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终于看见石头他们了,他飞快地跑去接过石头的袋子,他要背上,石头忙说:“背不得!全是一盒一盒的,小心挤撒了。”
先锋队员们还没回来,贾世金陪着年近花甲的师兄在大堂喝茶,大山趴在旁边的小桌上打盹。见石头回来贾世金忙高声呼喊,那师兄也忙起身相迎。
“鄙人冯春,欣闻官人精通奇巧设计,特来请教。”“老伯千万别捧我,我就是个粗人,就是好吃才胡乱捣鼓的。”
冯春本是当地人,一直在这城内经营铁匠铺,同为铁匠冯春可圆滑多了,他一听贾世金说了那煤炉的妙处就知石头可谓天才,一时心痒想获得些许指点,这才匆忙赶来结交。
石头与那冯春客套几句就带他上了楼,虽然想象得到节煤炉的新颖但当见到实物后冯春还是惊叹了一番,他围着煤炉一一细看“真是巧夺天工啊!先生真乃奇人!”冯春吹捧开了。
小客房的桌子上堆满了吴花的小吃,石头只好领了冯春和贾世金仍来到楼下。刚坐下贾世金就吼道:“师兄明早就带我们看店铺,看好后就没我啥事了吧?明天我就回去制做火锅!”石头笑了,冯春却好奇地问:“啥火锅?师弟快和我讲讲。”贾世金不满地说:“这是我兄弟才教我的,我做出来后自然会与师兄看。”
小二来斟了茶,又把印书作坊的位置说给石头听了,石头让他推荐四个菜上来吃酒。冯春仍再缠着贾世金带他一起造火锅,现在钱不好挣,物价却涨得厉害,一家三代开销又不能少,现在碰到师弟有挣钱的活干他怎肯放过。贾世金只得推脱说:“明天租好店铺再说,我那大炼炉可是在山里,你难道舍得离开县城和我进山里去?”
冯春向石头询问了所需店铺的大小、位置,他心中已决定就在自己铁匠铺隔壁找,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以后石头要造什么新产品肯定会先找自己。
石头问他这煤炉卖啥价好,冯春叹道:“因战乱城中一半人都渡过黄河在河南观望,大多走的还是有钱人,不是为此肯定能卖个好价,不过这个数应该好卖。”他看了看旁边舌店小二向石头伸了三个指头。
石头见了正合心意,他开始也是准备一个卖三两银子,想到人都跑南方去了还曾想过卖二两一个。
“一个三两,卖五百个不就有一千多两了?还是兄弟有本事!”贾世金兴奋地赞道,他可听石头说过要到这丘南县城卖五百个。
“三两?我说的是三十两!三两不够喝两盅茶了!你以为这是在山里,三两银子就能置个家什。”冯春趁机讥嘲起师弟来。
贾世金和石头都是一愣,石头强压下心中震惊,若无其事地说:“先找好房子再把广告打出去,价格过几天再定。”他可是想等出逃的有钱人回来。
“广告?”冯春又奇了。“就是那每个店铺外做的宣传,不过我要把它印成宣传单子。”石头简单地说了下。冯春又赞石头“这招好,这一宣传四十两一个也好卖出去。”
其实石头早把广告词拟好并让李永珍写了一份出来了,宣传单上他不但把煤炉的妙处详尽地写了出来,更运用现代广告方法把节煤炉吹成高贵家庭的象征,走名牌、奢侈品路线;还运用饥饿营销的方法在广告上只说有三百个在丘南县出售,销售日期也还要到十月二十一;广告最后只写了前五天优惠销售,并没写售价,石头打算的是探探这县城人的反应,若购买欲强就在开业前五天卖二两八钱一个,五天后再卖三两。
菜上来了,小二又给了石头一张写有印书坊详细地址的纸片。店小二还是劝石头买了一坛酒,整坛要便宜五十文,第二天还能再喝。石头边喝边向冯春打听城中传播的消息,冯春称并不喜欢外出,只听说城内守军松懈了很多,好多禁军又上酒楼喝酒了;城里停了几个月的赋税又通知开始收了,暂时只收坐贾、不收行商;冯春又预测节煤炉能大卖一年多,一年后肯定也有人做,城里人虽然还是喜欢到老店买,但销量肯定不如开始。石头听了可不在乎,他可是只想卖几个月而已。
冯春饭后就匆匆告辞了,他一定要连夜把房子打听好,那店小二不停地向石头献殷勤令他担心。
石头给了小二一锭银子找掌柜结帐,三人竟花了一两银子,一坛酒二百五十文,三荤一素八百文。石头这才想起那菜单上两道牛肉做的大菜可都是三百文一份,这老牛肉还这么贵!中午没舍得点一道,晚上两道却全被小二给上了。上午给的二两还余四百文,一起又找回九块一两的,小二竟知石头喜欢要碎银子?石头把四百文大钱全给了贾世金,两人一起去了后院大通间。
小队员们都回来了,“明天跟着我都要仔细看好,找铺面、装房子、印传单、贴传单很多事都要学会,半个月后全部给我当掌柜,学的好的过年前赏两头羊。”石头说完就走了,小队员们可就激动了。半个月后当掌柜!两头羊!现在一头羊就值二两银子啦!
次日一早小队员们都紧张地等在小酒店门外,贾世金引着石头、吴花出来就向南去,众人呼啦一下全跟上。冯春所在的南街并不远,离小酒店也就一里多路,冯春早迎上来直接把石头带到店铺前。
正街十米宽的店面,两通间,很小,只一层,马路对面是著名的丘南大酒楼,石头一见心中就中意了。又不是开超市,只卖单一的产品,附近只要有标志型建筑好打广告、好找就行了。见石头满意冯春高兴地喊了房主孙五郎,怕石头不租,冯春昨晚就和孙五郎谈好,冯春许了孙五郎一把好刀把房租压的极低,所以孙五郎见了石头并没太大热情。
孙五郎开了门,空荡荡的两间,合起来有五十平,后边一小院,一小堆柴禾也就四五百斤,再后边是隔开的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就一张床。石头并没细看、没挑剔,就和孙五郎谈了价钱,每月八两,若一次付半年的四十两。石头暗暗咋舌,四十两能到王湾盖一座八间的宅子了。没找中人,孙五郎只是写了两份收款证明,鉴字画押给了冯春和石头各一份。
验收了四锭银子孙五郎才露出些许笑容,“某这可是每月十二两的价,就这乱世也须十两,看冯老丈交情才少了许多。想置啥柜子尽管说,我那房中住的木匠都还闲着。”石头大喜,忙谢了并称正准备叫木匠。孙五郎把钥匙给了石头“有事就在旁边找我,回头就叫木匠过来。”说完就进了旁边大房子。
石头向木匠订做了一个最便宜的招牌——匾,三两银子,其中一两是请人写“永珍”两个大字和一个小字“斋”的,匾做六尺长、两尺五宽。配样品的桌椅晚点再说,反正三天才能把招牌做好。石头给了木匠一两订金锁上门,他谢绝了冯春的挽留离去了。
石头照着小二给的纸条去找印书坊,吴花一反常态温顺地跟着。在路上石头对小队员们说:“以后到哪个城市最开始都这样找铺面,房子不要多大,门前要开阔,旁边或者对面要有一个热闹的去处,招牌就按这个名字、这个尺寸做,就连字的大小都要一样,全部用楷书。”
石头把李永珍写好的广告单给了书坊,又让他们在最后加上“丘南大酒楼对面”的位置说明。书坊每个版面也是按字计价,这只用做一个版,不到六百字就要五百文大钱,当书坊的工人听说印五百份乐了,三个小铁钱一张,又是一百五十文,一天后就能取到。石头看他们大都还是用的雕版,旁边乱堆着的活字全是陶泥的,并没见到有锡制活字。石头见书坊印的“河北路地图”还很详细就买了一份
石头带小队员们朝小酒店走又说:“以后到哪个城市都要打听好有多少人,就象这丘南只一万二千多户,五万多本城人,若碰到那八九万户的大城肯定要多印一点。千万别忘了印时要把地址加上去。”
石头把刚找的几百文大钱和店铺钥匙都给了贾世竹,“今天你们还是自己去玩,把城内的道路记熟,哪里有大药店都记好,再把那油布买五张,就做帐篷那种,上次老汉们买的十文一张,剩的都是你的,你们可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