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一起退了下去,只有蔡端日一个人躲在屏风后面。
来的是平昌侯还有平昌侯之子,蔡端日的未婚夫水润清。
平昌侯没有说话,开口的是水润清。
“伯父容禀,润清虽出身侯府,但自幼习的便是孔孟之道,知晓礼义廉耻忠孝信,自知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不妥。还望伯父见谅。”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水润清,人如其名,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古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润清得幸将与令嫒行文定之礼,故虽庚贴未换,但仍始终克己复礼,不敢有半分懈怠,恐唐突了淑女。
众人皆知,夫妇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年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然润清与令媛缘分未至,故虽欲文定,然不成也。
辛聘书未下,不至二人难堪。
愿令媛此后,重聘高官之主,喜得良缘,佳偶天成。
今小生冒昧前来叨扰伯父安稳,还请见谅。”
水润清果然还是推婚了。
蔡端日笑了笑,转身离开。
其实上,水润清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是不是?至少没说自己坏了名声,甚至是……清白。
蔡端日正要回房,却被人拦住了。定眼一看,却是父亲续娶的妻子蔡周氏。
“母亲。”蔡端日轻唤一声。
“你别这么叫我。我可生不出你这样的灾星狐狸精!”蔡周氏眉毛一挑,怒骂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别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就算不一根白绫吊死,也自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你倒好,还和没事人似的,还准备欢欢喜喜地嫁人呢!”蔡周氏骂道。
“这件事父亲知道,而且亲事,也是父亲亲自定的。”蔡端日不卑不亢地回道,“母亲若有疑问,大可去找父亲。”蔡端日说罢,转身离开。
“反了你!”蔡周氏气道,呸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官人,我……”
“早知道这样,你会连累了我女儿,我就不该顾忌那么多,直接弄死你!”蔡周氏不敢声张,低低地骂道。
蔡端日改变主意,没有回到自己的房,而是朝蔡守成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蔡端日听到了不少下人的议论:
“二姑娘被退婚了!侯府客气,说是二人没有缘分,实际上谁不知道二姑娘是被外面的流言毁了名声!”
“不过二姑娘到底有没有毁了清白?”
“不知道,不过无风不起浪,我觉得有可能。”
“就算流言是假的,那二姑娘也是不祥之人!当年先夫人……”
“慎言!这是府里的禁忌!”
蔡端日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抬头,天上黑漆漆的,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华锦娇,你真是狠啊!”蔡端日笑道,“若是普通女子,恐怕就被你毁了!”
“但是我蔡端日,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蔡端日走进了书房,不知道和蔡守成说了什么。一个时辰之后,蔡端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蔡端日的房间和蔡守成书房里的灯,一夜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