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县县衙门口,没有往常蓝天白云,整个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低低的云,阳光只在乌云后,越发显得整个世界混浊一片,似是在预示着这一日的不平凡。
就在王曦这一行人经过此地。
“主簿大人来了。”前面的人一唱,那主簿尽是前呼后拥。
“夫人,请节哀。”
一个身绿官袍年轻官吏,上前上香!
“干什么呢?没看见长明灯在那。”主事人还在那边主持事宜。弄走打幡的人。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萧知县一路走好。还请夫人节哀。”丁主簿上完香之后劝慰了一句。
济州知州一进来就有人上前点头哈腰的迎接。
“主薄大人,知州大人来了。”
“父亲,你怎么来了?”那是绿袍主簿刚刚还不可一世,这下吓得差点儿傻掉,就像青天白日活见了鬼一般。
“怎么?你是觉得为父年老体衰不堪大用,还是怕我查出来你们此时生龌龊。”
“父亲这话孩儿不懂。儿一向谨遵父命,绝不敢为所欲为。”
“别把话说的那么硬气。你手下可有不少为非作歹之人。若是朝廷派人审查此事,绝不会顾及你们任何一个为恶之人。”
丁主簿勉强的说:“父亲这话说的我已经奏请朝廷请刑部的人前来调查此案。”
此时,大门口王曦刚迈进来就有人拦住他们。
“几位请出示请柬。”
“我等刚来们……”风云爵刚一开口就听见里面出现吵闹声……
“哼!打死你!打死你!是你害死了我父亲。”一个身孝的三尺小囡囡,竟然拿起了供上的香瓜。打在丁知州的大红袍上。
风云爵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唉!这孩子似乎不懂规矩啊!”
王曦却说出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话:“走,我们去看看这一年死了两个知县的府衙究竟规矩有多大。”
王梵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搞清眼前的状况之后,一股热血又涌了上来。感觉置身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为何自己的血液会如此激动呢?自己还是个现代人吗莫非穿越到古代中,这个身体还残留着别人的意识?上次也是因为自己一时激动,所以才胡作非为,而这次希望这小皇帝可千万别作出什么妖来。
王曦走在前面,摇了摇扇子:“通报一下,你家夫人说是你家老爷四年前中举那年的故交。家住京城,特来奔丧。”
“如此,您请进请进。这位小少爷,您若早点通信,我必十里八里的去迎接您。山高路远的,还劳您折腾。”管事的颇有眼力,这几个人穿的鞋都是蜀锦!出行带着两个家将一样的角色,
“梵烟!”王曦叫完人之后就没有听到回应。回头一看王梵烟就在那儿低头发呆。
王曦直接几步上前,拽住他的领子竟把他给揪了过来:“唉,公子慢点儿,公子……哎呦!”
通报的下人在知县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孙家二娘子。”王曦清了清嗓子,开口叫人。
这一回,王梵烟都是有些发愣了。县衙里的夫人在那里,穿着白衣柔柔弱弱。行叩拜的仪态十分认真,起身才看过来。那是一张素白的脸,却莫名的大方得体。
“陛?拜见公子。”孙氏刚开始一愣,然后看到那明显的暗示,恍然大悟。
“孙氏,多谢故人拜访。”
而此时完全被冷落的,丁知州眼底染上一抹怒火,一直勾着的唇慢慢的凝结。
“丁主簿,这……”主事人顿时茫然无措的向丁主簿求救。
“小孩子不懂事,父亲不要计较。”丁主簿表情也冷了许多。
“小女顽劣不堪还请您莫要见怪,还请大人上里边换下衣服。”孙氏才想起自家姑娘闯的祸,再次开口劝慰道。
也跟着在后边走,二人走到回廊下十分僻静处。
丁知州直接一巴掌甩在丁主簿脸上:“你说的什么话,我还不如个小孩子。”
丁知州说罢气也消了:“尹文卿那个老王八蛋,马上就要来这里了想必这边的事会有个好的结果,这里的事都干干净净处理完,早日跟我回家。这是调令。”
丁主簿看着母子俩:“我曾经说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我的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绝不离开。”
丁知州又要抬手可是看到丁主簿眼中的悲痛和决绝之意又停下了:“丁重山,这可是虎狼之地,你……唉!罢了罢了。苍天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这可是官场。你若是死了,就莫回本家了,直接在这儿埋了吧?省的让四姨娘担心你这个不争气的。”
“你还太年轻,拿着调令,这个是保命用的!死小子!”丁知州直接把手中的信拍在他胸口。
“重山谢过父亲。”丁主簿连忙板着脸做揖。双手又把调令捧给了丁知州!
丁知州顿时感觉呼吸一滞,气又不打一处来。这张调令倒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丁知州转身一走,丁主簿身后就冒出来一个小丫头,正是刚才那个囡囡,上前拽着丁重山的手竟娇生生的说:“主簿伯伯,那个大人说的尹文卿那个老王八蛋,真的能给我爹爹一个好的结果吗?”
“放心吧有伯伯在一定会给贤弟平反的。嗯,你也要答应伯伯,一刻也不要离开娘亲,好吗?”丁重山说这话时温文尔雅完全脱去了,原来那一股子端庄严肃的劲儿。
大堂里人少了许多人,阴沉了一整天,夜幕降临,天终于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一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雨便如直接自天上倾盆倒下一般。
“孙二娘,我有话对你说,借一步。想不到眼下竟是这般光景。我在堂外听说。”王曦叹道:“倒是把你们给吓放错了,早知道就让你留在京城陪我了。可惜我没那个福气!”
王梵烟小心翼翼打量不过好在他个子小,就算是明目张胆的打量,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不会有人在意,那王妃不由摇头脸色像月光一样苍白便黯道:“大人他死的冤。昨日我还给他送饭。一天起来人就没了,丁主簿连忙派人快马加鞭的去上报给朝廷请求派人下来彻查此事。”
“孙二娘我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您有事可直说。”孙氏眼中含泪。
“一来一回,恐怕错过了最佳的验尸时间。今日我带了一个能人,只是需要屏蔽左右。”
“娘亲~”小囡囡又跑到堂下扑在孙氏怀里。
“这个孩子!倒是会体贴人!”孙氏又悔不该说出来:“她的名字也叫长欢!我夫妻二人为了感念您当初的成全,还望您见谅。”
“长欢,过来拜见公子。”
“长欢见过公子。”囡囡飞快地行了一个礼,不过是整日只知道跑的小三寸丁竟是让人揪回来的。
王梵烟看的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孩子就能折腾的这么欢实。果然人如其名啊!”
却收到了四双眼刀子。
长欢、王曦、尹清茗、孙氏……
天色渐暗,客人们都走了,王梵烟直接纪纪靳被放在了棺材面前。
“王仵作请!”
王梵烟看着风云爵和纪靳陷入了被掐死一般的沉默。
“难道你从这尸体之中找不到一点名堂?平时就跟个小鸭子似的,不是说的挺欢实的吗?”纪靳不厚道的说。
“此人死了,不足一天。”
“王谦大人的死就算是谋杀也是国事。在下不敢妄加揣测。”
“这人和我有些亲戚,就看在这是我的私事的份上,你也要把此事查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王曦好像没听到王梵烟的话,转身往东面走。
“我不,陛下,我怕鬼啊!。”
“没事,站在这里陪着你,朕有紫薇之气护体。”王曦哄道。
王梵烟忍不住暗骂道只会说屁话,纣王还有紫薇之气护体呢不照样亡国了吗。
“若是查不出来,你就下去陪他吧。”看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就叫恐吓。
王梵烟感觉衣服一紧就被拎在半空中直挺挺的,看着棺材里的尸体身材消瘦,肚子突出。
“往上拎一下。”风云爵直接从后面抱住他。“溺死,腹胀、内有水;以衣物或湿纸搭口鼻上死,即腹干胀!我我不敢下手,你帮我验一下。”
风云爵刚把他放下来。
王曦却直接手快的把他拎到棺材里:“两柱香,要是查不清就封棺,他若是敢出来就把他斩了。”
王梵烟脸都绿了,王曦这家伙妥妥的,暴君呐!
“陛下。”王梵烟怂怂的说:“您别走,我害怕……我得用酒醋,还有蜡烛。”
“四肢上有淤青是被人勒过的痕迹。”王梵烟举着油灯开始查看尸的四肢。“旧痕移动,致有两痕∶旧痕紫赤,有血;移动痕只白色无血!还好发现的早这痕迹已经慢慢的开始消失了。”
“这么说他肯定是他杀了。”
“尸两眼合、两唇皮开,露齿咬舌,出一分至二分,长欢——”
王曦突然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小狗眼才恍然大悟:“你又知道了一个可以要你命的秘密。”
不过今天,王梵烟无视了皇权,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蜡烛和酒坛,率先开口道:“过来,请过来看。”
王梵烟刚打开衣衿,露出死者的前胸,听到王梵烟的声音后,王曦直接招呼着几个人一起围了上来,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蜡烛。
丫的,今天他就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