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译出了一身汗,人是清醒的,冷慕也不怪他刚才说的话了,紧张的凑过来,“不是吧,还没好?”
冷慕黑眼圈都比上熊猫了,魏嘉译晃了晃脑袋,终于从被子里起来,护士来给他输液,通知他下午可以出院,魏嘉译顿时来了兴趣。
魏嘉译马上就要穿衣服下床了,冷慕打着哈欠看他,“先不出院,陈列的事你别惦记了,我告诉傅子修了,不让他找你。”
他目光发怔,看着他好一会没说话。
冷慕也懒得理,“自己身体什么样没个数吗?让你别动就别动,再给我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就是死我跟前我也视而不见!”
他话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斜眼看他。
魏嘉译竟然真的不动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冷慕扯着衣领子,让人送来两套衣服,烦躁的进了洗手间。
他人一进去,魏嘉译掀开被子下车,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忘记充电只剩下百分之十了,他给赵升打电话,“你带着充电器,来医院接我,”
“快点,我马上没电了。”
洗手间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收回视线,走出了门。
冷慕本来真的以为魏嘉译变得听话了,正要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人格魅力,脑袋里想的是怎么给这个小子补身体。
他擦着头发一推开门,脸上还挂着笑:“少年想吃点什么?”
冷慕抓着门把的手收紧,下一秒他试探喊魏嘉译的名字:“魏嘉译?”
下一秒冷慕暴躁骂人:“你个说话不算话的狗东西!”
门口的魏嘉译,拢紧了外套,他身上的这件是冷慕的,反正一会也有人给他送,魏嘉译不担心,人站在门口等着赵升过来。
两分钟后,赵升的车子停下,“你生病了?”
“没有。”魏嘉译在这躲半天了,唯恐冷慕出来撞上个正着,“赶紧开车。”
他拉开车门人坐进去,“咱们还有事解决。”
赵升脚下踩了油门,“不是怎么回事啊,陈臣光不是进监狱了吗?怎么他身上这么多罪名,还能翻身了?”
魏嘉译视线收回来,“毕竟几十年的产业,要是能够被这么轻易的毁了,那陈臣光不会走这么久。”
“你是说...”
魏嘉译一想起来那件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可这件事不解决,魏嘉译不死心。
他喉咙发紧,“我爸...可能还有人参与杀他的计划了。”
“啊?”赵升没接着问,他知道魏国林对魏嘉译来说有什么意义,而且看魏嘉译这个状态,他不会再挑起他什么伤心事。
赵升虽然是魏嘉译的下属,却比魏嘉译多了五岁,他跟魏嘉译认识的最久,从以前的公司出来帮魏嘉译,也是因为他这个人。
魏嘉译年纪轻轻就背负着很多,他看似任性,却每一步都走的谨慎稳重。
赵升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再成熟稳重,魏嘉译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更何况在魏国林死之前,魏嘉译已经开始查陈臣光了,只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魏国林已经被杀害了。
这件事对魏嘉译打击有多大,没人比赵升更加清楚,他握着方向盘,神色凝重,“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等魏嘉译说话,赵升又说了一句:“需要我做的,早点说一声。”
魏嘉译眸子闪亮,“谢了哥。”
冷慕换好了衣服,正在和傅子修通电话,“魏嘉译联系你了吗?这个臭小子偷偷跑出去了。”
电话对面是傅子修的嘲笑,“你连个人都看不住了?”
冷慕更加烦躁了,“别废话。”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把人抓回来怎么教训了,魏嘉译这样的人就不该相信!
傅子修电话刚挂,许繁星换好了衣服下楼,“谁的电话?”
“冷慕。”傅子修拿着领带走过来,“你给我打。”
她接过来,傅子修脸凑过来,她听见他说,“魏嘉译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许繁星挑眉,这倒是魏嘉译的作风,他不可能规规矩矩的等在医院里。
“他会联系你吗?”
许繁星手上动作一顿,傅子修的脸就在她面前,他眼睛半眯着,忽然扯了下嘴角,“不会。”
“怎么说?”
“陈臣光要不是主谋,那他一定会将矛盾对准陈列。”领带打好了,傅子修直起身子,“在魏嘉译心里,我们可能不会直接对陈列下手。”
“或者说...”傅子修满含深意的笑,“他不想连累冷慕。”
许繁星猛地一顿,她脸色微红,眼眸里像是一汪清水一般,傅子修低下头在她侧脸上亲吻了一口,“今天许年年幼儿园是不是有亲子活动?”
“嗯。”许繁星的注意力转移了,“你要去吗?”
“我儿子的幼儿园活动,我当然去。”傅子修又看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
许繁星点头,她今日装扮得体大方,整个人少了商场上的强势,多了些温婉,“对。”
“我去公司一趟,应该来得及,一会我过去接你。”傅子修说完,先离开了。
许繁星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怕连累冷慕?冷慕底下的公司和陈列有来往,她现在不止惊讶魏嘉译这么年轻却顾虑这么多了,而是接下来的事。
如果陈列惹急了,会不会同归于尽?
傅子修坐进车里,孙秘书的电话打过来了,“傅总,我们公司里发现有人收购小股份。”
“查出来是谁了?”
“还不确定是不是和陈列有关系。”孙秘书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傅总,查到陈述的位置了。”
“他出国了。”
看来陈列比他们动作更快,傅子修捏着眉心,“东南亚?”
孙秘书脸色严肃,“是的傅总,我们要不要派人抓他回来。”
“你们抓不回来。”傅子修墨色眸子变得暗淡,“呵...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转移公司的注意力。”
“暗地下转移公司财产和重心。”
“傅总咱们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逍遥自在吗?”孙秘书拧紧了眉,“我去东南亚。”
傅子修手指在车窗上敲了两声,窗外的太阳正升起,天边的界限分明,孙秘书听他说,“不用你去,我亲自过去。”
车子速度加快,傅子修的那张脸也越来越沉,陈臣光说的那句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