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石头用个小袋把用酒泡好的高梁面装上,拿了一个馒头扛上钓竿,想了想又拿了个大的空粮袋。吴花早盯着石头的一举一动,她期期艾艾地说:“石头哥哥我跟你去行吗”石头一口回道:“不行!你是来干活来的还是来玩的。”吴花立马向石头娘哭道:“干娘!石头哥哥不要我了,今天又不收山枣,石头哥哥不要我了。”石头头都大了,你又不是我的!咋能说我不要你了呢,这要在二十一世纪别人会咋想!石头娘只是笑,胡大婶也笑着说:“有我和周男在,石头你就带她去吧。”石头叹道:“大小姐!我这是去找菜,不是玩!这山路很远的。”吴花立即接道:“爬山我比你快多了。”石头无语了又叹口气道:“还不拿个袋子、拿个小铲子,挖野菜!”吴花忙哽咽着去了,石头又加了个馒头。李永珍也早背好了药篓说和两人一起走一段。
石头带着他们向北从自家门口过,直接到北坡,向下没走几步,就看得到东边相隔五六里的山坡上,挖药的几人已到位。石头指着下边的水塘对李永珍说:“李大叔,您慢慢转。我抓紧时间下去,这一来回四十多里,现在天也短了,我会早点朝回赶。”和李永珍告别后就带着吴花匆匆向下行去。
石头走着看见旁边一簇灌木叶子上全是洞,就找了下,捡了两条小青虫放在一个枝叶上,带了又继续赶路,吴花盯着石头看没敢吱声。吴花走山路是快,石头怎么赶路都没甩下她,偶尔石头回头发现她也在沿路捉青虫。
真是望山跑死马,石头没敢耽搁,一路只是捡了七八个蘑菇,捉了两只青虫,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水塘边。石头算了算最多能钓一个半时辰又要朝回赶。他看了一下心凉了半截,这水塘面积不小,有二十多亩,可就是地势太平了、水太满了,连个堤埂都没有,这稍微下点小雨一漫鱼,不全跑了吗?
他没多想在塘边看了看,选了北边也就是下坡一处看来水深一点的位置,也没试深浅就撒了点酒泡的高梁饵料,挂上一条青虫就下了钩,水还可以有一米三四深。从石头知道的这近一个月中没下多少雨,山上没冲下来什么吃的,如果有鱼一定很饿应该很快会进窝,若是二十分钟没动静那肯定是没鱼了,鱼全随水跑了。
吴花站在不远处看着不敢过来,石头喊道:“你不挖野菜了?”吴花把手里的枝叶晃了晃,石头道:“拿过来吧!”吴花捉的青虫足有二三十条,石头真是服了,山里人走山路没说的。石头看有两条青虫太大就把它们掐断扔到窝子里。吴花怯怯地说:“那我去挖野菜了。”石头应道:“别跑远了。”
没过多久浮漂附近出现四五个小水泡,石头心喜有戏,不到几秒鱼吃钩了,石头轻松地提起一条大鲫鱼。他不由乐了!这古代的鱼是笨,要是在现代一涨水鱼还不都全跑光了。他忙把鱼放入粮袋中,又折了一个树枝把粮袋插到塘边水里。这时窝子里鱼泡更多了,他不由大喜,这下发了!不到一刻钟石头又钓上来五条鲫鱼,最大的一条差不多有一斤,最小的也有半斤。石头那个乐呀!在网上看那钓鱼的一搞就是一两百斤,照这速度还怕我一天不能钓四五百斤。
一下去又是一条,这次吴花也看见了,她飞速地跑过来,等她跑到塘边石头早把鱼放到袋中了,她气喘吁吁地问:“石头哥哥!鱼呢?”石头指了指水中的粮袋,吴花欣喜地说:“大吗?”正说着石头又提上来一条六七两的鲫鱼。“哇!”吴花眼睛瞪圆了,小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石头忙道:“轻点,别把鱼吓跑了。”石头把鱼扔袋中,他怕袋中鱼多了离三四米远的窝子太近惊了鱼群,决定把鱼袋转远一点。从水中提起鱼袋,八条大鲫鱼活蹦乱跳,吴花又是一声大叫“哇!”这次倒吓了石头一跳。石头没理她,走了十多米把袋子扎到水边,不放心又折了一个树枝扎上,来了个双保险。
石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吴花:“咋不挖野菜了?”“少的很,这北坡的草都少哪有野菜,石头哥哥我看你钓鱼行吗?”吴花讨好地说。石头本来就想让吴花放鱼节省时间于是说了句:“那你小声点。”吴花高兴的直点头,眼睛又眯成缝了。
就这样吴花变成了快递员不停地跑来跑去,中间还有一条鱼一摆把吴花手扎了一下,吴花吓得手一松,鱼一下掉了又蹦了两下落水跑了。石头忙过去拿了吴花的手看了看,没流血才放心,他叮嘱她小心点,并教她拿鱼。吴花心疼地说:“石头哥哥,鱼跑了。”说着就差点哭了,石头忙道:“没事!你看我这就把它钓上来。”石头又钓上一条安慰她道:“你看,就是那条,又把它钓上来了吧!”吴花这才又高兴地笑了。
又钓了几条、石头忽然发现有十分钟没鱼咬钩了,难道没鱼了?他看了看高梁饵还有一半、就想是不是再补点窝,这时鱼漂边忽然涌出两大团细密的鱼泡,石头忙屏息静气、有大家伙来了,果然鱼漂点了两下,一下就沉没了,线也拉直了,石头一抬竿哗的一声,鱼还没露水就脱钩了。石头一看不出所料钩都断了,他心知就凭这钩和线是别想把这个大家伙整起来的。他重新又换了一张钩,吴花在旁边看着也不懂。
石头看看太阳已过正午,钓的也有五六十条了,他洗了洗手掏了个馒头递给吴花,这时吴花才想起自己可没带干粮,她忙说:“我不饿。”石头笑道:“跑了这么多趟还不饿?”见她仍是不接才又掏出一个来。吴花这才接了说:“石头哥哥坏!”
石头边吃边围着水塘看了看,这个窝子暂时不能用了,重新提了饵拿了竿转到二十米外,选了个位置重新打了个窝。他看了看离鱼袋太远了,本想去把鱼朝这边转一下,看到吴花扔在水塘边的野菜袋子又改了主意,他几下吃完馒头,又折了两个树枝把野菜袋子扎到离新位置六七米处。他看了下青虫还剩五六条就让吴花再去找几条,不要太多了,再有十条就够了。这鱼也太笨了!钩尖都露出来也抢。
下午他又足足钓了有一个时辰,他钓的都舍不得走了,但这山中黑的早,再说这下午钓的比上午还多,应该有八九十条,钓多了也拿不回去呀。怕家人担心只好早早收了竿,吴花问怎么不钓了,他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说:“钓完了,全没了!一条都没了!”吴花崇拜地说:“石头哥哥好厉害哟!”
两人把鱼提起沥了一会水,石头提了多的让吴花提了上午钓的。两人边走边歇,走了半个时辰石头累极了,暗骂自己太贪心,钓那么多干啥!背又不能背,提又不好提。这时他看见山上迎来两个人,很清楚地认出是李永珍和周男已快到了。他忙让吴花再歇会,吴花笑道:“石头哥哥!不是刚歇不久吗?你是不是提不动了,要不我们换一袋提。”石头坐下来摆摆手让吴花也坐下才说:“我哪里提不动!看风景、看风景!你看那亮河多长呀,等到不打仗了我一定到亮河去钓一天鱼,钓它个五百斤才过瘾!到那时你想提多少就提多少。”吴花在美滋滋地想五百斤呀!那是好多鱼呀!石头心里却在苦笑,自己啥时候经历过这负重爬山呀!虽然现在自己病好了,可没锻炼过一时哪能适应呀。
又过了有一刻钟吴花又催,石头见李永珍他们也到了就站了起来。李永珍接过石头手中的袋子说“就知道先生出手必有大收获,我来晚了。”石头见吴花兴奋地和周男抬鱼还呱呱向周男炫耀着,并没注意李永珍说啥,就回道:“不晚,正好。”
上了山快到王家那个主洞口,石头让李永珍把袋子给他,李永珍这次马上照办竟没说什么。石头把鱼提到医馆朝洞口一丢就跑到小床上一躺,对李永珍他们说:“称下,都称一下。”李永珍拿秤一称,一袋六十七斤、一袋三十九斤。乖乖呀!石头暗暗给自己点赞,这负重六十七斤爬山十多里,不、开始水份大应该有七十多斤,自己快赶上特种兵了,就是时间长了点。
正好买的大盆多,石头让周男把大袋中倒两盆出来,别把鱼压坏了。倒了出来这鱼竟大都还在动,这古代的鱼虽笨命却大,离水一个半时辰竟还活着。吴花和李永珍已经麻木了倒没什么,胡大婶和周男都惊奇地看着那两盆大鲫鱼半天不吭声,直到吴花喊周男去收山枣、山楂二人才反应过来,胡大婶忙拿刀剖鱼,周男忙跟吴花出去了。石头不由咋舌,这山里的小妮子也真厉害!一百多条鱼让她不停地在跑还把四十斤鱼提了那么远,现在还干得动,才十五岁呀!
石头躺单人床上见李永珍在药柜上贴小标签,就问他今天是否有新病人,当听说有一个,石头就告诉他病人少好,说明老乡们的身体都还行,只要治过的病人宣传出去治病不要钱,没有哪个老乡生病了不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