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韩何彦找人把准备好的沙发送到了狄府,但是自己却没能去成。因为大婚的第二天新女婿是要“复面拜门”的。虽然拜的是老泰山和老泰水。但他这唯一的小舅子自然也是不适合缺席的。更何况人还不是空手而来呢。
好容易等到第三天韩何彦去曹府送完了所谓的“蜜和油蒸饼”。后面只需第七日等韩轻尘回门,老娘给她用彩缎,头饰“洗头”便好。这中间空下的几天韩何彦决定还是去狄府碰碰运气。
“狄大人回延州了?”韩何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住的用爪子揉搓自己的头。
“不错,李元昊那动作不断,狄汉臣本就是回京述职。完事了自然要即刻回转。”韩琦板着脸说道。
“琦叔,你不喜欢狄帅吗?”韩何彦想到了后世的一则故事,虽然故事是假的,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我与狄汉臣各为文武,少有交集,何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韩琦依旧是一副司马脸。
“哦,对了,那狄帅这次要办的事办好了吗?”韩何彦懒得跟这小老头扯。
“你说那个杀人的军汉?朝廷自有法度,岂可因他狄汉臣而徇私弄权。”韩琦一板一眼地回着。
“这如何能算是徇私弄权呢?那个军汉的胞弟蒙冤入狱,他是为亲属出头。固然行为过激了,但是也是那些人仗着手段权势害人在先,难道就不能给条活路吗?”韩何彦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为了自己的偶像不能怂。
“你,觉得那个军汉没错?”韩琦倒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好奇的低头迎向那对自下而上的充满控诉的小眼神。
“我,我也没说他完全没错,他杀了人当然有错。但是为亲出头,而且对方本身也不是好东西,先害的人。给条活路不过分吧。”小胖子到底还是有些怵头韩琦,生气还是小了几分。
“你啊,到底还是个孩子。你可知他用什么杀的人?”韩琦问向小胖子。
“听说就是他自己的佩刀。不是吗?”韩何彦被问的有些懵。
“是,但那刀从何而来?那是朝廷发给他保家卫国的,而不是让他用来给自己徇私仇所用。公器私用,若不严惩如何以正视听?若是他脱了军妆,操牛耳尖刀为亲寻仇,我或许都能为他叫声好。”韩琦正色道。
“emmm……”韩何彦无言以对。马德,当官的果然和老百姓看法不一样。
“这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有这么多少人围在哪?那家人犯什么事儿了吗?”百无聊赖的小胖子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假期,便带着陈晋,李画师出来采风,刀炼华要演出,没办法如以前那样时刻陪他一起胡混。
“这是年后才搬来的马行街北医小儿的孙郎中家。也不知哪个缺德的玩意儿,估计看人家住进了大宅子眼红,见天写封信去吓人家。”接话的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只见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原本呐孙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人,不想跟这种泼皮计较,结果这不知羞的东西居然蹬鼻子上脸了。好脾气也不是没脾气,人家孙家也是马行街上有招牌的人家,那能让人这么欺负,这不就把官府的人给找来了。”
“蹬鼻子上脸?他干啥了?他之前信里都写了啥啊?”韩何彦一听有故事,也就来了精神。
“嗯,据说,据说啊是说这孙家的新宅不干净。好像是哪儿埋了死人。你说人家新买的宅子,刚弄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准备搬进来,让你这么一通说,这还能不能住了。”干瘦男人说的兴奋,脸上竟有了些许潮红。
“准备搬进来?这孙家还没住进来?有说具体哪埋了死人吗?”韩何彦微微的侧头躲避着男子的溅射伤害。
“这孙家人头两天才搬进来。然后就又有信送到门口了。至于哪埋的死人嘛,那,那就不太清楚了。”男子扣了扣油腻的头发,似乎很为不能洞悉其中的关键而遗憾。
“二位,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反正我瞅着前面的好像是赵头,也不是什么陌生人。”韩何彦兴致勃勃的带着陈李二人就冲着孙府门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