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捡起一块碎片,非常锋利,指着叶笙脸庞,“本姑娘要替天行道,毁了你这小白脸,以免你这流氓祸害良家妇女。”
“老大不是良家妇女,是不是可以祸害?”想是跟这女孩相处久了,自己说话也放纵起来。
“油嘴滑舌,打碎了我们杯子,怎么赔?”少女眼睛一翘,嘴唇一抿,十分可人。
叶笙望着对方那微微深陷的双眸,伸手下意识的去轻柔。出乎他的预料,少女没做抵抗,片刻后转过身去。
“听叔叔说,昨天你一夜未睡,快休息一下。一会儿过来给你赔不是。”
叶笙不曾料想,竟然耽误了如此多的时间。看着托盘中的碎片,刀锋划过,拇指鲜血立刻淌了出来。随即跑向乐昌公主,神情自然,“公主久等,请公主先饮茶,小的将这杂物扔去。”
十四五岁的公主等了许久,心中郁闷,本想发个小脾气,却看叶笙拇指伤口。“弟弟怎么这般不小心,把手伸出来。”
“小的愚笨,公主见笑。”
乐昌掏出一块丝绢,折上几次,“公主不可!”婢女连忙提醒,却看主人已经用双唇吮去指尖血液,随即包扎好了伤口。
“小人该死!”叶笙立刻跪拜在地。
“弟弟为我受伤,自当帮你,不必惊慌。”
“公主宽宏大量,端庄淑雅,小人佩服至极。”
乐昌公主扶起对方,“你是皇兄伴读,听闻皇兄称你为献之小弟,也算本宫半个弟弟,以后就不要以小人自称了。”
“谢公主。”
看看日头,乐昌公主抿抿嘴唇,“今天先到这里,弟弟切记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稍等!”叶笙喊住对方,从书阁中翻出三本无皮书,“公主可拿去翻看,全当一乐。”专门嘱咐宋叔买的市井小说,自己还没看就送了人。
乐昌一走,几名嫔妃要起身相送,离开了这文德殿。叶笙摇摇头,读书是假,攀权是真。
“不知道傻丫头醒了没?”叶笙将众人书目归于原处,蹑手蹑脚地走向内阁。却看少女睡得正香,看到这般文静甜美姿态,叶笙还有些不习惯。
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这一看便是两个时辰。
伴着咕噜一声,女孩睁开朦胧的双眼,叶笙俊俏的脸庞正对着。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我竟睡了如此之久?”
叶笙点点头,“小猪,终于睡醒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吧。”
“咦!”吓得宋珠儿连忙后退,掀开被子,把头买进去看了看,身上衣物全都按在。“这么久你干嘛了?”
“看着你啊。”
“看了我两个时辰?”叶笙点点头,“看我干嘛,难道会跑啊?”
“不会跑,但就是看不够。”
“切,油嘴滑舌,老大饿了,去给我弄吃的。”说完伸了个懒腰,妙曼的身材一览无余。
叶笙两眼发光,“咳咳,老大注意影响。”说完转身跑了,只听到少女暗暗的咒骂声。
折腾许久,终于弄来了些热腾腾的米粥,糕点。“老大累了,我要你喂我。”
“小的遵命!”说完,一口一口轻轻地递到对方嘴边。
起初女孩儿还很开心,忽而面带愁容,“以前娘亲就是这么喂我吃东西的。”
“在下堂堂七尺男儿!老大莫要羞辱与我!”被叶笙这么一闹,宋珠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笙,你想娘亲吗?”少女突然温柔起来。
叶笙一听,开心笑笑,“你叫我什么?”
“臭流氓!”
“奥~若说不是那是假的,可想又如何?相信娘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我思母心切,伤了身子,我想伯母也是如此吧。”
“我跟你说,我娘可厉害了...”时光在两人的互相倾述中悄然逝去,叶笙自然没有放过四名女婢,并把李木李果两兄弟的事情告诉对方。
“我得走了!既要向太子请安,也担心两位兄长久等。”
“要走就走,墨迹什么!”
叶笙抓抓头,“以后我可能没法天天陪你了,要不再去气一气夫子,让他惩罚我?”
“疯了吧你,快点回去吧。”
“不留我?”叶笙好奇的望着对方,眼睛里满是期待。
“鬼才留你,要滚便滚,本姑娘要休息了。”少女转过身去,双手捂住耳朵。
就在叶笙离开之时,少女突然转过头来,“记得多过来看我。”少年肯定的点点头,离开了。
“叶公子留步!”宋默叫住对方,似有急事。
“叔叔何事?”
“今日公主对你颇为喜爱,又是太子红人,前途无量,还请不要忘记在下。”
叶笙一听,心中奇怪,这话不像宋默风格,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叔叔说笑了,我与叔叔珠儿一样,皆是下人,公主这般金贵非我所望。”
宋默一听,颇为惭愧,“刚才试探,还请公子莫怪。小女对你颇有好感,宋某只此一名亲人,若有人欺他,必舍命相搏!”
叶笙听出此间深意,不敢轻易答复,“先容笙儿暂且告辞。”行礼之后,转身而去。
待回到太子府,叶笙径直向太子请安,却被侍卫阻拦下来。“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看看夜色,轻轻一笑,“明日一早,烦请将这份文件交于太子,必会有赏。”
两人看着薄纸,半信半疑收入怀中。
回到房间,李果李木两兄弟已经在等候。看到来人,急忙将其拉至一边,“笙弟,前日侍女,可否赠你墨红色参茶?”叶笙摇摇头,两人舒了一口气,“若这深宫,有人赠送与你,绝不可饮用!”
“为何?”
“今日我们才知道,这墨红色参茶,乃是师傅调制壮阳之物。初用极具效果,然而容易产生赖性,长期使用则萎靡不振。”想到前面四名女婢,李木二人颇为担心叶笙安全。
“我看当今陛下并非乱性之人,为何会有这般药物?”
“传言用了此物,容易怀得龙种,其次陛下欢愉,嫔妃自然有赏。这深宫厉害,笙弟一定小心。”
叶笙倒吸一口凉气,“不提这事,练剑练剑。”说来也怪,自从叶笙当李果李木为兄弟,两人的姿态神情都阳刚自信了需要。
“笙弟,你这练的是什么剑法?”
摇摇头,自己也表示并不知晓,只是父命如山不敢不从。
清晨,叶笙尚到太子府请安,两位侍卫见到叶笙极为高兴,“公子神人也,太子今早看了你的文件,喜从天降,赏金也给了许多,谢公子大恩。”
“太子何在?”
“已去面圣。”两名侍卫见四下无人,悄悄走到叶笙旁边,“公子,宫中流传您有...”
叶笙一听哈哈一笑,并不做正面回答。
咯吱一声,走廊尽头的房门打开。两名侍女从房间向叶笙,“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太子妃有请,不敢怠慢!”两名侍女叶笙认得,正是倾国美人张丽华的左右手。“我独自前往?”两名女婢点点头。
想到此处,叶笙竟有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