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阙离开,留了一个丫鬟,名朝儿。
府医开了方子,放下笔思考了会儿,缓声道:“小姐受的都是外伤,之前昏迷是伤口发炎了,现在倒是自动退了烧,也是个奇迹。小姐的伤我已开了药处理,只是……多处伤口较深,怕是要留疤了。公子手上有一盒玉肌膏,珍贵异常,若公子愿给小姐用,便一道疤痕也不会有。”
圣柒染点点头,并没有在意什么玉肌膏,只是轻轻道了谢。
府医收拾好了东西,正要出去,朝儿手上端着什么盒子迎面走来。
一股淡雅清香扑面而来,他顿住脚步,双眼死死盯着那盒子。
“这……可当真是……?”
朝儿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径直走向房里。
屏风后,几个女婢已经将一个浴桶中的药汤兑好了温度,另一个浴桶只是温水,圣柒染在氤氲中轻轻褪去了衣衫。看着身上的皮肉翻裂,血迹斑斑,终究是蹙了蹙眉。
她走到银盆前,挥了挥手,示意身旁几个侍女退下,身后的朝儿正要出声,她淡淡道:“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我先自己沐浴。”
朝儿心想,这玉肌膏也是得沐浴之后才能用的,便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一副灵镜放在银盆旁,她伸手拿起,目光看向镜中的人儿——头发蓬乱,沾着污水、杂草,凌乱地盖了大半张脸,小脸上有一层黑泥,倒是显得一双大眼睛更明亮了。
她沉默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脸庞,又换了水细细地清洗长发。她踏到温水的浴桶里,伤口隐隐疼痛。坐在药汤中药浴,她仰头闭眼,头枕在浴桶边沿。
良久,她轻声唤:“朝儿。”
朝儿端着玉盒疾步走到屏风后,一眼看去,手中的玉盒险些掉落。
柒染没有伤到肩以上,所以露出水面的肌肤胜雪,五官在水汽里微微模糊,更为她姣好的容颜添了几分神秘感与诱惑力。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此时也带了三分慵懒,甚是勾人。
“那边的水,换了吧。”
朝儿方才发觉自己对眼前的女子怔愣了许久,忙应“是”。
进来的侍女也都震惊于她倾世的容颜,最后低头匆匆换水。
“小姐,这是公子命奴婢去取的玉肌膏,小姐沐浴完涂抹于伤处即可,一盏茶功夫便可令疤痕消失。小姐可需奴婢伺候?”
“不必。”
“公子请小姐半个时辰后去前厅用膳。为小姐准备的衣物奴婢放在小姐床边。届时奴婢会来接小姐。”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一阵安寂。
她沐浴完,起身看到那身衣裙,那抹月白色令她一阵头晕,总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她却抓不到丝毫踪影。
扶着浴桶一阵粗喘气,眩晕感减弱了些许。
她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一束腰,窈窕绝美的身材毕现。玉足踏着金丝绣着牡丹的鞋,白底与皓足引人无限遐想。
灵镜被朝儿挂起,她坐在台前,香木梳在三千青丝中轻轻滑过,青丝微动,发型大气优雅。
玉肌膏已经涂过,身上肌肤处处晶莹滑嫩。
朝儿在门外出声:“小姐,公子已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