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每月朔望都会举行朝会。
而第二天正是二月十五,是在紫宸殿进行朝会的日子。
紫宸殿内。
殿上设有黼扆、蹑席、熏炉、香案,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群官已按品级在紫宸殿站好,相邻的官员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陛下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群臣纷纷站好。
只见九岁的小皇帝缓缓进殿,一脸严肃地坐上御座,看着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
殿头官依列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班部丛中,监察御史出班上奏:“臣今日弹劾华枢密使。今京中谣言甚嚣尘上,经查证,乃华府下人所为。自古齐家治国平天下,缺一不可。年枢密使御下不严乃至扰乱京中风气,望陛下严惩。”
“臣附议!”御史中丞出列,“此流言辱及大长公主,伤及皇家颜面。惠国大长公主乃陛下姑母,素有贤名。若不处置,恐陛下之名亦受其伤。”
“臣亦附议。”又有一名监察御史出列,“流言毁蔡府女子闺誉,不仅使其名声扫地,被人退婚,更是连累了蔡氏一族。‘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此等流言毁人姻缘,实在可恶。蔡家女名声尽毁,纵陛下也无法弥补。”
蔡守成十分配合的噗通一声跪下哭起来。只见他哭的那是一个泪流满面,肝肠欲断。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上首的,小皇帝不得不出声了:“蔡卿有何委屈?不如一一道来。”
“莫在哭了!”小皇帝在内心默默地咆哮。
蔡守成擦擦眼泪,开始说了起来:
“臣自幼家贫,生于乡野。年幼失怙,又无兄弟,虽有叔伯,但仍孤苦伶仃,茫然而不知所措。幸得家母蔡李氏,担起臣一家重任,为家守寡,为夫守节。十余载含辛茹苦如一日,教臣读书明礼,不至目不识丁,不懂事理也!
康武年间,微臣侥幸得先帝赏识,使臣得以任职于朝野之中,不负家母所托,光耀门楣。
先帝恭俭仁恕……”
总之,简单点讲,就是蔡守成先感慨了一下自己幼时的艰苦,随便赞美了一番自己的母亲;然后讲述了一下康武帝和顺寿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然后再歌颂了一下先帝的英明和丰功伟绩,然后表达了一番自己对先帝,对陛下的忠心。
然后转折,赞美了自己的三任妻子的贤惠能干,称赞了已经出嫁的长女和待嫁的几个嫡女庶女一番。
最后再着重描写了自家女儿在谣言四起时羞愤欲死,却不忍抛弃父母,担上不洁不孝的名声而死时的纠结,尤其是描写蔡端日忍受着巨大的压力的情况下还安慰父母,友爱姐妹,成功勾勒出一个柔弱而坚韧,宜室又宜家的模范淑女!
总而言之,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自己的几个女儿都是最好的。外面的一切都是造谣,是因为有人嫉妒我的女儿优秀!
这篇洋洋洒洒(啰啰嗦嗦?)、感人肺腑(令人厌烦?)的一番自述,成功的获得了朝野上下的同情(无语)。
“华卿,”小皇帝麻利地把问题丢了过去,“关于蔡卿家爱女,华卿如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