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的承帝在罪名成立,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把南明府君西语打入天牢。
国母泪眼婆娑的坐在御书房,看着承帝一语不发。可劲的哭。
列焰看着国母哭的如此伤心,是欲劝难开口,不劝显得薄性。可是,私下倒卖通关文牒,弃整个王城地安危与不顾。如此罪孽,形同谋逆。小皇帝只问罪西语一人没有族连九族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这国母平日里挺识大局,顾大体的。今儿这是唱哪出?
承帝挥手退去侍从,列焰也要随着下去。
被承帝留下了:“列侍卫,去密室把朕的君玺取来。交由国母掌管就是了。”
国母微怔一下,继续哭泣。
承帝不温不火的看着国母,缓缓说道:“希望哪天兵临城下时,国母的眼泪可以救下沧澜百姓。孩儿告退。”
承帝倏尔凌空一跃飞出御书房。
列焰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朝熙和殿走去。
国母傻眼了。她只想用眼泪逼小皇帝轻判西语,可哪知道小皇帝来这手?
国母着急忙慌的往外走,被百里空拦下了:“娘娘,陛下的旨意是把君玺交由您。你若走了,列侍卫会送到凤栖宫。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老奴斗胆请您移驾三司处主政府。把小主政请来。否者,君王从此不上朝,您的罪过就大了。”
“这····这···唉···”国母正在为难。
列焰捧着君玺进来,双手捧到国母面前低着头说:“请国母不要为难我。”
国母面露难色,还是把君玺接过来了。
列焰转身离去。
国母紧跟着走出御书房,看到承帝一身便衣手摇折扇,快步向宫门走去。抚摸着手里的君玺,懊悔不已,喃喃说道:“我怎么就忘了九年前的事呢!若非我的眼泪他也不会差点伤命。唉,····我这个儿子啊···就是给别人生的。”
“国母,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百里空面无表情的提醒着国母,“试试小主政那里吧?”
国母苦笑着摇头,幽怨的说:“丁步尔的女儿可不会做顺水人情。我还是去怡园见国父吧。”
百里空颔首。
国母神情暗淡的走出熙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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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处主政府的正堂正在做交接,大门外噼里啪啦的响着鞭炮。
道爷在大家的掌声中揭去红绸,勤政廉政的牌匾被重新刷了一层油漆而已,烫金的大字就显得格外苍劲。
院子里稀疏摆着为数不多的桌椅,招待着屈指可数的客人。如此没有场面的庆祝场面也就是这个三司处主政府了。
因为和小国舅府的乔迁之喜赶在了同一天,朝中权臣显贵自然不稀罕搭理这个整日背着处分的小主政了。对于大家来说,丁小白这个小主政指不定干几天呢!不值得别人费心讨好。
今日宴席除了三司处的人,只有南明府的代府君诸葛正泰,九理施政处的主政施同是大人级别的。
另道爷没想到的是云相的公子卫凯,雨相的公子莫雨竟然结伴前来道贺。
三司处众人感激涕零,一众人等陪着几位客人。所有的热情全在他们的酒里了。一轮下来四个客人面色红润,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承帝在列焰的陪伴下,悄悄进入三司处主政府。在侍卫的引领下,没有惊动前边的热闹的宴会。径直走进清风苑。
丁小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书房里,拿着一副山水画卷仔细查看,甚是认真,连承帝在她面前坐下都没有发觉。
青山绿水,相护相应,亭台楼阁衣次错落有致排列在山水之间。深知眼前人不是什么舞文弄墨的雅客。她这么专注的看这幅画,必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静静地等着,等着她找出破绽。
丁小白勾唇一笑,拍着画卷上的亭台楼阁,喃喃低语:“好一个亭台占鹊七星位,楼阁锁控山河水。野心这么大,不怕撑死你。”
承帝双手捧着脸,色眯眯的看着丁小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不知是珍珠发饰的光,还是太阳的光,熠熠生辉甚是耀眼。
丁小白这才发现承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嘴角口水横流。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承帝一个激灵。赶紧抹去嘴角的口水。站起来转个身提起炉子上烧开的壶水,借着这工夫,整理一下慌乱的情绪。转过身给桌子上的茶壶添满水,走到院子里的饮水池接了新水放在炉子上继续烧着。
继续坐在丁小白对面,尽可能的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委屈吧啦说:“我现在不是皇帝了。挂印辞职了。我现在无家可归,无处可去,饭还没吃呢?你能收留我吗?”
看着眉宇间英气逼人,眼神犀利,一身霸气的承帝硬要装可怜,丁小白忍着揍人的冲动,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百花粉冲在茶碗里,双手捧着递给承帝。
“琪儿,你对我真好。”承帝抿了一口百花粉,笑眯眯的看着丁小白说。
“没人告诉你没关系,小哥哥。”丁小白忍无可忍的咬着牙说,“你与生俱来王者之气,盛气凌人。装可怜这种事,真的不适合你。换个方式好吗?”
“咳咳”,承帝尴尬的咳嗽两声,继而恢复往日的风采,嘴角噙笑,眸光暧昧的的盯着丁小白,语气哀怨的说:“丫头,我可是被国母逼的无路可走投奔你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西语是国母的亲哥哥,我的亲舅舅。律法无情。我这新君即位,做什么事都是举步维艰。你还一直嘲笑我继任就被满朝文武修理一把。我好不容易把前朝撕开一道口子,这次若是输了。小哥哥这辈子都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了。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说完捧着百花粉喝个精光,把茶碗推到丁小白面前,讨好的说:“再来一碗。”
丁小白给承帝又栖上一碗,推到承帝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承帝。
“你别笑。”承帝立刻板起脸,郑重的望着她,“你笑着说话我心里没底。”
丁小白忍不住噗嗤笑了,看着承帝笑着说:“我看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明明是你在难为国母,怎么说的国母难为你一·····一样·····你一个摆弄满朝文武的帝王···没事干欺负自己的亲娘····还跑来装可怜。小···小哥哥···你也太坏了吧····”
“别笑了。”承帝用指头点着丁小白的脑门,一本正经的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小哥哥我是个糊涂官。国母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说我咋办?为了杀一个西语,我再把我亲娘搭上?我也是没法子来你这躲躲。”
丁小白不笑了,咬着唇看着承帝,点着头,嗯嗯嗯的应付着。眼睛都弯成了两个小月芽儿了。
“你这里冷冷清清的,莫说是陌生人,就是陌生鸟都不愿来你家窜门。我这堂堂一国之君来给们添点人气。赶紧收拾房间。”
“你看清楚了,我这是军部执政处。不是你们家的坊间街市。啥眼神儿?”丁小白彻底不笑了,瞪着眼睛看着承帝说,“你还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你跑我这就为了躲国母?”
躲国母只是借口这事实承帝不会说,目的就是想借机会多和丁小白赖在一起。
“嗯,”承帝搓着手,眸光闪烁,含糊不清的说,“除了国母我还会躲着谁呢?傻样。”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躲到我这就完事了?”丁小白想了想,就是觉得哪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倏尔一笑,“你家的事我可没能力管啊!你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是糊涂官。我是真糊涂。所以呢?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住到其他地方去。”
“不用。”承帝料定丁小白这个懒蛋懒得往深了想,趁热打铁,“你这是军部执政处,戒备深严。安全。其他地方不行。没地方住的话,我就在你这书房凑活几天就行了。放心,我睡觉不认床。在哪都能睡着。”
承帝说完目光婉转的在丁小白身上停留片刻,心里说:有你的地方睡觉特别踏实。
“那个,就不用麻烦收拾房间了吧。”承帝倏尔把丁小白刚刚看着入神的画卷拿过来欣赏。
“这是宴然绘制的暗夜一族的巢穴分布图。”
承帝一愣,低头仔细看案头的画卷,半晌才说:“这是修罗大陆的总图啊?我怎么没找到沧澜国在哪?”
“小哥哥,你茶碗压着呢!”丁小白嫌弃的说。
“这么一看,明白宴然不许我杀金显与为啥。我找不到人家的巢穴在哪?嗯,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小的有点差。”
承帝卷起画卷转身打开暗格塞进去,锁上暗格。回头把一堆军部呈子抱到桌子上,坐在那里开始理政。
丁小白撇撇嘴,她原本打算出去玩一下午的计划就这么被承帝挤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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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喧嚣退尽,金显与醉眼迷离,在众多姬妾面前抓起慕容柔就往卧室里拖。边拖边撕扯慕容柔的衣服。由厅堂到卧室的路上到处扔得是慕容柔的衣物。
侍女们一道道落下幔帐,卧房里传出阵阵的低泣,还有金显与不堪入耳的尖叫声·····
原本嫉妒抢走金显与身心的雨柔,每每看到浑身是伤偷跑出卧房的慕容柔。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选中。刚开始她还很无情的替金显与寻找偷跑的慕容柔,渐渐地起了怜悯之心。偶尔还会帮助慕容柔掩盖一下隐藏的身影。
一个曼妙的身影缓缓走来,柔美的细腰,高松的胸。艳冠天下得容貌。无疑不彰显着此女的得天独厚。
“丹宁公主。你还没死呢!”雨柔脸上挂着冰凌的微笑,没有半点温暖,毫不掩饰他对丹宁公主的厌恶,“主母之位已经被人占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侍妾。谁也不比谁高贵。”
“啪啪啪啪·····”丹宁公主抬手对准雨柔的脸一口扇了十几个耳刮子,嘴角噙笑,媚眼如丝的看了一眼卧房,甩甩手,娇笑着说:“好久不打贱人了。我以为手艺生疏了。还好,能用。”说着话转身朝金显与的卧房走去。
雨柔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一声不敢吭。眼神恶毒的看着丹宁公主慢慢的扭动着魅惑众生的腰肢走进金显与的卧房。
金显与已经酣然入睡。
慕容柔抱进被子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双目无神的盯着款款而来的丹宁公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丹宁公主解下外袍扔给她,背过脸去,语气平和的说:“穿上。我到前厅等你。”继而快速走出去。一路小跑,到前厅坐下来。抓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半壶茶。
放下茶壶,丹宁公主回身看到楚楚可怜的慕容柔跟着进来,伸手示意她坐下。
慕容柔惊恐的摇着头,瑟喏的说:“奴婢站着就好。”
“在进入卧房前我想的是如何折磨你。”丹宁公主语气亲昵,满眼怜惜,望着这个惊恐局促的女子,形体消瘦,双目无神,这可不是个被人疼爱的人应有的形象,“看到你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哭泣,就像看到当初的我一样。”
丹宁公主站起来走到慕容柔身边,用手擦拭着她的眼泪,笑了,笑得很迷人,看着眼泪汪汪的慕容柔,长出一口气,“懂得哭。心底还有希望。本公主当年被他霸占时芳龄十二。也是,一个禽兽而已。怎会怜香惜玉.他很厉害的,三天没有让我下床······”
“贱人·,够了!”金显与一声历喝,闯进来,身着白色里衣,飘然移到慕容柔身边,一把把她搂紧怀里,用脸蹭着她脸,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怎么又哭了呢?都说了,我会找机会让你见到她的。”
丹宁公主傻眼了,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杀害无数少女的男人吗?那温柔的拥抱,那深情款款的注视。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心头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起,可她不敢表现出了。这个男人有一千种办法折磨人,她不敢冒犯他,乖乖的屈膝跪在地上···
“喔···”金显与拍拍脑门,懊恼的说,“喝的有点多。让你难看了。那也是因为咱俩新婚,我···忍不住吗?我发誓:再也不这样了。柔儿,你也知道我一刻都离不开你。别躲着我了。好吗?咱们回屋去····”金显与语气温柔的安慰着慕容柔。
“你轻点。我····我·怕····”慕容柔羞涩的说。
“好,好,好,回去再试试?···”金显与宠溺的说,“都听夫人的。”
“夫君···”慕容柔娇嗔。
金显与拦着慕容柔走向厅外,在走出大厅门口的瞬间,金显与回头看一眼丹宁公主,眸光里的阴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
丹宁公主瘫坐在地上,望着缱绻情深的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明明那么伤心,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不一会儿,楚良带着凌蛟进来。四个护卫按住丹宁公主,楚良阴恻恻看着她。凌蛟拿出两个乌黑的原形铁环,上边有大小不一八十一个孔洞。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尊主的女人。是未来的主母····”丹宁公主凄厉的喊叫着。
“啪·啪·啪·····”楚良抡起巴掌对着丹宁公主的脸一阵扇。打累了了,蹲在丹宁公主面前嘲讽的说:“你一个千人骑,万人摸得妓女也想做主母?丹宁,你的教引嬷嬷们难道没有告诉你:主母的身子别的那人看都不能看吗?呵呵呵·丹宁,想你阅人无数,见识多。可见过哪个国王的女人赏给护卫夜间暖床?可见过,哪个主母被用来当做礼物陪客人寻欢?”
“我身体里有尊主寄养的元珠!”丹宁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所以呀。尊主要我们给你带上阴九环。”楚良阴恻恻挥手。
在丹宁公主凄厉的喊叫声中,凌蛟迅速伸直那对乌黑的原形铁环,穿透丹宁公主的琵琶骨,嵌入肩甲,把另一个铁环借助流出的血与铁环粘合。
血液浸染后,原本乌黑的原形铁环变成了一个色泽金红,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金色饰品嵌在丹宁公主的左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