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猜错,这闺房之中,正是太子最爱贵人张丽华。开怀笑笑,潇洒而去。
来到门前,叶笙鞠躬行礼,“叶笙,拜见太子妃。”
“进来吧。”简简单单三个字,极具诱惑,惹得不远处的侍卫,暗暗骚动。
“太子寝室,我一介草民,不敢随意进入。”
“你这是要违背本宫的命令吗?”
叶笙无奈地摇摇头,“叶笙不敢!”随即打开房门,立于大厅之间。太子卧房,不同凡响。单是活动区域,已抵上叶笙整个庭院。
左侧的太子妃,身着薄纱侧坐床榻,妙曼的身姿跃然出现。一碗青色水瀑下,是摄魂的双眸。
“难道本宫不是这天下最美之人吗?”张丽华依稀记得那天宴会场景。
“太子问在座佳人,太子妃乃天女,何须与凡尘女子同台比较。”
“这番言语,本宫倒是喜欢。”轻轻扶了扶秀发,那种柔感隔空传到叶笙心里。上下打量一番叶笙,“你可倾心本宫?”
“太子所爱,既是在下所爱。”
轻轻一笑,妖媚的音符穿透晴空。“这般滑舌,想必不少姐妹要落入你手。”
“太子妃难道不曾听闻流言?”
呵呵一笑,“流言可信?”久居这深宫之中,大数表象不至蒙蔽张丽华。
“流言可信!”叶笙肯定的回答道。
“小弟年仅十一,亲造这番流言,杜绝女色,可谓大才!”,这番言语虽赞许,却让叶笙听着微微不安。
张丽华以美貌荣登富贵,倘若自己不近女色,反倒惹人厌烦。
“在下那有这般本事,只是心中有人,不愿相弃。”
张丽华轻轻一笑,这叶笙也不过如此,小小年纪便也深陷男女之情。“且与本宫更衣。”指了指衣架上的丝绸长裙。
叶笙伸手从背后为对方披上,张丽华随手一挽,正握少年手心,“这双小手,竟如此粗糙?”
“粗鄙小民,本应如此。”叶笙尝试收回,却被对手紧紧握住。
“小弟,我美吗?”
“贵人之美,应属九五之尊。如我这般,只可远观。”轻薄太子妃,诛九族的大罪。言毕,为对方批好衣物,行礼后退至远处。
“小弟莫要害怕,姐姐无聊,逗你取乐罢了。”
“姐姐美得让人窒息,心中怎么会恐惧。”
轻声笑笑,“也不知小弟是真心话,还是拍姐姐马屁。无妨无妨,姐姐喜欢。”
“姐姐开心便是,若无他事,请允许小弟暂别,还需向夫子请安。”挥挥手辞别了对方,走出房门,叶笙重重舒了一口气。额头的汗滴,隐约可现。
越是如此,叶笙越是怀念宋珠儿那丫头,坦坦荡荡的放肆狂言,何等痛快。
走出不远,正遇见周弘正老先生。“拜见夫子。”
“何事惊慌?”看着叶笙来的方向,周弘正似乎明白过来。“女子小人,相处需慎。你可否越雷池?”
“笙儿不敢!”
两人回到书房,遣去了仆役,“你可知贵人为何如此?”叶笙摇摇头,莫非这绝世美人倾心自己?
“老夫知你心意,辅佐明君一统天下。然既是明君,必不可久贪女色。若是如此,美人如何?”
叶笙倒吸一口凉气,“还请夫子指点迷津。”
“适才贵人没有为难与你,一是不忍,二是不敢,三是不定。”夫子没有明示,等叶笙独自思考。
“笙儿已有答案,还请夫子明示一番。”
“你聪颖机灵,外加这一副羡煞旁人的俊俏脸庞,贵人不忍。太子和圣上对你颇为喜爱,故而不敢。是敌是友尚不知晓,因而不定。”叶笙没想到,这绝世美人,还真对自己有一丝好感。
“谢谢夫子指点!”周弘正并未告知叶笙破解之法,知晓原因,以叶笙的聪颖,自然懂得如何引导结果。
“笙儿有乱世之才,恳请公子,对太子全力相辅。黄泉之下,老夫也可安息咦!”叶笙万万没想到,周弘正老先生说到最后,竟朝自己弯腰行礼。
“夫子使不得,折煞笙儿!”叶笙立刻跪拜在地,扶起对方。
“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起。”
叶笙无奈,年迈老人,竟然如此胡来。“我只是一名伴读,并无乱世之才。家父为官,只是期盼略尽孝心罢了。家父为我朝官员,我自当全力辅助。”
“如是便好。”两人博古论今,谈笑间太子陈叔宝已面圣归来。
只见陈叔宝径直走向叶笙,握住对方手掌,“献之小弟,仅在文德殿三天,已将我朝藏书弊端斩去大半。父王今日极为高兴,督促本王再接再厉。”皇家藏书如同太傅,影响一代皇子。
“恭喜太子!”陈叔宝贪去自己功劳,叶笙虽有准备,功高不可盖主,君臣之道咦。然而失落之情在所难免,非是叶笙贪功,只叹这太子迷恋小功,不懂笼络人心。
“本王高兴,献之小弟可有心愿,本王必定满足与你。”
叶笙一听,心中窃喜,“分内之事,不敢领赏。文德书目尚不完善,只求太子许我无事便可前往文德殿,继续解除这书目之惑。”
陈叔宝一听,“献之小弟真不要奖赏?”
“能遍读文德书目,便是大赏。”叶笙哪敢告诉太子,那文德殿中有自己的老大在。
“本王许可了!”陈叔宝本还有一丝担忧,这富可敌国的公子心愿难以满足。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谢太子,即刻前往文德殿整理书目,所写心得每晚交于侍卫。”
“去吧去吧!”太子高兴也没多想。叶笙告别后,直奔文德殿。
周弘正眯了眯眼睛,望向太子,“太子,若叶笙为您所用,则重用之。若不能,必杀之!”
“夫子好端端的竟对一孩童生出杀意,是何道理?”
“这叶笙有平定天下,整顿乱世之才。能用则用,不用绝不可交予他人。”
“献之小弟确实聪颖,若说这平定天下整顿乱世,太过夸张了。难道夫子不知,小弟怪癖?”
“这种流言,太子也信?”
哈哈一笑,为何不信?周弘正这才明白,赠送女婢,出自太子之命,实则是张丽华之计谋。
得知叶笙不喜女色,有龙阳之癖,陈叔宝先是一惊,却也放心。如叶笙这般美男子,难免这东宫女子不生杂念。
“太子!”
“夫子无需多言,本王赏花作诗去了。”随着周弘正年迈,东宫之位愈加稳固,陈叔宝渐渐不把这太子太傅放在眼里了。
“哎!”偌大的书房,只留下周弘正一人黯然神伤。
路上的叶笙时不时回想起夫子所言,整顿乱世是父母之愿,现在他只想与老大嬉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