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石头才顾得上招呼吴花了,回到小酒店已午时了,石头让吴花想吃啥自己叫小二通知厨房。吴花昨天已把小吃全尝了一下,随后又系好盒子放袋中摆好,她要给家里带回去呢。
石头喊了吴病、大山就在小客房喝酒,昨天买的三斤杂碎不能浪费,酒也还不少,贾世金虽心急也只有坐了。小二送来碗筷吴花仍没想好吃啥,石头只好替她叫了份大碗牛肉。
石头见贾世金喝酒都心不在焉于是笑道:“你知铁分几种可分得清铜吗?我们刚才去铜器作坊,那么多铜锅、铜碗、铜酒具你知道它们各种金属含量吗?你光看那铜花瓶就几十种,可你知为啥那花瓶颜色都不同吗?你知道为啥那铜照子差不多大的价格却差别那么大?照出来的人脸也差别那么大吗?”
贾世金强道:“这铜我也会炼好几种!”
“现在不是要炼好多种,而是要选一种最适合做火锅的,那些铜锅都太厚、太笨重,我们要做一种薄一点、精致一点的。”石头耐心给他解释。
贾世金仍不服地说:“这都不难,添加多少铅、锡、锌我都知道,加两成半锡最好炼化,不用风箱、不用石炭(煤)就能随便做出各种器具,我当铁匠开始七八年都是在炼铜,铜好炼又好调整重做,你看的那么多种都很简单,我会试着多做几种,一定给你做出满意的黄铜火锅来。”
石头没法了,“喝、先喝!你午后去打听下,看需要多少银两,明天晚上带上药一起回去。”“不用打听,你昨天说买五十两原料我就算好了,你说做轻点,一个算一斤四两,做八个十斤(一斤按十六两算),只要二十五两银子买一百斤料就够了,能做八十至九十个。”贾世金马上接口说了。
石头服了,看来从昨天中午和铁匠大哥说了他就急不可耐了,说不定他昨晚又没睡。八月十四那次,他可是一听说就高兴的连夜进里山背回一百多斤红砂土。
身上的银锭这两天用了六个、还剩六个,石头还是给了贾世金五个说:“全买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别没做两天又来找我要图纸。”贾世金这才咧嘴笑了。
石头又给了贾世金和大山一人一两碎银说:“看好啥给家里带点回去,大哥明天回家前再买材料,明天我们就到店铺去住了。”
喝罢酒石头要去找瓷器店了,吴花和吴病自然一起跟上了,石头劝吴花说:“幺妹今天可别买零食了,早点把那藕、荸荠、香蕉吃了以后再买,不然几天就坏了。”
仍是店小二指的路,这一路吴花没看中一样,就连石头让要给她买件对襟袄子她也不要,说那要配拖地裙子走山路不方便,还是羊皮袄又暧和又不怕打湿。
到了瓷器街也就十来家瓷器店,每家店的品种却是特多,也难怪,这古代五大名窑除了“哥窑”在浙江龙泉,其他都在河北、河南,普通的小窑肯定就更多了。
石头要找的是小瓷瓶,能装一二两药膏,瓷器好坏他不懂,应该价位适中就可。因为目标明确,所以很好找,但连找三四家都没有,可能这种小瓷瓶作用不大才无人烧制。好不容易看见一家有却是青色瓷,石头可是要找白瓷,最起码也要粉青,石头问了下竟要四十文一个,乖乖呀!难道是皇家官窑?石头只知王家货店卖的大瓷瓶、瓷盘子都才三文钱一个,大瓷碗更是两文一个,县城还是啥都贵呀!
一直找了七八家终于在一个小店铺里找到了,店小里边的品种也少,不过全是白瓷,价格很便宜,店家说店里所有瓷器都是河北本地一个窑出的,绝对比曲阳定窑烧的还好,可以拿了比较。石头心喜,还找到厂家直销了,难怪便宜。
小瓷瓶共两种,大小稍微有点区别,每个才八文,这完全是给石头定做的吗?石头没再听那店主卖力地推销,“这两种各给我装一千个,上边连朵花都没有总要少一点吧!”“一千个?”店主为难了,这小瓶专为那些大户女子装她们自制的桂花油、胭脂用的,哪里会烧制许多,这店里存货每种也不足二百,又不是家家都需要用许多的盘子、碗。
当店主确定了石头是各要一千个后,他决定怎么也要促成这笔生意,说不定以后这官人买大件也来此,大件可是更赚钱用量还更大呀!
“官人所需千只,可否缓个数日,县府告示可以开窑了,这两日我们就要点火,一定给官人印点花烧上去。”那店主商量道。
石头心想还有这等好事,就是不知烧制点花上去又要加多少钱,“我可以等十天,这加花就不必了,就给我加‘永珍’这两个字。”
那店主见石头应了忙小心地说:“我这就把字记下来,官人你看这加字了价钱就不再少了可行?”“好!我看你眼顺,每样给我烧制一千五百个!十日后我来取货,先给你十两订金。”石头边说边利索地递给那店主一锭银子。石头看店主写好“永珍”又交代他字印多大才告辞,两人都客气了许久,心中都是乐开了花。
“石头哥哥走错了,要从这边回去!”吴花提醒道。“没错!那边没有幺妹看得上的东西,我们绕远一点。”石头为吴花一直陪自己啥都没买感到很愧疚。
在头饰店吴花也对那些珠钗、珠花不感兴趣,石头仔细看那珍珠饰品并不太贵,一般也就十两左右,银簪、银钗类也只三、五两银子一枝。石头以为吴花怕贵就劝她别担心随便挑,首饰店掌柜没有一点瞧不起山野村夫的厌烦,只是耐心地把首饰一件件拿给吴花他们看,见到自己店中的精品能被人欣赏、称赞,掌柜的也是一脸满足、高兴,并没因他们不买而狗眼看人低。
旁边的珠宝店吴花只在门口看了一眼,连门都没进又朝前走。路过兑房,也就是金银铺,石头把两锭金元宝换了。每锭二十两兑换二百二十两白银,石头想到在山上三锭就足足少兑了三十两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