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涵站起身:“你们,随我来。”
随即转身奔向笑佛像走去,静愔尊者与吕慕平起身,紧随其后。
本就几步之遥,等二人跟进,来到佛像后面,已然不见了江涵身影。
“咦?原来,此处另有玄机!”
静愔尊者扫了吕慕平一眼。
在他俩身前的佛像底座下边,竟然是一方暗门,此时已经打开,想必江涵正是由此而入的。
“进去吧。”
静愔尊者言罢,提起裙摆拾阶而下,吕慕平不作他念,亦是随即跟进。
“尊者,这江老前辈,果然不同凡响,凭他的地位和名望,完全可以锦衣玉食,车马行舟,不过,他竟然居住在这样的树洞之中,看来,已然是置身方外了。”
“你有所不知,论修为,江师叔和我师傅蓝莲古佛,不分伯仲,但是论心机,则不及我师父。
哎!
怎会跟你说这些,你,算了,以后就叫我静愔吧。
虽然,你目前能力还是很弱,但论实际修为,你远胜于我,将来,更是不可估量。
再说了,你我本就同辈,如此一来,亦会少些交流上的不便。”
“这,尊者…”
“嗯?”
静愔尊者定住身形,回头喵着他:“你该叫我静愔,或者,静愔师姐。”
“这?好吧,静愔,师姐。”
静愔脸上瞬间填满小喜悦:“这就对了,我自是比你年长,以后,会持长而教,你可要听话,呵呵。”
“慕平谨记。”
她俩一边搭腔,一边逐步而落。
竟是蜿蜒三圈,差不多下行了三十几米,才看见江涵负袖而立。
在他面前的藤蔓上,端坐一名灰衣女子,
此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丝丝秀发搭在肩头,
此时,慢慢睁开清泉一般的眼眸,
“呀!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我刚才,我是不是差点走火入魔了?”
“哈哈哈,无妨,有为师在,天地间,没有你去不得之处,没有你完不成之愿。”
“师傅…”
灰衣女子满眼酸涩,精致的泪水,噗嗤嗤,从腮边滑过。
“钟静,起来吧,给你认识两个人。
这位,是你师伯的入室弟子,静愔师姐。”
说完,他看着静愔。
“哦,”一边起身,一边扭头观来。
“静愔师姐好,早先听师傅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真女中英杰,巾帼岂让须眉染,小妹给师姐请安。”
言罢,左右手上下相对,鞠身而拜。
“师妹言重了,我哪有你口中那般优秀,痴姐不过虚长几岁,日后还望妹妹不弃。”
静愔赶忙上前相抚。
“哈哈,这样极好,咱们轮回天国的传承,以后就要靠你们俩,来发扬光大了。”
江涵笑道。
吕慕平往前凑了凑,当然,不是引起谁的注意,那只是,一种相惜的念力而为之。
“我…”
他看着钟静。
“哦,这位是吕慕平,静儿,接下来的话,你不要吃惊。
他,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
“什么?”
虽然师傅提前告知自己,但还是难以压制内心的激荡。
“你…来自天地之间?
第三世界?”
眼里欲泪,可汪洋却海,她颤抖着走到吕慕平身前:“那里,可好?”
“钟静姑娘,一切安好;你,是在担心哥哥?”
犹如擎天吞吐,她呆呆的定在那。
“哥哥,哥哥,我来此已经三年有余,这就意味着,那个世界,已经三千多年了,当年三界大战,各有损失。
我被天界司命星君敖广,以九幽之力废尽修为,弃于人间荒漠。”
念及过往,钟静楚衣瑟瑟,忍不住回头看看师傅,然后走近静愔,拉起她的手:“姐姐,世上难心之事,不过有三。
一为举目尽黄泉,膝下无双亲。
二为颠倒轮回案,不生来世缘。
三为骨肉离别苦,花落叹经年。
我,可能是太想念亲人了,呜呜。”
很理性的一个女子,虽然与吕慕平同处相连,但毕竟男女有别。
虽然与师傅朝夕相处,可与再造,但亦是长幼当序。
目前的情况下,她只能在静愔肩上停靠片刻,以舒缓情绪。
“静儿,好了,该过去的会过去,不该过去的,能过去,观音大士,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哥哥,无恙。”
言罢给吕慕平一个眼神,吕慕平瞬间懂了。
“是啊,钟静姑娘,你说的,应该是三千年的三界大战,那时候,小蓬莱并没有参与,所以,只是三界。
经过那次战役后,你哥哥爵傲雪,便在无尽崖底闭关。”
“哦,”
钟静边擦拭挂在腮边的泪水,边不好意思的看着静愔,“姐姐,我,你可不许笑话我。”
“呵呵呵,傻妹妹,怎么会笑话你,你这是睹物思人。”
静愔自觉言辞有误,面带微笑看着吕慕平。
“嘿嘿,没事,只要钟静姑娘打开心结,我,为物又如何,哈哈哈。”
静愔眼里已是暖意,她彻底把吕慕平当成家人了。
“后来呢?吕慕..,不不吕公子?”钟静追问。
“嗯,后来……”
吕慕平,简要地讲述了一下,那次四界异动。
“原来这样,呵呵呵。
我就说嘛,我哥哥,行的是大道,讲的是公理,就算再多的欲沉夙鸾,怎及他一言一行。”
说着,脸上贴满欣喜与自豪。
回味一下她刚才的话,吕慕平不安的问道:“你是说,来此处三年有余?咱们那个世界,却已是三千多年开外?”
“正是如此。”钟静见他诧异。
“三年?等于三千年。
一年?等于一千年。
一天?等于一千天。
也就是三年之久,虽然同在方圆内,却是昙花焉知有分明,哎!
我在此三日,那边已是九年光景了。
她们,还好吗?”
心底犹如漏世之霜,沾满泉涌。
“哈哈哈,既来之则安之,多虑无益,你们俩既然同处异乡,日后,自然好生相惜,这样吧,作为礼尚往来,我把破天送与你。
而你,只要答应我,会竭力护钟静周全便是,如何?”
静愔,竟然张大了嘴巴,慢慢转身盯着吕慕平,一个劲的点头。
“这?”吕慕平不置可否。
“护钟姑娘周全,自是晚辈分内之事,毕竟天生的亲切感。
只是,只是前辈这礼物?
晚辈,恐无德据为己有,还请前辈…”
“前什么辈,让你拿,你就拿着,那么啰嗦!”静愔火急般接过话题。
然后面色微红的看着江涵,好像,生怕他改变主意。
“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精灵的很。
好好,师叔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说了便算。
不过,你该知道,此物原本为于是所持。”
“这个,静愔自然知晓。”
“嗯,如此无妨,慕平啊,它是你的了,去吧,拿起它。”
吕慕平一脸的难以消受,但心里却有点欣喜。
他们逐一登木阶而上,回到上面的树洞,吕慕平,把身形顿在那根乌黑短棍之前。
“拿呀。”静愔关切的催促。
江涵和钟静,也在笑而不语。
吕慕平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根棍子,乌黑的外表长满老茧。
躺在这里,确实不会有谁在意它。
他伸出左手,慢慢靠近它,竟然......
抖动了一下.
吕慕平不再迟疑,一把握住它,站起身来。
“啊!果然…果然是慧命之选,师叔!师叔!
我就说嘛。我…”
静愔几乎要跳起来了,她不停地嚷道。
“嗯,确实如此,跟于是说的恰如其隙,刚刚好。”
江涵也在微笑,盯着吕慕平的眼神,突然亮了许多。
而吕慕平好像梦游一般。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