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刚过一刻钟,云翎儿坐在云归溪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的云归溪没有一丝丝表情波动。
云归溪躺在床上看向云翎儿,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两人对此都无表情的沉默着。
云归溪轻轻的说:“我没死,死了,谁陪你?说好陪你的,谎言也好,行为也罢,我都会陪着你的。”
然后云归溪又揉了揉头再次温柔的说:“陪你是认真的,陪着你们也是认真的,毫无戏言,你、你们能相信吗?”
云翎儿还是看向云归溪没有任何表情,云归溪无奈的叹了口气。
云翎儿面无表情的说:“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说完,云翎儿就从这夜晚中的屋子里走了出去,叹了口气。
清晨,云归溪穿好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感到不可思议,原来这黑乎乎的药汤效果这么好,只是还感到略微不适,同时体内也有点儿虚,这次伤,体内练出的气消耗了太多阳气,同时药汤也消耗了许多阳气。
但云归溪还是轻轻的一笑,走了出去,和平常一样。
青阳瑾端着菜盘子边走边说:“小云醒了?赶快洗漱一下,尝一下潇儿的手艺,保证你没有吃过。”
云归溪连声说好,并走到河边打了盆水,不一会儿,云归溪就已经洗好了。
云羽在石桌边尴尬的招呼云归溪说:“小云,快来快来,吃完早饭,咱们就开始去修炼去了。”
云归溪一脸警然的看着云羽生怕下一秒,他就突然给自己来一个压迫,自己一反抗,就立马被挨了一掌。
云运乾则笑着说:“怎么,变得害怕了?”
云归溪连忙摇头说:“才没有呢,我才不害怕。”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云羽旁边。
吃完饭,云翎儿则无表情的说:“你跟哥哥去修炼去,我去帮娘收拾碗筷,嫂子,你也一起吧?”说完,便看向林潇。
林潇一口答应:“娘,我和小翎一起来帮你吧。”
青阳瑾听到林潇叫她娘,她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说好。
云羽带着云归溪走向河流边,云归溪不情愿的跟在后面,但云羽却不以为然,边走边说:“知道我为什么反感夺舍者吗?”
云归溪不解的问:“我并不是夺舍者,我的情况你也听云叔他们说过吧?”
云羽再次说道:“已经知道了,我三爷爷就是夺舍者,他也是导致我们一家被追杀的原因。”
云归溪惊讶的张了张嘴,云羽又接着说:“我们家是执掌朱雀皇朝的皇族,因为三爷爷的原因导致被另一脉给赶了下去,并且还被三爷爷惹怒的仇敌给追杀着,因为没有了朱雀皇朝这个后盾。”
云归溪沉默了,云羽却没有管而是接着说:“我们一家人被仇敌追杀被迫躲到了这里,爷爷请老友狱渊道人等人来庇护,也使的我们最终逃过了永无休止的追杀。”
云羽又接着说:“虽然三爷爷是个大英雄,我们也以此为骄傲,但是我的弟弟也死在了他的手上,因为他被仇人给阴了,被迫寄生在了我弟弟身上,最终三爷爷活了下来,而我弟弟却不在了。”
云归溪则不解的问:“不能投胎吗?这里有地府的啊,虽然我们那里是没有的,但是传说还是在的啊,传说人死后会去投胎的。”
“投胎过后的人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吗?已经不是了。”云羽苦笑的摇了摇头,虽然走到河边坐了下来,并也示意云归溪坐下来接着说:“我弟弟他不在了,彻底的不在了,原本夺舍后还有魂魄存在,但是却因为仇敌追杀三爷爷所导致他的魂魄也因此被破碎。”
“我不喜欢三爷爷,我不喜欢夺舍者,因为他导致我们家被迫进禁区里,也失去了我的弟弟……即使他帮助了世界的稳定,但是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他,好了,不说牢骚话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说到最后,云羽则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并扔向了河里。
云羽然后对云归溪严肃的伸出了右手,云归溪立马懂了,然后也立马伸出了手,并与云羽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云羽也我和云归溪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但……云归溪就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猛的把手捏的更紧了,不断地用力……直到憋红了脸……也没有把云羽怎么样。
云羽则满脑子黑线只想说:你小子,我这一次诚心诚意与你握手求和和好,而你却突然来报复我,你几个意思啊?但云羽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强制性松开了手。
云归溪尴尬的笑了笑说:“羽哥的手握起来挺舒服的,让人摸了还想再摸。”
云羽则没有理,而是接着说:“修炼第一步就是修炼出气感,而你的气感很神奇,你是靠嗑药还要体功法自动运转再加上你修炼锻体法修炼出来的。”
云归溪惊喜道:“为啥我没感到气感?”
云羽则指了指云归溪的丹田说:“那天,你抗衡我的压迫时,你的气就自动护主开始游走各个经脉了,而你再仔细感受一下,五心朝天姿势试一试。”
云归溪盘坐摆出五心朝天姿势,云羽则轻轻的说:“你这错了,你这只是简单的盘坐。”说完,就把云归溪的脚给抬架在另一条大腿上,云归溪直喊疼疼疼。
矫正了姿势后云归溪开始静下心来沟通丹田里的那道气感,但刚开始啥也没感觉到。
云羽坐在旁边看着云归溪说:“心无杂念,要不然你容易走火入魔吐血身亡,同时你也别想着能私自修炼成功,很容易吐血身亡的。”
云归溪赶快抛弃了心中的杂念,一分钟后,没啥感觉,两分钟后,三分钟后,终于云归溪感觉到了体内的气体动了,不过也只有这一道气,很是孱弱。
云羽再次说:“刚诞生的气是不是很弱?不急慢慢来,你再通过锻炼增加气的强度。”
云归溪睁开了眼说:“确实很弱,就一道小小微微的气体,感觉他好像被束缚住了,也不知道啥原因。”
云羽把自己的头靠近云归溪的额头轻轻的说:“我传你功法,你以后就按照这个功法来修炼。”说完,云羽额头出现道道灵光,只见这灵光缓缓的靠近云归溪的额头,云归溪只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眼花,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
云羽传完功法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云归溪满脑子黑线:“好弱,灵魂传法,保证了功法的完整性,但你也没那么弱吧?”然后叹了口气等着云归溪醒来。
云归溪意识不断的沉在漆黑的水里,而他也像一个落水的孩童一样,在水里不断的挣扎,也不断地沉入水里……
云归溪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一层层虚无里,好像永无止境的在掉落,透明魂魄,漆黑魂魄出现在了云归溪身边,不断的抓向云归溪,同时也在说一些惑人心乱定力的言语。
终于……云归溪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掉落到了最低点,云归溪摸了摸自己躺的东西,平平坦坦的像是一个木板,云归溪赶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坐不起来了,被死死的压在了“木板”上,云归溪像周围望去,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突然眼前猛的出现一道灯光,照在眼前。
云归溪才逐渐慢慢的恢复了视觉,同时也能动弹,看向四周发现……血色的天空,黝黑的地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与周围四处鬼魂游荡,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声,相互映衬。
云归溪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船上,而掌船人则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头发随意披散在肩,手提一盏马灯,面无表情,但却又格外的清新脱俗,使得整个人如同一名谪仙,周围漆黑的环境被马灯给照耀出原本应有的颜色——灰色!
云归溪看向白衣女子问道:“小姐姐你好啊,这里是哪里,怎么跟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地狱有点像。”
白衣女子没有理,而是一直站在船上,任由船在这血腥与灰暗交织的世界里行驶。
云归溪只感到船逆流而上,同时像是突破了一层层什么界限一样,突然,当船行驶到了最高的一层时,云归溪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一条河流旁,而坐在身边的则是云羽,似乎在打坐修炼。
云归溪顿时明白了!自己原来死了……而刚刚像沉入水里的那种感觉,又不知坠落了多久才掉到船上,而自己现在身处的就是地府……我擦,我真淡定……顿时云归溪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毛骨悚然,同时全身在打颤。
那这白衣女子岂不是传说中接引人到地府的黑白无常?!
云归溪颤颤巍巍的坐着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船边,带着恐惧看向白衣女子,并向白衣女子拜了过去,连忙大喊:“尊敬伟大的黑白无常大人,小的不知道是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刚刚的言语无礼,还请不要记住小的……”就这样请求原谅讨好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又多少,但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而是自顾自的摆船,像是对眼前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突然,云归溪只感到周围彻底的明亮了起来,而不再是周围的那种灰蒙蒙好似天刚刚亮那样。
接着,云归溪只感到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把自己从船上带了下来,直飘飘的飞向了自己的身体,云归溪大喜,连忙在半空中向白衣女子拜了拜,并又说了一大堆感激感谢的话……然后就被打入了自己的身体。
云归溪躺在河流边的地上,缓缓的睁开了眼,抬头看向刚刚白衣女子停泊的地方,发现早已无了踪影,只感觉这就像梦一样,不像是真实的。
突然,云归溪想起了什么,然后看到了旁边云羽一脸热切的问:“怎么样,我们家这功法不错吧?是不是感觉到很强悍?”
云归溪大吼了声,然后扑向了云羽,云羽以为这是云归溪的感激涕零要好好的感谢自己一样,结果,给云羽迎面而来的确是拳头。
云归溪骑在云羽身上边打边骂道:“你丫的!不是和解了吗?你还想害我,还tmd想害劳资,我特么的……”然后打的云羽懵了,什么害?我不是传给你一套很厉害的功法吗?
云羽连忙解释道:“潮汐诀,是一个很柔和又刚劲的功法,再怎么练也不会把人练死啊。”云归溪又打了几拳在云羽脸上,但全都被云羽给挡了下来。
然后云归溪解气的坐在了一边,说起了自己刚刚如同梦境一般的经历……此时,一阵微风飘来,在这暖冬里,就如同身处暖春。
“汝阳寿未尽,地府不收,当汝阳寿已尽之时,自会来收,阴差雪叹。”
声音飘飘荡荡,又好似无根之萍,伴随着微风传入云归溪的耳朵里,旁人无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