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懒得听他真假掺半的废话,起身就走,放着这时间被他给消遣,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傅辛眼中褪去一片澄澈,转换成幽深神色,“在这儿有家的感觉,老子还回去做甚!要是能有个不得不留下的理由就好了,这样谁都不能赶我走,不如就从这府邸主人入手。”似是想到什么好招数,他眯起眼睛,愉悦地笑了。
关寐在兵营与同伴过招堪畅淋漓,一扫近日烦闷,这会儿歇坐在地,大口喝着水。
“大壮啊,你这功夫近来大有长进啊!”关寐感慨道。
“嘿!将军谬赞了,俺没事就来这儿练练手,琢磨招式改进之处。”李大壮双眼炯炯有神,“不过,俺晚上得回去陪俺家男人,晚一刻他都得恼了,不肯和俺亲热,嘿嘿。”
“想不到,你这粗人还有此番柔情,啧啧啧,”关寐打趣儿,“我一会儿也得回去了,换身衣裳。”
“是舍不得家里美娇郎独守空房吧!”李大壮笑得挤眉弄眼道。
“怕他去娘家告状,说我怠慢他,”关寐低低道,“有个位高权重的娘家了不得哦!”
“哦哦哦!”李大壮恍然大悟,连带着看她的目光都有着同情。
“切~这你也信,逗你玩呢!哈哈哈”关寐顽劣地笑了笑,趁着李大壮蒲扇似的手扇过来前,笑着跑远了。
离开兵营,关寐走在道上,旁边行人行色匆匆,急着着回家吃饭还是做什么,关寐犹如闲庭散步,不急不缓。
本来也不想那么早归家的,发生了这种事,这不知道用什么心态面对苏夜,随便在哪吃点东西也好。但是出来的急,随便抓的衣服,没带银两。
这练武过招,搞的一身臭汗,也无颜去好友家拜访,关寐走得随意,再长的路也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华灯初上,映出牌匾上“将军府”几个遒劲的大字,府门口立着一脸急切的方管家,和盼穿秋水的苏夜,与其余一众小厮。
关寐朝方管家讪讪地笑了笑,对一众小厮下令,“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罢硬着头皮,从方管家和苏夜之间匆匆走过,干脆利落。
白天练招都使的力气,疲乏在放松的这刻强烈涌了上来。草草吃了晚膳,关寐趴在浴桶里,洗净脏污灰尘。
恍惚发觉有人过来,关寐睁眼,果然是她的夫郎,实在太困了,刚才沐浴时差点睡过去了。
“你来得正好,帮我去看看我那件玄色衣裳,袖口磨破了,看看能不能补补。”关寐找了个由头支开他,她可不想光着身子给别人盯着看,太不自在了。
苏夜乖顺地应了,去找她所说的那件衣服,果真有些磨损,但袖口并没有破开口子。
这时关寐已经洗完,穿好白色中衣,坐在床沿,擦着还有点湿的头发。
苏夜放下手中衣裳,走了过来,拿过擦头发的干巾,不疾不徐的帮她擦干头发,装作不在意地说:“妻主今日去了哪儿,可是恼了我了,那我的也给你看可好?”
对方久久不答,苏夜玉手轻轻抬起关寐脸庞,对方眼睫轻合,呼吸绵长。竟是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苏夜叹气,放下擦过湿发有些微湿的干巾,扶她平躺好,头压在枕头上。
“妻主呀~”苏夜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脸,“你都二十三了,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旁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这么不解风情,还算不算个女人,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吗?”
关寐皱了皱眉头,不知是嫌吵还是不想被戳脸,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
苏夜熄了灯,睡到床榻里侧,与她面对面,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可隐约看见,关寐的睡容。
“妻主~关寐~无眠~”苏夜睡不着,挨个换着法子唤她,关寐实在太困了,根本不搭理他。
苏夜有些气馁,他慢慢移动,凑近对方脸,看着女人唇形饱满,凑近了轻触了一下,关寐没有反应。偷亲成功,一下子愉悦了他的心情,内心被愉悦感撑得涨涨的,又酸又麻。
似是尝到甜头,他这次不是触碰,而是又舔又吻,对方没有回应,他又大胆些用两侧虎牙,轻轻嗜咬,仿佛上了瘾。
对于嘴上这一点细微疼痛,关寐反应不大,身经百战的身体,淬炼得忍耐力也高。
苏夜厮磨许久,终于放过她略微红肿的唇,开始寻找别的目标,头发缠手指,与自己的头发打成结,埋首颈窝轻嗅,舔舐吸吮锁骨。苏夜不敢闹得动静太大,以免将人惊醒。小小捉弄一番后,心满意足地拥着妻主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苏夜醒来时,伸手向旁边摸了个空,想必关寐又照例早起上朝了。昨夜之事让他感到心满意足。此时并不想起床,翻过去沾满关寐气味的那边,抱着有她法香的枕头,回忆昨夜的胡作非为。
关寐很疑惑,她所到之处,个个人看着她抿嘴而笑,从家中小厮,到路上行人,再到朝堂大臣,连圣上见了她都忍俊不禁。
朝会和平常一样进行,有大臣谏言,附议者有之,反对者有之,引经据论,口若悬河,据理力争。
要么就是民生,地方百姓生活如何如何,如此云云。
下了朝,众人纷纷离开,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她看了一眼是苏丞相。
“无眠呐,看到你和吾儿如此恩爱,我这做母亲的很是欣慰。”苏月继续拍了拍她的肩。
“这……此话怎讲呢?”关寐一头雾水,她和苏夜好像也没有很恩爱吧。
苏月笑而不语,带她走到一处清池,让她俯身去看,水中倒映着关寐的脸,嘴唇红肿,露出衣领之外的脖颈、锁骨上,玫瑰花似的红痕朵朵。
关寐不记得苏夜昨晚干了什么,还有她平时也不照镜子,看了这些,关寐匆匆与苏母告别,几乎是落荒而逃。
祁帝下了朝,宣了杏花殿宫侍进来复命,这是她安插在杏花殿的暗棋。
“汶儿现在如何?”
“回圣上,皇贵夫腹中龙胎暂且保住了,只需卧床静养一段时日,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