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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嗯。”他抿了抿嘴,微微点头,只是,一直没看我。

我想我是不是对他太没心没肺,他一直没看我的脸,写满了失落,苦笑微扬起的嘴角,挂满了悲伤,只是,我没看到,只是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依旧安好。

九洛家的公寓下,我松了松手中的口袋,换了另一只手拎,他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他摸出来,按了接听。

“喂……妈,呵……谢谢,嗯,没事的……,好,我知道了,你和爸,多注意身体,嗯……拜拜!”

他转过头,浅浅笑了一下。

“我妈。”

“呵,我知道啊!”

“走,上去吧。”

“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儿。”

“啊?”

“没关系,很快,你在家里等我。”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

我拍拍他的手臂,最后说了句,很快回来,便转身小跑了出去。

其实我要做的事儿就是去超市买菜和去蛋糕店买蛋糕而已,即使刚才是那样压抑的心情,九洛的生日,只有我陪他的话,怎么能让他跟着一起不开心。

当无数事物都蒙上灰色尘埃似的,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悲愫无情的冰冷建筑,往往这个样子的世界时,总有一个地方,它们仍就吞吐芳华,妖蔓室廊。

我路过唐哀哀花店的时候看见她正好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我停下来穿过马路,走到她身后,正好看清她手里那张纸的内容。

它被贴在玻璃窗上。

纸最上面有四个大字。

——招工启事她从玻璃窗的影看到身后的我,转过身,看我的眼神依旧柔碧般地静淡。

“洛歌……进来坐啊!”

“你……在找人帮忙啊……”

她推开门让我进去,我又一次地步入了这个花室,浓淡混合的芳腻一直萦绕鼻沿,伴着鼻息的吸、呼,一点一点漫到心腔处,却没感到敏厌。

“呵呵……对啊,有点忙,我一个人不行了,当然需要人帮忙了。”她尾后进来,轻带上门。

“唐音呢?”我转过头,看她的眼,轻轻地笑笑,却看见她瞬间错愕的神色。

“啊……花店的工作很轻松呢!我想应该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的,呵呵……”她越过我,去了柜台,也躲过了我疑问的眼神。

她没回答?什么意思?

躲避?她和唐音?

“唐小哀,你和唐音?是不是……”

“没有啊……”她转身看着窗外,自顾地笑笑,却回答了我说的话。

“那……”

“以后给你说拉。嗯……”

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着那些花。

“我来这里工作好不好?你要我不?”

出门后我已经看不到刚才那张打印着招工启事四个大字置顶的纸,刚才我看着唐哀哀兴冲冲地推开门出去把它撕了下来,前后不超过5分钟,它就从刚打印出来的新物变成了静躺垃圾桶的废品。

我早该猜到唐哀哀答应的如此顺口,当她听完我说的话,丝毫没忧虑地脱口说了两个字,当然。

她说:“洛歌,我想你肯定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我希望下次来,你会告诉我,还有……我也有事没告诉你……”

潜意识很明确地告诉我,她和唐音有事。

回公寓的路上我似乎觉得心情异常的好,很白痴地兀自地笑。

手里的口袋勒得几根手指一道道的红印,整条右手臂都快酸麻木了,我抬头看电梯口上那绿色上升移动的数字和箭头。

就好像是一瞬间的样子,眼前突然的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头部深处传来剧痛,像是闷鼓,一点一点敲响每一根脑神经。

我唯一听到的,是在梦迷中电梯门打开时响过那一声。

“嘀……”

累,全身被抽走一半气力似地软得不行。

叹出很乏的一句呻吟后,才感觉全身开始有了知觉,很颤颤地抖开双眼。

茫白,一片茫白,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地白。

左手边有很浅很浅的潮热感,我想知道他这么握着我的手,有多久了?

他抬起深埋的头,看着床上醒来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我看到,他的眼瞳四周,有很明显很明显的潮红,他,难道哭过了吗?

“你怎么了?”

“你醒啦……”他伸手揉了揉眼角,勉强地是对我笑了笑。

“废话嘛……都看着我醒了,还说,够白痴的耶你……”我给他个白眼,然后饶有兴趣地凑近他的脸。

“滋滋,你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我想肯定没有听懂我的话,暗自有些高兴。

“兔兔兔兔兔子……啊。”

我以为他会笑笑,但却是浓闷地呵了一口气,转过身,仰起头,我不知道那边的他是什么表情,只是他转过脸后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没事。

“呵,没事,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从床上坐起来,从他手里挣开被握住的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自我感觉良好般地说了一句。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事吗?你姐我,才没那么弱叻!你居然把我弄医院来了,钱多哦,没事往医院跑什么跑。”

他没有接我的话,呆呆地望着前面的墙,紧紧地抿着唇,老实说,从他铅墨般地眸子里,我真的看不出一点情绪。

“看什么东西哦?我没事了,回去吧。哎,对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吧!”

“啊?”他像是放空般地思绪神游,现在回归了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起来干嘛?休息会。”

“休息你个鬼啊,我好得很,问你,我没什么事吧!老是莫名其妙昏倒是怎么回事儿?医生说什么没?”

说话间我已经穿好鞋下了床,准备拿床边的包,没料到他抢在我之前,伸出长臂拿起我的包走了出去。

上海真正意义上的秋天简直就是慢拍型的,从十多月份才开始转凉的天气,路两边的银杏开始变黄,掉落,铺满一地,悲愫的样子,我真的看不到一点浪漫。

我缩了缩脖子,站在江边,哆嗦得像上了发条,一直抖啊抖啊抖啊抖的,然后每站多久就被九洛给拽走了。

我问他几点了,还可以不可以给他过生日,他轻轻地一声呵笑,然后站在我面前。

“你有要送我什么吗?”他闷闷唢唢的男音被风裹着送到我耳边。

一秒钟,让我愧疚变得胡言乱语。

“额,我似乎忘记了耶。就顾着买用来吃的了,呵呵,要不姐姐抱你一下,就算是送你的成人礼,以后可就没……”

最后那两个字基本上没吐得出来就被他捏住手腕给拽了过去。

“哎,小九,姐说的抱不是这种啦……”

“别动……”

他的手臂环着我的双肩,按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收紧力,然后我感觉到腮边有被柔软丝蹭过几下的感觉,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便再一动不动。

“别动,还有7分钟,我的成人礼就没了,让我抱一会儿,就7分钟,行吗?”

这样的对白似曾相识很久一样,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到底是谁说过呢?

“刚看到你昏倒在电梯里,我真的快吓死了。”他叹着很长很长的气音,口腔里湿暖的热气环萦着我的脖颈。

“呵呵,都成年了,还像个小孩子呢!”我伸出手从他的后腰拍了拍他的背,虽然没有挣脱,但是气氛,完全变成了姐弟相拥的温馨场面。

我只是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他深埋的头下面,那张极度悲郁的脸,痛苦的表情,和强忍着不掉泪的红湿的双眼。

——洛姐,如果真的只有那么一点时间,能不能让我陪着你。

——因为。

——我真的好喜欢你……

星期四的一早我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游一的房东,一个是糖糖和我的房东。

一个是善诚憨厚的中年男人,一个是泼辣无理的更年期妇女。

我比较诧异的是游一的房东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电话?而他电话来不是要让我去退租而是说拿东西给我,而那个女人则是让我快点收拾东西滚蛋,在电话里也骂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话,我没听她说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我起的时候,九洛早已走了,我还没有告诉他关于我在花店找到工作的事,而且唐哀哀也答应,我可以搬到她那里去住,虽然她还是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也不再多问。

我决定先去游一住的地方,那栋有些年岁的居民楼,我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曾经去过的罗耶的那个地方,真的很像。

那个房东在游一住的房门口等我,他朝我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让我进去。

致命熟悉的味道让我很快像那些三流悲情剧一样触景伤怀般地伤感,我装得很淡容地只擦了擦眼角,然后看房东从衣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损失我一脸诧异。

“这是游一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钱让我帮他存着,他怕自己弄没了,我就给他办了一张银行卡,这个密码,是他的生日……”他顿了顿,然后找了两根凳子招呼我坐下,我们坐下后,他又开始跟我和生和气地谈话。

“游一这个孩子挺好的,我就住下面楼,他经常来给我们帮忙,扛米,搬点东西什么的。哎,现在却……”他抬起衣袖抹着眼角,浑浊的泪珠溢在边口。

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游一叫他陈叔。我只知道在游一17岁到上海来不久,在这栋居民楼附近的弄堂里被人抢劫,然后被打,遍体鳞伤,靠在土墙边苟延残喘的时候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成熟,他把他背回了家,照顾了半个多月,而且还把自己楼上的房子以贱价租给了游一。

每次跟我提到陈叔的时候,游一都会很怀敬地告诉我陈叔一家真的是好人,所以他说,没想到在上海这么冰冷,利冽的城市居然还有好人,真难得。

“陈叔,你放好吧!没必要给我的,况且……”我把卡递到他面前想让他收好,只是他却又推了推我的手,摇了摇头。

“收着吧,你个姑娘家,这么大个上海要用的地方多了去了,等他出来,安安分分地再找个工作,好好地过日子。那小子说,这是他娶老婆的钱呢,你用,也合理不是吗?”

我看着他滞纹横遍的脸勉强挤出一声苦笑,心里立马泛起一股子的酸楚,用模糊吞掉了整个世界,涣涣散散的视线没有焦点。

陈叔走后我决定给游一收拾里屋的卧室,虽然陈叔说这间房子他会一直给游一留着,但依旧这样零零乱乱,失踪不怎么好。

卧室床铺,枕上全是他的味道,熟悉得连这些无利刺的虚物都可以让我的心脏如刺扎般地疼。

我蜷在床上,抱着他从来不折叠好乱铺着的被子,假想他还在身边,抱着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睡得很沉很沉。然后偶尔醒过来,抬头,睡眼朦胧看看我,再继续昏睡过去。我侧过头,用手弄弄他蓬蓬的乱发,他会再次苏醒,让人以为刚在都在装睡,睁开双眼,冲我坏坏地笑,说,你想对我干嘛呀!

为什么突然觉得365天真的好长好长,真的很怕,会记不起,你的味道……

当我掀开床单下那一层薄旧的絮棉时,那一张从边角就开始泛黄的旧相片一下子拉紧了我的视线,焦点开始明确。

她,如苞蕾般的净雅,明眸皓齿也远远不能形容彼时照片上她那样恬淡的浅笑嫣然。

在那个更年期的房东骂了第二声婊子后,我终于抡起床边的枕头朝她砸了过去,我想就算是我旁边放的是一把刀,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朝她扔过去。

那个枕头正砸中她的头,她张圆嘴,双手叉着腰,凶恶的嘴里比她家那条老黄狗还丑。

我知道她不敢打我,也只能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冲我骂过来,我最不能听的就是她那句婊子。

“你他妈再吵,你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这儿烧了,信不?”我收拾着自己放在这里的重要物品,一脸平淡地背对她说话,她在后面哑了声,她知道我和糖糖是怎样的人,就算她再怎么毒,也只能在我们面前耍耍嘴皮子,仅此而已。

“快点收拾东西滚,老娘这儿还有人要来,你快点给我走人。”过了半晌,她又吼出一句话,我看不到背后她的表情,但不用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把手里的衣包往床上一砸,转过身,瞪着她的眼,朝她走过去,她显然被惊到,但又装的不屑一顾。

“你……你想干嘛?”她哆嗦了一下朝后退一步。

“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糖糖在6月份就交了后半年的房租,离房屋到期现在都还有一个多月,你不就是知道糖糖进去了嘛。怕警察怀疑你这儿是窝藏毒品的地方嘛!想让我快点走,你他妈信不信我今晚就往你家厨房扔袋****,然后匿名报警,明天局子里的人牵着大狼狗就到你这儿来了。”

我清楚听见他喉咙咽口水的声音,那种带着妇女嘴里牙渍味,黏稠的泡状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想着就恶心。

我想她应该是些许害怕了,不免有些得意,这种话她都信,真是没长脑子。

“你……你敢,我……去……去告你……”

我朝她轻蔑地呵笑,转身继续收拾着包。

“告?你有证据吗?有我身上带着毒品的证据吗?”

这次她彻底地不敢言语,准备转身离开,我转过身叫住了她,她停下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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