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貌与李白这一喝,就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李貌是高兴,而李白则是不甘,还有对未来前程的迷茫。
当李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亥时,幸好此时蒸馏技术尚未发明,酒的度数颇低,还有些偏甜,更接近后世的黄酒,所以李貌没有头痛欲裂的不适感。
这时,一只玉手探上了李貌的额头,接着是熟悉的,柔中带刚的,杨玉环的声音传来。
“老公,你醒了啊?你说你大白天的,就和那李太白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李貌听着杨玉环看似责备,实则关心的絮絮叨叨,反而第一次在穿越而来后,有了家的感觉。
其实夫妻间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言情小说里的亲亲爱爱,更多时都是为了点小事拌拌嘴,表达对彼此的关心而已。
李貌于是笑着说道:“知道了,好老婆,以后都听你的……对了,姑姑后来怎样了?”
杨玉环一听,叹了口气:“姑姑进了内室后,大哭了一场。不过哭完,好像真的放下了,还说今后会一心向道。我说你们男人为何总要来伤我们女人的心呢?一辈子厮守到老真的那么难吗?”
面对这两个千年难题,李貌选择不予回答,因为如何答都会是个错。
于是他坐起了身,抱住了杨玉环,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老婆,我这辈子一定会与你白头偕老,恩爱终生。”
杨玉环又痒又害臊,脱开李貌的怀抱,娇嗔道:“哼,谁信你的鬼话。你文采既然如此出众,打败李太白时一连做了那么多首情诗,也没见你为我写上一首。倒是为那个叫许和子写的歌,传得城内尽人皆知。”
李貌这才知道醋坛子杨玉环又喝上醋了,他灵机一动,说道:“老婆,其实我也为你新作了一首曲子,现在就唱给你听。”
说完,也不等杨玉环的回答,就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唱到: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杨玉环越听越感动,问道:“这首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李貌微笑着说:“叫《往后余生》,这首歌,这辈子,只会唱给你一人听!”
此时杨玉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夺眶而出,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李貌。抱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松开,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貌,悄悄昂起头,闭上了眼睛。
李貌这时候还不知道进一步,那就真是傻子了。只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反而有些拘谨,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婆,我们,今晚……”
“嗯……”
是夜,外面寒冬腊月,室内春风袭人,几度风流,浪漫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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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貌和杨玉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等采春和翠夏来服侍他们小两口穿戴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外面已有几拨人等候多时。
于是李貌赶忙穿戴整齐后,来到了会客大堂。
当先迎过来的是有段时日没见的程元振。
“大王,小的今日起就正式接替李辅国担任寿王府的监院中官了,以后还请大王多多提点小的。”程元振恭敬的话语中带着难掩的欣喜。
“程公公客气了,小王我可盼你许久了。”李貌笑着说。
此时,李貌才看到了程元振身后的两人,一个是老人精袁思艺,另一个则是汝阳王李琎,再往后看,就看到了在角落里提着酒壶,百无聊赖的李白。
望着这四个,年龄不一,身份不一,但都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李貌不禁感叹,自己的班底算是有了个雏形。
当然还少了可用的朝臣和武将,但这些短时间内都急不来,只能找机会徐徐图之。
这时袁思艺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对李貌说了声:“大王”,却被急性子的李琎抢到了前面,只听他大声说道:“十八郎,你瞒的我们好苦啊!”
李貌吓了一跳,难道穿越而来的事情暴露了?不能吧?
李琎接着上前一步,大手用力一拍李貌的肩膀,继续说道:“你昨日一口气竟能作出数十首可传世的情诗,这般有才为何不早说?随手赠我一首,也好让我在平康坊内留下才子之名。”
然后凑近了又轻声说了句:“现在平康坊当红的都知们,都在传你之名,连我那杨妙儿都说上次看走了眼,没能让你留下哪怕半句诗文,实在是一大憾事。所以催着我今日一定要带你过去呢。”
李貌现在是真的佩服长安城百姓的八卦效率,短短一天自己用情诗碾压李白的消息都传遍平康坊了。
“那我们在平康坊的计划?”李貌怕李琎得意忘形,追问起了他两前日商量好的正事。
“放心,大哥我岂是不知轻重之人,已经和杨妙儿以及她背后的假母谈好了。我今天过来除了请你去平康坊,也是想找你好好商量下,后续的具体事宜。”
“今日人多,不方便说,我们稍后再议。”
说完这话,李貌就主动走到了袁思艺身前,问道:“袁公公,不知今日过来找小王有何事?”
袁思艺微笑着答道:“回大王,一来是正好带元振来此上任,二来也是宜春院里众女伎都等着大王前去指导。刚才圣人都派人来问起大王你可有新作呢。”
“哦?我阿爷也问起了?”
“回大王,确实如此。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明年元日在大明宫含元殿里,又将迎来百官与外国使节的朝拜大典。
据鸿胪寺说,今年外国使节来的还不少。那事后在麟德殿少不得又有一场盛大的晚宴,往年都是梨园子弟唱主角,今年圣人新置了我们宜春院,所以分外期待有新的变化呢。”
李貌暗道,原来如此。这场一年一度的大型晚宴,对李隆基来说,就相当于后世的春晚,也是传播我大唐文化,扬我大唐风采的最佳时刻。
想到这,本来准备随李琎前往平康坊的李貌,改变了主意。他转身对李琎说:“大哥,我今日怕是去不了平康坊了,不过给你介绍个人,他的文采与风流只为比我更佳,你带上他,你的杨都知一定不会失望。”
然后,他冲角落里的李白大喊了一句:“太白兄,有美酒畅饮,女妓作伴,你有没有兴趣?”
本来还颇为懒散的李白一听,不见他如何动作,却转眼来到了李貌身边:“有如此好事,我李太白又怎能错过?”
李琎也是自小习武之人,暗赞了一声李白的身手后,问李貌道:“这就是你昨日的手下败将,李太白?看身手还凑活,但文采真的行吗?”
李白一听,虎目一瞪,说道:“我闻你身上尚有一股酒气,应当也是好酒之人,我有这么两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觉得文采可够?”
“妙啊,果然是同道中人,那今日你就随我去一趟平康坊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两个酒鬼,交代了程元振多熟悉下寿王府后,李貌准备随袁思艺一起去往大明宫,这时杨玉环却跟了出来。
由于有外人在,只听她说道:“十八郎,今日带上我吧,我整日在家都无聊死了,前日在玉真观陪姑姑跳了一场舞,是我近来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光……”
说到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李貌实在于心不忍,尤其昨晚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更是开不了口说不。
“那……那好吧……”
“耶,太棒了!”
当李貌最后发现了杨玉环眼神中流露出的狡黠,才知道这辣妹子远比自己想象的狡猾。
到了宜春院,不会又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吧?
李貌不禁头又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