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多,史蒂夫醒了过来,无法继续入睡。作为一名成年后就再没和别人发生过激烈冲突的好市民,他因为将要执行的任务辗转反侧。
他躺在床上,在心里回忆这两天学到的格斗术和持枪要领。总算熬到了7点,他简单洗漱后,前往先达职业介绍所。
“史蒂夫,这次算是见习任务,你主要负责观察和学习,同时适应一下战斗气氛。”上尉阿尔·帕打着哈欠,简单讲了大概的情况,便带上羽莫和史蒂夫乘坐马车,前往事先调查到的地点。
他介绍着:“这个狗东西应该是靠着意外成为的野生非凡者,没人教,加上本身性情残忍。经过非凡能量的释放,就更加极端了。”
这几个月,警方陆续发现了很多起死于这个手法的女性。他们上报高层后,后者通知了负责这个区域的“观察之眼”小队。
“死者都是戴着白头花,通过事后检查,发现她们死前都有过激烈挣扎和叫喊,看来那狗东西对声音很敏感。”
“上尉,那咱们三个去,人数够的吧?”史蒂夫听到作案细节,也很气愤,但仍不忘谨慎地问道。
他补充了一句,“可别被那变态跑了。”
这时羽莫轻松地笑道,“就那个家伙,我自己去就能恁死他。上尉是特意带上你,让你历练一下。不用怕。”
史蒂夫确实摸不准非凡者之间的战斗情况,所以不保准地问了一下。被队友说破了内心想法,饶是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年,也是瞬间脸上一红。
紧接着,接着羽莫又介绍了这次案件的梗概:
“经过调查,这家伙是个马车夫,常常晚上出来拉活。大概是几个月前,从地下市场上买到了什么途径的魔药,变成了这个样子。初步怀疑是‘幽暗途径’的序列8,‘挑衅者’,信仰‘幽暗少女’。”
“如今这个途径的人有不少是变态,对自己的情绪最放纵,喜欢虐杀。想必是他借助夜车拉客的机会,将选中的受害者带到偏僻处下手。”
羽莫越说越是咬牙切齿。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青年。
一会工夫,三人在离预定的出租屋还有半个街区的地方下车,步行来到出租屋附近。因为还比较早,周围没什么人走动。
“一会羽莫冲楼,我去后门堵截。史蒂夫你就守在墙边拐角处。”上尉揉揉睡眼,分配着行动任务。
同时,他从风衣里拿出一杆削短的霰弹枪递给史蒂夫,“你不直接参与战斗,拿着长剑到时候就算遇上敌人,也抓不住。拿好霰弹枪,在这里警戒。对了你这几天练枪了吧?”
史蒂夫接过短霰弹枪后下意识地应道:“是,上尉。昨天练了一下午,没问题的。”他感觉入手的霰弹枪略轻,想必是截短了的缘故。
史蒂夫心中莫名地紧张起来,忽然灵光一闪,问道,“上尉,那子弹……”
“要啥子弹,里面有两发,你是新手,真遇上了能打上一枪就不错了。怎么,你还以为是去猎鹿啊?”上尉有些不耐烦地答道,随后右手一挥,自己快步消失在史蒂夫眼前。
羽莫朝着史蒂夫一点头,就小碎步快速移动到出租屋门口,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铁丝,鼓捣了一小会,就打开屋门。
“这功夫,不加入个什么侠盗组织真是屈才了。嗯,这个世界上连非凡者都有,想必盗贼组织也是存在的吧。”
事到如今,史蒂夫也不再紧张,端着霰弹枪小跑到出租屋墙根下,猫着腰听动静。靠在墙上,他忽然反应过来,将抱在胸前的霰弹枪放下,枪口朝着地面。
羽莫顺利地进入出租屋内,看到里面东西摆放地杂乱无章。小心地绕过障碍物,他先是蹑手蹑脚地来到睡房,发现被子是掀开的,床上没人。他疑惑了一下,转身向厕所走去。
就在他转身地瞬间,门后闪出一个上身赤膊的强壮男人。他这么大的坨,也不知道是怎么躲在那里,不被发现的。
壮男头发油乱,胡子满面,比羽莫要高出半头。右手握紧着的拳头有小牛奶锅一般大,狠狠地砸向羽莫后脑。
眼看羽莫就要头破血流,他似有感应,忽地身子一矮。赤膊胖汉用力过猛,竟然压在羽莫头上翻倒在地,随后迅速蹲起,双眼凶狠地瞪着羽莫。
“嘿!你这蠢狗,还知道打埋伏。就是你杀害了那些可怜的女士吧?你这么仇视女性,是因为当初被未婚妻带了帽子?对了,去年还有你老娘。”
羽莫没想到这野生非凡者这么警惕,自己刚才还在吹独自就能解决他,没想到差点阴沟里翻船。
气愤惊心之余,他展开自己的优势,垃圾话进攻,一边寻找战机,一边扰乱着对方的心神。
要知道,当初在学校里,羽莫在球场上靠着层出不穷的垃圾话,轻取对方悍将,夺得冠军,赢得无数女孩子们的芳心。
胖汉听到此话,双目圆瞪,也回应道:“黑胖子,有种你攻过来,别像个娘们一样耍嘴上功夫。”
两人在挑衅上可谓棋逢对手,几句下来就打作一团。“通灵者“并非以力量见长,而对方的疑似”幽暗途径”,在受伤时会附带狂暴的特点,所以尽管羽莫战斗技巧高,一时半会却拿不下对方。
对战几分钟后,胖汉体力渐渐不支,被羽莫抓住空挡一掌打在肺上。他面部痛的扭曲,动作缓慢了许多。羽莫趁机一只手控制住胖汉,另一只手拿出铁铐,将其双手从背后铐住。
“我就打你了,怎么地?你不是厉害吗,来来来,打我呀。”羽莫铐住胖汉后,心中大定,推搡着他往门口走去。
就在羽莫转身,准备叫上尉和史蒂夫进屋搜查时,胖汉忽然身子一拧,将铐住的双臂从身后猛地绕道身前。只听关节处嘎嘣一声,胖汉双手顺位。
羽莫没想到这个满身肌肉的大汉竟然还有如此狠辣的关节技,顿了半秒钟,箭步向前就要出拳。不想胖汉肚子忽地一鼓,随后大呵一声,“哇!”声音之大,犹如响雷。羽莫被震在当场,停滞了思维。
随后胖汉竟然没有进攻,也未逃走,而是转身跑入睡房。羽莫被呵住了近3秒钟,随后才手扶额头清醒过来。
他被野生非凡者两次次偷袭得手,愤怒异常。这次没有立即跟着冲入屋内,而是一脚将睡房门踹开,探头望去。
只见胖汉嘴边还沾着药粉,双目瞪得很大,但是眼睛无神。他的脖子粗壮了很多,青筋暴起,但是四肢却明显瘦了许多,并且还在收缩,上身皮肤渐渐粗糙。他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只发怒的大犬。
“这是失控的先兆,恐怕再过十几秒,他就要彻底变成一只怪物了,一只难以制服的怪物!羽莫在失控非凡者方面有一些经验,因为去年他亲自参与了围捕“黑夜途径”失控非凡者的行动。
趁着胖汉正在转变,羽莫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个薄木片。这是上次行动时领取的“燃魂木符”,可以通过燃烧非凡者的能量来造成伤害,对自身控制力越差的非凡者,受到伤害越大。
“燃!”羽莫运起能量勾动木符,口中吐出一声不明朗的莱丁词,将其掷向胖汉。
还未接触到木符,胖汉的身上就然起暗蓝色的火焰。这种火焰并不点燃其他东西,但是附着在胖汉身上。
胖汉疼痛地尖叫起来,他的面部彷佛一张腐烂的榆树皮,看不出眼睛鼻子嘴。身上也如同覆盖了层泥土般变黑变糙,同时缓慢却不停的涌出恶臭的脓水。
听到房内的打斗声以及尖叫声,史蒂夫忍不住从外窗探身往里看。由于两人都在睡房,他只能看到羽莫捂着口鼻缓缓后退。
“不行,看来羽莫没治住那货。”想到此,史蒂夫拔腿绕到前门,提着武器前去呼应羽莫。
刚刚跑到离睡房不远处,史蒂夫忽然鼻中串入一股恶臭,接着眼前一花,几步外冲过来一个人形无面糙皮怪。
“我x!”史蒂夫头一次遇见人形怪物就这么恶心。
看着对方凶狠地冲过来,在生死之间,他条件反射地举枪指向对方,但还没等他扣动扳机,霰弹枪就被对方甩着不成比例的细长手臂一把打飞,接着看到另一只如鞭子般的手臂狠狠地抽向自己。
这怪物的手臂软如希达面条,竟然有数米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