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盘由白、蓝、绿、红、黄五色拼接而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在油灯的照耀下竟似琉璃般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道人将五色圆盘放到桌上,开口道:“小友,你把手放到这个圆盘上,闭上眼,想像着往这个盘子中灌输力量看看。”
赵辰依言,把右手放在五色圆盘上,闭上双眼。圆盘上的红色部位很快亮了起来,转瞬间便变得夺目刺眼,旁边的绿色部位也跟着亮了起来,但亮度明显不及红色部位。
这次连道人的脸色也变了,惊呼道:“居然是极阳体质!怪不得能抵御如此可怕的血咒之力这么多年!”
青袍人道:“我之前只是察觉他兼具火、木双属性,可以继承师兄衣钵,所以才回山请师兄来此走一遭,没想到他的天赋如此之高,居然是极阳体质。师兄,你看他这血咒……”
道人沉吟半晌,转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吴妈:“这个小家伙是你看着长大的?”
吴妈连忙点头:“这些年一直是我在照顾辰少爷的日常起居。”
道人指着赵辰胸前的那一大块黑色印记问道:“他出生的时候,这块黑印有多大?”
吴妈道:“他出生时这块黑印有鸡蛋般大小,这些年一直在缓慢变大,那些黑线也一直在向外漫延,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道人点点头,转头对青袍人道:“他体质绝佳,可惜中血咒的时间太长,为兄也无能为力。”
青袍人脸现焦急之色:“师兄,这可是极阳体质,在火属性体质中也是万中无一,难道真……”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一脸期待地看向道人。
道人道:“他是极阳体质,加上施术者不知什么原因手下留情,这才让他侥幸活到现在。但时间已拖得太久,他现在已经有些无法压制血咒之力的侵蚀,一旦血咒真正爆发,半柱香时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见青袍人仍然不甘地望着自己,他叹了口气,补充道:“如果我在他出生的时候出手,倒还有七成把握能祛除他体内的血咒之力,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他最多还有两年时间可活,我出手的话,也就只能再延长他两三年的寿命而已,他最多也只能活到十八九岁,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青袍人道:“他可是极阳体质,如果用元石辅助修炼……”
道人的声音冷了下来:“极阳体质又如何?再天才的人也需要时间成长,短命的天才,在我等眼中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即使用元石辅助他修炼,你觉得四五年时间,他又能修炼到何种程度?”
青袍人不由皱眉,沉吟不语。
道人顿了顿,补充道:“即使师尊他老人家在,我估计现在也无法治愈他了,最多能让他再多活几年。况且师尊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山,不知云游到何处,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他老人家。小家伙体质绝佳,是难得的一块璞玉,如果有一丝机会,我也必会救他,收他为弟子,传他一身神通。他的病无法根治,除非能得到赤阳丹,但那种级别的丹药,又岂是你我能得到的?放眼紫云帝国,怕也无人能救他性命。”道人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造化弄人,一个绝顶天才,却不知家族哪个长辈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施了血咒,注定短命!”
青袍人听后,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辰听着青袍人和道人的对话,心中泛起一阵阵失落。对他来说,痛苦煎熬了十多年,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无法根治,但现在得知自己只有两年时间可活,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一旁的吴妈一直静静在听青袍人和道士的对话,她本不是愚笨之人,听到后来已基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辰少爷是中了一种叫“血咒”的巫术,因为体质特殊才幸存下来,不过已只有两年时间可活,若面前的道人肯出手,辰少爷还可以多活两三年,但道人却不愿出手。她心中焦急,跪地瞌头道:“求两位救救我家辰少爷,救救他吧!”
道人不语,一旁的青袍人突然开口道:“师兄,我要带他回宗门!”
道人皱了皱眉:“你所修功法并不适合他的体质,你真想清楚了?”
青袍人缓缓点头:“想清楚了。虽然师弟我所修功法并不适合他的体质修炼,但如此极阳体质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们云宵宗只是小宗门,门人稀少,要想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可以修真的体质太难,何况是如此罕见的极阳体质。我现在只有一个弟子,不像你和大师兄都已经有了三个弟子继承衣钵,既然师兄不愿收他为弟子,我就收他为弟子,带他回山吧。”
道人见师弟心意已决,轻轻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袍人转头看向赵辰,微笑问道:“小家伙,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吴妈一听,不由感觉一阵欢喜。不料赵辰却摇了摇头,有些颓废地道:“多谢前辈厚爱。我现在仅有短短几年时间可活,学再多东西又有什么用?我不想离开吴妈,只想趁这有限的几年时间好好孝敬她。”
青袍人微微一笑:“你们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可以理解。你可以带吴妈一起走,等回了宗门,她可以做些日常洒扫的工作,你们一样可以在一起。至于老夫能教你的东西——”
青袍人一顿,朝着桌上那五色圆盘一招手,只见离他半米之外的五色圆盘突然凌空飞起,飞到他的手掌上空,缓缓旋转,看上去神妙无比。
青袍人对目瞪口呆的赵辰缓缓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驱物术,老夫还有很多神妙的本事,都是你想都不敢想的,难道你就不想学学吗?”
赵辰少顷才缓过神来。他虽历经磨难,但毕竟少年心性,见到如此神妙的术法不由心驰神往,跪下瞌头道:“师尊请受弟子一拜!”
青袍人呵呵一笑,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这才道:“你们收拾一下,明天就随为师一起回宗门。你虽时日无多,但接下来的几年,相信你将过一种崭新的生活,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辰点了点头,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希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