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湉湉瞳孔猛缩,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她不这么按照那句话去做,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倾城美人那覆在脸上的雪白面纱轻轻晃了晃,口吐幽兰之气,轻启朱唇言道:“你真的是有情么?”
“不是。”
惊人的回答,果断而没有一丝犹豫!
“我没她那么蠢。”酉情吹了吹指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充满未知的妖冶恣意,杏眸里满是慵懒,眼角下那颗泪痣又夺目了几分。
鹤湉湉的心都紧了。
“以前的鹤有情,在你来到鹤府的那天,就死了。”这是实话啊,酉情没有添油加醋。
鹤二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听到这句话后,静了几分,眸子幽幽地半阖,展开手中执着的那把墨竹折扇,试图扇去心中的不安的燥意。
鹤湉湉倒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她知道了,她的意思应该是从前那个荣宠万千的鹤有情死了,现在的鹤有情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和她一样,重生而来的!
“那你倒是说,既然你不是凶手,凶手又能是誰?”
“……明知故问?”座上那个娇小的女孩微微低笑了一声,明明个子落鹤湉湉很多,气势却丝毫不输,甚至隐隐有压倒之势。
鹤诀翻了个白眼,觉得酉情简直疯了,没药救了。
一旁一直拿手帕捂着嘴的鹤母也瞪圆了一双柳叶眸,怒道:“你不许拉湉湉下水!自己做事没胆承认还污蔑别人?我以前可没那么教过你!”
而鹤湉湉那双半含秋水的柳叶眸狠厉了几分,刚想开口……就被匆匆忙忙赶来的一个中年女人打断了。
音颤抖又决绝:
“那件事是我做的,和小湉无关。”
刹那间,酉情的心脏诡异地出现了不平常的跳动频率。
抬眸时,杏眸里满是一片萧然的寒,寒到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攥了攥手心。
鹤湉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知道刚刚脑海里传来的话是什么用意了。
瞧瞧,那是谁——
那是鹤有情的亲生母亲。身材有些臃肿,穿着朴素的青衣,不似鹤母一般雍容,但面容和蔼,眼角有细纹,手掌不安地摩挲着衣角。
这是酉情前世心目中理想的母亲。
可……这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为什么身影逐渐和前世那个将她押回孤岛的女人重合。
妇女自从进门以来,就从未看过酉情一眼,甚至将目光全都放在了鹤湉湉身上。
这具身体的心不受控制地痛,让酉情不禁冷冷地撇了撇嘴角,杏眸中暗暗略过杀意,她讨厌这情绪波动。
“你?”鹤母甩掉手中的帕子,怒到了极点,就因为这个农妇,她们鹤府要因为一个区区农妇而亡吗?
“对,是我。”
“有……有情是我女儿,张议那样地贬低她,我怎么能不生气?”
农妇掐了掐手心,小心翼翼地望向酉情,却发现酉情的眼神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她从头凉到脚。
是啊,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此刻她的内心已经翻涌起滔天的冰浪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