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晃悠着下了山,仍是半个时辰就来到和他爹约好的地方,贾有已在大石后等待。石头把水袋和银子交给贾有又细细叮嘱一遍,见已快正午就说:“爹这几天一个人也闷坏了吧,早点去老员外肯定会留李大叔和你吃午饭,我四下转转看能不能带点野菜回去。”贾有忙应了向回赶去。
贾有上山直接去了王员外家,老员外听说事已办成忙遣人去请李神医,很快李神医就捧着半罐药赶来了,他连夸贾有赶得急,其实还有两天时间。李神医命人拿了一个小碗、他拿了水袋倒了一小口尝了大声说,“好极了!药材好、熬得也好,药效绝对差不了。”贾有忙说是请了个老郎中去几家药房选的药,一共花了九百七十两。李神医忙说正是这个价,便宜。
李神医说药可以直接配一起了,他把水袋的汤倒入药罐,又向水袋加了半碗水晃了晃仍倒入药罐,他命人去用中火烧开就拿来。贾有把两张银票和三十两银子交与王员外就告辞,老员外发话留了一起吃饭。
不多时菜也上了药也热好了,李神医倒出一半药给老员外喝了,并说剩下的明早起床就喝这下再无忧了。老员外这几天本就感觉全身舒坦,精神胜于往年,这下听了更是高兴,忙夸神医本领大医术高。
仍是李神医上座,席间王员外说到李神医在开荒的事,李神医叹道:“没办法呀!这山上青菜奇缺,我要种一块菜,大家不吃菜要得很多病的。”并告诉王员外菜长出来了一定要多去摘。老员外连夸李神医仁心并让他儿子也开点菜园。
再说石头没从路上专从草丛走,仍是只挖了八株野菜、六簇野葱一窝蘑菇也只三个。回到医馆一看娘她们都在条椅上坐着等,桌上已摆好饭菜。吴花忙接过背篓夸石头找回这么多菜,石头翻翻白眼叫开饭。胡大婶忙说李神医被王员外家请去一会了,还没回。石头说:“不用等!他和我爹在王员外家吃。”石头娘喜道:“真的!你见着了?”石头笑道:“当然了,还是我让他们去的,这家里菜也不多,他们中午又想喝酒,我就让他们上王员外家吃去了。我怕李神医不好意思还让王员外派人来请的。”石头娘也笑道:“贫嘴!”
中午两个菜:一个山药片一个熟豆,主食仍是烙饼。饼虽是才烙的石头也感觉太硬、顿顿吃不舒服,他让周男下午再买几层蒸笼回来,贾世松上次买少了,以后饼也烙再多蒸点馒头备着,方便。石头又让娘下午别管割草的了,回家给爹烧点热水去乏。
正吃着吴病来了,石头忙让周男和吴花去称粮,怕他们不清楚又说:“两份,都是六十斤粗粮十五斤细粮。”几人称粮出来吴花又攥着小拳头对石头说:“记着明天给我发粮!”石头让吴病坐了,问了下收牛的情况。吴病称全是牛老汉在操心并详细地说了:大牛收了四头、小牛倒不少正好十头了,牛老汉还没把小牛收进来只是每家给了定钱,说栅栏做好了再要,小骡子和小驴子也是,不过小骡子只两头小驴子四头;牛老汉还说现在收羊不划算,等下雪掉膘再收,反正是杀,现在收还要雇人放晚上还费草,他已打听好了,今冬卖羊的很多,去县城又太远还不安全价钱肯定低。
石头听了不禁感叹:人才呀!这牛老汉不仅懂放养、还懂给牲畜治病,就连这商业经都倍清呀!他想到牛老汉一个人守那么大一个山洞,太辛苦又寂寞,就让吴病再物色一个人到牛洞和牛老汉一起住,吴病说贾大伯也提过,牛老汉却称:没事,自己有狗陪着就够了、况且旁边住的人也多。石头本就准备养两条狗一听喜道:“牛老汉还有狗?”“是的,比我家猎狗都大、可威风了。”吴病回道。石头让吴病等一下,他去主卧室拿了张野山羊皮让吴病带给牛老汉铺床。
石头刚送走吴病,李永珍和贾有回来了,石头笑着对李永珍说:“李大叔,有好菜怎么没多喝点?”李永珍忙道:“不敢、不敢,下午还有人来拿药呢。”石头又对贾有说:“爹、你奔波几天还不快回去洗洗休息。”贾有嘿嘿笑道:“没事,我看看,看看就回去。”石头娘忙高兴的说回去烧水。吴花帮胡大婶收好碗筷就催着问:“石头哥哥你不要竹子了?”石头没好气地说:“走吧!”
吴花蹦蹦跳跳地在前边带路,走了一会她一回头忽然发现石头竟不见了。她委屈地向回走,难道石头哥哥不去了吗?向回没走几步到了杂货店,她眼光不由一亮,石头原来在里边买东西呢,她气鼓鼓地冲过去大声道:“好呀石头哥哥!你买东西也不喊我。”“啊!忘了忘了”石头调笑道。石头买了一坛酒见王掌柜又送了一斤熟豆他忙又买了两斤。
石头抱了酒,吴花忙把两包豆子拿了,这次她学乖了,紧紧跟着石头,她边走边说:“石头哥哥你这酒又是给我爹的?爹也不给我喝,只是过年才让我喝了一碗,石头哥哥你晚上留我到医馆喝酒好不好?”石头无奈道:“幺妹呀!小孩喝酒不好,长不高。”吴花一下子蹦到石头前边说:“谁说长不高!你看我比我娘还高、都赶上我二姐了。”石头看了下,还别说,吴花是挺高,虽才十五岁已有一米六了,这在古代又是山里人是很不错了,自己这小身板也才一米七呢。他一时不知怎么应答,推诿道“再高也不行,你爹娘要是答应了让你喝,医馆的酒顿顿让你喝都行。”吴花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了,露出两个小虎牙乐呵呵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石头哥哥!看我让爹娘怎么和你说。”石头头疼了,这真是小酒鬼呀!还是个女酒鬼。虽然知古时冬天气温很低,冰层厚达一米,古人冬天去寒都喜欢喝点酒不过这小孩都喝酒成僻也太吓人了吧!吴花呢却在美滋滋地想着:昨天回去就把爹娘都训的服服贴贴的,自己现在要喝酒他们敢不答应,再说了又不是喝家里的酒,不喝白不喝。
还没到几家屋场吴花就大喊:“我回来了!我回来啦!”等到了场子只见几家人除了三位大叔都站在门外,两个小家伙已跑过来迎接吴花。吴花把一斤熟豆递给两小孩说;“分好啊!一人一颗地分啊!不分好下次就不给你们了。”两个小家伙忙听话地去了。吴花又对她娘大声说:“石头哥哥来找竹子用,娘快把竹子拿出来我们还要赶过去呢!”石头忙向几家的老人都打了招呼才跟着吴花进了她家。
石头把酒放桌上就见吴花娘从侧屋搬来一捆竹子,石头顿时眼一亮,哇!真棒!都是三米左右的细竹子,直挺挺的、顶上的叶子都还留着。石头娘说:“是做扫帚吗?我帮你扎吧。”这时周男娘和郑男娘也在门口说不够她们家也还有。吴花大声说:“要!都要!”石头忙道:“别、别,我只挑两根就够了。”他打开竹捆选了两根最直最长的细竹满意地说:“好!就这了。”石头谢绝了众人热情的挽留落荒而逃,吴花跟在后边咯咯笑道:“石头哥哥你怕啥呀,又没人追你走那么快。”石头路过杂货店又挑了一些线,大大小小六七张针。回到医馆石头就把鱼钩做好,又舀了一碗高梁面用酒泡上盖严。
石头做好一切就决定去捡牛粪,他回家找了两个筐用扁担挑了。本来贾有在床上就睡不着,听见动静起来问了下忙说自己也去、并说闲了几天浑身难受,于是抢着拿了把锹出门。两人边走边捡到地头已装满两筐,牛粪也是多,也不象在山下还有人攒,石头看看大块菜地已开出来近二十亩,菜地四边堆的四堆粪也有两三方了,他决定明天就让娘开始撒菜籽抢种。
石头指着开荒的人群问贾有里边有多少本家人,贾有心里很难受,娃这病还没好啊!石头领着贾有向东边走,小菜地里二伯正和五六个人一起忙碌着。石头把二伯喊出来又责怪他不注意身子,并让他明天开始就和贾有都去捡牛粪,贾宝忙说不用捡牛粪、已安排了两个人每天在拉牛粪。原来养牲口的,家家洞中都有一堆堆的粪,直接派人去拉,主人都帮着把粪装车还感激不尽呢。石头就让二伯再朝北边去找块菜地,小不怕但要离医馆近。
石头最后又带贾有来到栅栏处,看见做床的两个师傅也过来了,贾世松告诉石头:“今天砍柴的共送来四百二十根杆子,我都记着帐,二十五根杆子一斤粗粮,完工时一起结,五个小工每天也能砍回五百多根,我看供得上了,明天准备抽三个小工砍荆条。”石头赞道:“好!你安排好就对了,只要不亏了老乡就行,还有你今天带他们早点收工,你去帮着把他们的工粮发一下。”
旁边晒草场上三香细心地把昨天和今天运来的牧草分开晾晒着,石头见她们不停地用木叉翻着牧草忙喊她们停下,他过去说:“妹子们呀,你们是有劲没处使了,这草驮过来你们只用把捆解了摊开就行了,别铺厚了,也别翻了,要翻也是晾个三四天再翻。”这时正好两个中年男工牵着四头驴过来,每个驴背上都驮有六捆草,两男工也各背了一捆。石头对三香说:“你们指挥他们卸哪里。”又对两男工说:“大叔你们就听她们指的地儿下草。”一男工笑着接道:“小石头啊这我们可比你懂多了,要不是割的草太分散,我们还准备晒干了再给你驮回来,怎么了,相中哪个了?知道心疼人了。”石头大窘,三个少女也忙着跑了,贾有在旁边只是嘿嘿傻笑。
石头和贾有向回走,贾有又问:“石头,你就让我捡牛粪呀?”石头笑道:“那您想干啥?”贾有说:“我去开荒,不干活还不舒服呢。”石头说:“不用了,人够了,您这几天就多熟悉一下,也刚好看着二伯别让他累着,以后这菜地可靠您和二伯操心照看了。大伯和牛老汉要操心喂好牛。”贾有问石头准备喂多少牛,石头回答:“看情况,这只是解决乡亲的燃眉之急,明年春耕时我自会把牛免费再借给老乡们使用。”贾有愣了,难怪连李神医都称石头是有大作为的人,这还是我儿子吗?
回到医馆,石头让吴花把木工的工粮准备好,想了想又让吴花和周男把他们自己的工粮也称好,等吴病和三香来了帮着带回去。吴花高兴极了,称好粮她笑眯眯地对石头说:“石头哥哥,我今天就不到这喝酒了,明天我爹来和你说了,我再顿顿陪你们喝。”
晚上吃饭时石头把自己明天休假的事又说了下,怕众人担心又忙说下午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