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下午,光明市中央城区,市立人民医院内科三零二号病房内……
“你的伤还没好呢,不好好躺着怎么行?!”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了,我得赶紧回去!”
“不行!昨天师父打了电话给我,叫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不让你溜走!而且这也是伯母的要求!”
“哎呀!小智那家伙已经接madam出院了!要是像老李那样的话我肯定乖乖躺着,可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案子就要结了,我不能缺席!”
“别这么倔强好不好?你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马国杰在之前的战斗中,旧伤初愈又添新伤,导致伤口恶化……
他母亲孙欣茹早在之前对他私自留在东城区的做法很不满意;现在案件暂时告一段落,不得已让他留院观察,并吩咐林梦幽照顾他;然而马国杰的性格比较犟,对他而言,工作责任大于身体情况,觉得身体无碍,嚷着要出院——
故此,林梦幽只好软声细语地叮咛他别这样,这也是善良的女孩担忧心仪之人的表现……
这时,孙欣茹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正在斗嘴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对儿子说:“臭小子,有个漂亮姑娘照顾你还不满足,偏偏要回去?你断掉的骨头才刚刚接好,就应该休息,回去干什么?就算回去了,高文忠也只会把你赶回医院来!”
“妈……可是现在是指证犯人的关键时刻,我不能掉队啊!”
马国杰急忙向母亲说出了结案前指证犯人的重要性。
“扯淡!光顾着工作……你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反思,为什么会败给能召唤骇鬼铠甲的黑术士?万一你遇到的是像上官鸿渐那样的黑骑士呢?!”
姜还是老的辣……孙欣茹这番话,一下子就让儿子三缄其口。
“上官……鸿渐?”
林梦幽并不认识这个人,忙问:“伯母,上官鸿渐……是谁?”
“没什么,你们别在意……总之,你现在就给我好好躺着,什么都不要想。”
孙欣茹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批评儿子。
“呃……唉,好吧。”
马国杰并不傻,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强大,别说作为保护者保护别人,若遇到更强的敌人,恐怕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你爸说等你出院之后,就去接受英灵的试炼吧。”
听了母亲的话,马国杰两眼一亮:“真的吗?”
“嗯,不过试炼是很困难的,有没有信心?”
“当然!”
见儿子的回答这么干脆而坚决,孙欣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所以说……你更应该好好养伤,不然怎么接受试炼呢?让伯父、伯母、师父还有我……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担心可不好。”林梦幽嫣然一笑道。
马国杰点了点头,却又挠了挠头,“妈……老李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姓李的小子吗……放心,这小子的命跟你一样大,只是轻度内出血和腹部一级烧伤,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京极家的千金正在陪他呢。”
孙欣茹回答得轻描淡写,似乎对“姓李的”这一字眼感到不满。
“是吗……那就好。”马国杰松了口气。
忽然,孙欣茹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后,对儿子说:“你爸来接我了,养伤的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马国杰向母亲竖起了大拇指。
“伯母慢走。”林梦幽很有礼貌地送走了这位表面话糙却很和蔼的长辈。
孙欣茹走出病房,听到病房里响起儿子和乖乖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其实这三天相处下来,她对乖乖女的看法早已改观,只是……
马国杰岂会不知母亲话里有话,他默默地想:“上官鸿渐……黑骑士?师父和驱除班A队的熊昊天也提到过这个人……骑士猎魔师的系谱里有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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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北城区,法证大楼……
由于马国杰住院、沈萍君暂时休假,其他的成员不得不接受长辈的嘱咐,加班加点,好让案件得以尽早结束;如今,证物的分析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
高文忠亲自坐镇,欧阳胜和师弟、师妹负责使用扫描电子显微镜分析敌人的吉他弦,化学组的严耀辉则通过计算机对玻璃碎进行光学折射分析……。
“师伯,我已经根据死者耳朵内的玻璃碎和从周嘉豪家中浴室里找到的镜子碎片做了光学折射分析图,目前正在比对中。”
严耀辉一边操纵电脑,一边回复高文忠。
高文忠暂时离开严耀辉所在的位置,来到三位徒弟忙上忙下的位置……
此时欧阳胜已经完成了分析,将报告打印出来,交给师父。
“师父,我们用SEM仪器分析过丝袜上沾着的吉他弦和从周嘉豪家中找到的吉他弦……这两份样本的纤维组织基本上一样,而且构造成分的含量比率为99%,可以肯定是同一厂商生产的。”
听完欧阳胜的分析,高文忠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忽然,严耀辉转过身,说:“师伯、玄飞师兄,我这儿也有结果了!”
“怎么样?”高文忠问。
“两块玻璃碎的光学折射率一模一样,绝对来自同一面玻璃镜。”完颜耀辉答道。
高文忠略一皱眉,喃喃道:“也就是说……杀死邓敏贤的很可能是周嘉豪或尹惠欣。”
“但是……师父,就算证实两颗玻璃碎出自同一面镜子,也只能说明死者去过周嘉豪的家中,不能完全认定他们是凶手啊。”
安朵儿根据现有的证物来源,提出了合适的疑问。
闻言,高文忠的眉头稍微舒展开,微笑道:“一个正常人是无法忍受自己耳朵里有玻璃碎的。”
“原来是这样……只有死人才没感觉。”蒋建民恍然大悟。
“就是说……犯人和死者纠缠的时候,死者不小心打破了玻璃镜,碎片弹进了死者的耳朵里,接着死者被杀害,碎片也就留在了尸体里……”安朵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细思极恐。
欧阳胜立即把自己的判断告诉师父:“师父,看来周嘉豪的家就是当时的第一案发现场。”
“好,你们赶紧把报告发到警方那儿,速战速决。”
“是!”
随着高文忠一声令下,四个人立刻抖擞精神,整理最后的分析报告,通过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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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受到警署总警司、副警司的传唤,特警们把尹惠欣和周嘉豪从西城区监狱里押送出来;周嘉豪的手脚依然被玄铁手铐、脚镣绑缚着,直接押解至东城区警署的审讯室,而尹惠欣则被单独关押在警署第六层的看守室内……
四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把周嘉豪押解到审讯室后,拿开了堵住他嘴巴的塑胶牙套和盖在他头上的塑胶头套;他们看到爱丽丝菲尔和洪钏智的到来,立刻向两人敬礼。
爱丽丝菲尔和洪钏智也向特警们敬礼,随后等特警们出去后,两人坐在周嘉豪对面,先将法证发来的分析报告展示给周嘉豪看,再对其进行下一步讯问。
“你们不用问了,邓敏贤是我杀的。”
意想不到的是,爱丽丝菲尔刚要开口讯问,周嘉豪却睁开浑浊的眼睛,一口咬定自己的罪行。
“很好,你和邓敏贤是什么关系?”
洪钏智隐隐觉得觉得其中有诈,谨慎地讯问敌人。
“哼……她是惠欣的老乡,最初来光明市是打算结婚的,但男方嫌弃她是播仙镇出身,婚没有结成,她又不想回播仙镇,所以我们就收留了她。”
周嘉豪敛去了昨天流露出的轻蔑神色,只稍垂着头,道出实情。
爱丽丝菲尔的眉头挑了好几下,一脸鄙视地盯着对方:“你收留尹惠欣,又收留她的姐妹,倒也挺博爱的嘛。”
“嘁……要不是看在惠欣的面子上,我第一时间就把她扔进下水道喂给人造恶魔了。”周嘉豪再次轻蔑地说着。
洪钏智放下手机,摩拳擦掌,用逼迫的语气说:“你别得意,人造恶魔已经被我们消灭,你的计划没用了。你还是说出你杀邓敏贤的原因吧,既然你收留了邓妙珊,又为什么杀她?”
“出事的那天,我喝多了,醉醺醺地回到家,然后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以为是惠欣,结果是邓敏贤……她百般挑逗我,要我甩掉惠欣跟她交往……哼,我虽然操纵人造恶魔吞噬血肉,但也不会抛弃自己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再看看邓敏贤这个跟非法居留的洋人玩2P的婊子真的很下贱,亏惠欣当她是姐妹,于是我就威胁她……洗完澡就收拾东西滚蛋。”周嘉豪说。
敌人的叙述,让爱丽丝菲尔、洪钏智越发觉得反常,但讯问的过程,仍在继续……
(下回: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