争有所准备了。”
“他们是对雎国进贡太多而不满吗?想造反,朕迟早要收拾他们,可是,霍将军你说的对,战争不是一两天的事,百姓生活的不易,能不战就不战。”
“皇上,历来,国与国之间一是进贡,二是联姻,请皇上考虑减少他们的进贡数量,而且最好还是联姻。”
段孜染苦笑,“又是联姻,朕会想的,你探探他们的底细和想法,如果他们也不想打仗,那朕会考虑联姻的事。”
霍将军作辑:“是!”他大步退下。
段孜染走在红色毯子上,为战争之事烦忧,忽然见到墙上挂的画儿,夏倾钏称之为结婚照。
女人,总是生气几天就没事了,他太了解女人了,从小到大接触的女人都是如此,哄一哄,她还是会对你笑如花开。
成公公神色紧张的进来:“皇上,廷尉大人求见,说已查出上次下毒的事。”
第二日,天空下着绵绵细雨,空气中带着粘稠的感觉,令人不舒服。
夏倾钏来到松鸾殿,成公公没拦她,只在外面守着,可皇上去早朝了,皇后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墙上的画儿还挂在那里,夏倾钏站在面前,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说此时的她吧,双手取下画,纳兰映空画的真像啊。她苦笑,真是讽刺,她以为像他那般孤傲的男人会不屑她画结婚照的要求,可是他同意画了,还挂在了寝宫里,所以她误会了,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有爱情的。
她不介意自己爱的比他多,却不能忍受他的心里对另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她是女人,不是圣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三个人或四个人的事。
如果不能称之为爱情,她愿退出,或是成全,或是不屑了。
卷起画,淡然的走掉,长廊里看着花团紧簇,争奇斗艳,像极了宫中的女人,可是她却是个要将回忆剪掉的女人。
段孜染回宫,捏着眉心,成公公在一旁道:“皇上,皇后来过,看她好像从这里拿出一幅画。”
他一眼便看到墙上空了,起身跑去了凤还宫……
他一眼便看到墙上空了,起身跑去了凤还宫。
喘着粗气进房的时候,闻到一股味道,他没在意,看着夏倾钏正将和田玉梳放在抽屉的最里层,好像以后都不会拿出来似的。
“画呢?”他问的直截了当。
绿珠在一旁站着,心惊胆战。
夏倾钏没有看他,“在地上的铜盆里。”说得的语气充满着不在意。
段孜染看到铜盆,里面是纸烧完的残碎,他抓起夏倾钏:“你烧了它?”他似乎感觉自己猜错了,夏倾钏是所有女人之中特殊的一个,她疏离的眼神就好像已经打算和他划清界限!
“烧了好,皇上还会关心与我画的这张画吗?当初是我要画,现在毁于我手,也没什么不对吧。”夏倾钏甩开他的手,对着镜子:“绿珠,为我梳妆,从今天起,本宫要做一个称职的一国之母,统辖后宫的主子,往日的素朴还让不少人登鼻子上脸,该管管她们了,也好让皇上少些烦恼。”
段孜染听完她的话,就好像万箭穿心似的疼,目光深邃,“随便你,朕就等着看你是怎样的后宫之主。”他转身离去。
绿珠吓得过去为她梳妆:“皇后,您这样不是把皇上拱手让人吗?”打她进宫起,就没见过把皇上往外推的主儿。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绿珠,女人也要活争一口气,伤也伤了,痛也痛了,日子仍然要过,只是这颗心怕了。”夏倾钏深深吸一口气,“今天开始,不止要穿的像皇后的样子,言行举止也要端出来,让后宫那些女人知道,安则罢,不安份的,仅止执黑吧。”
“仅……黑?”绿珠不明白。
“就是先行一步的意思。”夏倾钏淡淡一笑,看着镜中的自己失了神。
段孜染回到宫里,心情烦燥的走来走去,成公公看着都晕了,他说:“皇上,您前些天让奴才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说!”段孜染其实早忘了让成公公查什么了,就脱口而出。
“奴才的人打听到,皇后娘娘未嫁入宫中之前,任性娇纵,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固执,家中大大小小的奴才都被她害得很苦,但夏齐明与夫人很少管教她,后来,就打听到……”成公公怕说下去。
段孜染神色镇静,“说。”
成公公继续说“皇后认识了一个男人,但没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皇后便经常开心的去外面约见他,地点就是城外的清水小筑,那正是夏家的一部分房产,但是夏家的人发现皇后怀了孩子,在三个多月的时候悄悄打掉,并向太后说了此事,太后……指给您为皇后,就这样,皇后也没透露过那男人的去向,但前些日子听说……就在宫中。”
洛妃命人所传的假消息在这里却被成公公当成线索说出来了。
段孜染挥挥手让成公公退下,空荡荡的房中只有他自己,一个怀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落红,除非……
洛妃在娇阳宫里开心极了,仅利用一下青凰便让皇上和皇后心里有了芥蒂,不劳而获,真是痛快,想想她这些日子都没有服侍皇上,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气,可谓神清气爽。
宫女急忙进来禀报:“皇后来了。”
洛妃倒是意外,不过她并未出门迎接,而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榻上。
夏倾钏进来的时候,那身华贵的血红色金丝菊花纹外衣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长长的裙摆逶迤至地,佛云广袖,彰显大气,金丝线勾出精致的领子,宽玉带束紧腰间,不盈一握。
所有发丝梳起一面侧髻,一朵白牡丹在发髻后,前方是珍珠头饰,流海梳向一侧,这样的发型既有高贵之感,又添了几分妖艳。
再瞧她的妆容,白嫩的肌肤,蛾眉粉黛,双眼清灵的如一潭清泉,可是眸光之间又隐约看出犀利之色,樱红的唇,嘴角总带着那固定的笑意,而眉间,一点火陷朱砂妆让人不敢直视她了。
洛妃心里有些疾妒她的美丽,以前她没有穿成这样,倒真是低估她的份量了。
夏倾钏挑眉:“怎么洛妃,见到本宫不该行礼吗?”
洛妃知道她来者不善,便只好意思意思的行了礼:“皇后来我宫里,有何事?”
夏倾钏坐下,“给你来提个醒,今后收敛些,不要出来无中生有,否则,本宫再也不会手软。”
“皇后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惹您了。”洛妃不想承认什么,而且会否认到底。
“另以为宁妃指使闹鬼吓本宫的事就算完了,本宫还知道你是有意将明镜就是青凰的事说出来的,这两件事本宫就不追究你了,不过,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若真有下次让我抓到,本宫保证让你一生都翻不了身,管你是谁的亲戚,再大也没有给我撑腰的亲戚大不是吗?”夏倾钏嘴角依然笑着,笔直的走出了宫里。
洛妃气得将东西胡乱摔掉,挫败的坐到地上。
夏倾钏走在长廊里,见到对面走来的仲无迹,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定格……
夏倾钏命跟随宫女退下,她来到仲无迹面前,“我想与你谈一件事情。”
仲无迹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带她到了花园的船舫中坐下。
“皇后有何事。”仲无迹看到她的打扮与以前不同了,现在更加不能直视她了。
“我希望你从今天起,研究时空穿梭之术,不瞒你说,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现在我想回去,你能帮我吗?”
仲无迹显得很吃惊,望着她问:“你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现在的皇后身份也不过是假的,我不知道真皇后在哪里,为什么我出现,她会消失,可是我有我的自由,不想困在这里,何况,我与皇上不可能相爱,相守,不如回去的好。”夏倾钏承认自己想回去,有一半是想逃避,她也有情场失意的伤痛啊。
仲无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在这里不开心……我,我会想办法的。”
“真的吗?谢谢。”
仲无迹的神色很不对劲,满脸掩饰不住的忧愁,正要走,被夏倾钏拉住袖子:“仲无迹,你是阴阳师,可不可以算出真皇后在哪里?”
仲无迹猛得回头,睁大眼睛盯着她:“这件事恕我无法做到!”他抽回袖子,大步离开。
夏倾钏跟出来,却见到岸边站着几个人,其中有那个可以照亮整个皇宫的出色容貌的段孜染。
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夏倾钏回起自己刚才拉住仲无迹的袖子,他一定从窗口看到了吧。
夏倾钏想离开他的视线,可是段孜染上前就握住她的胳膊:“没想到你跟阴阳师也能扯到一块儿”
“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她挣扎起来,却被他握得越来越疼。
段孜染突然横抱起她就朝凤还宫走。
绿珠听见夏倾钏不断的埋怨声时,段孜染已踏入房中,命绿珠出去。
绿珠出去,担心之余,只好为他们合上门。
夏倾钏咬着嘴唇看着他,挑眉问:“亲爱的皇上,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呢?”段孜染将她放到床上,让她平躺下。
夏倾钏沉默,她看到他的脸,竟然还会心痛。
“你今天真的很美,很迷人,朕想,尝尝你。”他是贴在她耳边悄悄说的,露出邪肆无比的笑容。
夏倾钏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忽然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个怀过孩子的女人,尽管来啊。”她只想逼退他。
段孜染竖起食指在自己嘴中央,“嘘!你有没有怀过孩子,朕最清楚。”
夏倾钏瞪大眼睛……
夏倾钏瞪大眼睛,在段孜染的手解开她的衣衫时,她要阻止,段孜染扣住她的手腕按到她头顶上方,惑人心魂的眼睛眯起来,“能获得朕的荣宠,是你的大幸。”
夏倾钏闭上眼睛,感觉他炽热的吻落在身上,引起她的阵阵颤栗,他还是那么自大,那么自以为是的了不起,认为天下的女人都会受他摆布吗?
“啊……”他的挺进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觉得他快要把她折磨疯了,她的手缓缓来到他的肩膀,他毫不怜惜的索取,占有她,强要她,一次又一次,好像他有什么闷气撒在了她身上。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夏倾钏看到床边已空了,但枕边放了一样东西,就是那个和田玉梳。
是段孜染放的?他刻意放这个有什么用意?她猜不透,起身,全身酸痛,穿好衣服,将和田玉梳放进了一个小锦盒内。
“不要拿和田玉梳来动摇我的心。”
黄昏时,夏倾钏独自去了忆恒阁,她看到倚在门边的青凰,样子很惆怅。
青凰许久后才注意到她来了,“皇后请进屋吧。”她知道她们必须谈一谈,也许她可以为皇后解开心结。
夏倾钏进屋,青凰为她倒了杯茶,“皇后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是洛妃利用了你,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一棋走对了,就算我明知是陷阱,心里却不能装作不知道,骗自己也是件很难的事情,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来,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愿意还俗,就回到他身边吧。”
青凰很意外,“娘娘的胸怀令我佩服,但是,我对皇上,没有爱,甚至有些怨恨的。三年前,因为他要打仗,明知道我在乎恒之,却还是命他冲烽陷阵,结果,兰溪国有位很厉害的将军,与他交战时害他受了伤,兵器带毒,几天后,恒之就死了,可是我却在三个月后才知道……是皇上瞒着我,是他让我失去了恒之。”
夏倾钏站起来:“现在呢,你的恨还在?”
“当时我就归依佛门,太后仁慈,安排我在这里,至于恨不恨,已经谈不上了,再恨,我的恒之也回不来了。我倒愿意把所有的怨恨化成思念,可是,我连恒之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我真怕再下去几年,我就忘记他的脸,连个让我想念的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