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巴伦亚?博卡,巴伦亚是代表家族,博卡来自父姓,只有真正代表自己的名字才会被放在最前面。
无论有没有家族的荣耀,别人都会先称呼你的名字,再知道你的来历和你的父亲。你会先为自己而自豪,然后是对家族的骄傲,最后才是留给你父亲的称赞。
瑞恩国王是这样对小诺亚说的。作为父亲,他一直强调传承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每一个闪耀的印记都要有人记载,下一次的观阅者才能歌颂光辉。
但是小诺亚可不喜欢这些,他总是喜欢抱起自己的脚丫搭在头上,用小腿的腿肚子去抚摸后脑勺。
三年的游历期到了,年仅三岁的小诺亚被抱着来到城外,和一只白白胖胖的短耳兔打架,在兔子露出泛黄的尖牙之前,小诺亚都是非常开心的。
扯着兔子的脑袋埋到土里,诺亚抱着母亲开始哭,被一只兔子好朋友背叛了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六岁的时候,听着父亲说他自己九岁的时候和野鳞猪打架打了个平手。小诺亚稚嫩的脸庞露出反差极大的不屑笑容。让瑞恩国王倍受打击。
九岁的时候,小诺亚徒手掰开了一只野鳞猪的嘴巴,挣扎着乱蹬的猪蹄伴随哀嚎声,吓坏了路过的猎户,完全脱离自己意料之中的行为,让年轻的国王提前结束了旅程。
十二岁是国王最后一次能亲自陪伴旅程的年纪了,瑞恩国王带着小诺亚一个月之内看遍了自己生涯中见过的所有美丽景色。
一直在期盼那些刺激精彩冒险生活的诺亚,每天都站在窗口看向绿色海洋一般的未知世界。有一天巨大的黑影从云里划过,压住了所有的光彩,沉闷的感觉笼罩看见它的每一个人。
一个叫托莉雅的名字在心中慢慢升起。———————————————————————————
漆黑的过道在不断吞噬屋子里的光线,肖何保持着脱下外套的姿势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脑袋却在飞快运转。
除了微弱的灯光在照亮周围的环境,在这种连电器都没有的世界里,想要在夜间得到良好的视野太困难了。
不过能增加安心程度的也只有这片不会晃动的光影了。房间里寂静无声,连屋外夜风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又跑出来了?
这是肖何最不愿意去想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真的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一段比较漫长的等待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像门只不过是被风吹开来的一样。可肖何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身体已经开始打颤抖动起来。
床板开始嘎吱嘎吱的被晃响,屋子外面依旧没有动静,肖何还是相信了门是被风吹开的念头,准备下床去关门。
悉悉索索的下床声,咔哒咔哒的穿鞋声,踏步的声音慢慢变响。终于门口伸出了一个脑袋,在门框的下端缓缓的露出了一个满脸微笑的年轻面孔。
而肖何正坐在床沿边,重复着用过的技俩。
空旷的学院走廊踏步声音是大力而快速的;现在这种安静狭小的房间里,声音要轻快而缓慢。来表达出一种不确信的慎重态度。
看到肖何看穿了自己的阴谋,那人便主动走了出来。
“你是上午给我倒止痛药的卫兵?你就是那个人的同伙!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完肖何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是止痛药散发出来的药香,他是循药香找过来的,这种药粉只要碰到水就会发出明显的香味。
“这不是止痛药!这就是你用来追踪的手段吗?”
“这当然是止痛药,不过那是打猎用的止痛药而已。”
用轻松的语气介绍着,没停下笑容的年轻人关上门走了过来。
怪不得会遇到水就能发出香气,被箭射受伤的动物,只要流血的伤口沾上箭尖的药粉,就会在感觉不到疼痛之后的停下脚步,然后被找过来的猎手发现。
肖何不断往床角靠过去,面前的人步步紧逼,终于站到了床前,留出足够的距离,然后停止了动作。
手里捧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几块火石,火石的下面放着一团青色干草。接触空气之后,火石慢慢升温点燃了草团,匣子里升起了浓密的白烟,逐渐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封住窗户的肖何现在无疑是自寻了死路,没有通风口的房间现在已然充满了白烟,在被白烟彻底吞没之前,年轻人戴上了一块湿透的蒙脸布。
肖何开始剧烈的咳嗽,伸手把提灯拿起来,封住底面的进气孔,屋子里彻底黑了下去。
黑暗中肖何只咳嗽了三声就失去了声音,而年轻人也彻底失去了肖何的方位。
蜷缩在床角的肖何一步也没动,床单被右手液化之后浸湿了,下意识想要使用尿液的肖何回想起自己刚刚获得的能力,不由得暗叹一声好险。
两人又开始了僵持,谁先主动暴露位置,谁就会失去优势。
终于草团被烧尽,屋子里的烟雾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散去。木匣里不再分摊热量的火石重新亮了起来,肖何知道对方该有动静了。
果然,昏暗光影里有脚步晃过,门上传来咚的一声,然后是木制品被钝器碰到的声音,最后是桌子被拍打了一下的声音。屋子再次回归平静。
深吸一口气憋住,肖何把液化的右手伸出去拉开了一点门缝。屋子里的白烟终于开始加速消散。
重新看清周围的景象,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因为匣子里的光亮,那些照射不到的阴影处,都有极大的可能藏匿着一个人。
桌子上是一只鞋,门前也是一只鞋,而且还都是自己的,哪怕对方往床上探一下就能发现目标一动没动。但是他没有,显然对方想的太远了。
重新为提灯通入空气,火石再次亮起,屋子里的大部分阴影都被排除,现在只有被遮挡的地方没有查看了。
慢慢移动到床下,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肖何无声的移动着,桌子和门是被鞋子砸响的。那之前那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很可能是对方躲藏起来时弄出的声音。
发现鞋子之后认为是我留下的误导信息吗,投掷地目的第一是为了分散注意力,第二是为了探查到我的位置,而且还因此掩饰了真正的行动方向。
也许说不定年轻人已经趁着刚才的动作离开了这间屋子,但是肖何认为这绝对不可能,没有得手之前就离开,只会白白浪费刚刚创造出来的机会。
一步步的朝着柜子靠近过去,肖何的手中握紧了提灯,也许拉开柜门之后,里面会瞬间伸出一把尖刀。
还是跑吧。但是离开并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以后会被重新找上门来。喊人来帮忙只会增加其他人的危险,心中一横,肖何用拳头猛地锤了一下柜门,然后瞬间拉开。
里面除了零散的几间整齐衣物,什么也没有。
只剩下一处没有查看。
在床底下啊!
心里咯噔一下,肖何迅速转过身去,可是身后的人影已经举起了白刃。
举手要挡,可是怎么挡得住,已经来不及了,血光溅起,直接砍掉了肖何的右手,抓在手上的提灯也顺势掉到了床底。
大叫一声向后倒去,凶手穷追不舍,又一刀被狞笑着送过来,目标直指胸口。失去了重心,控制不住身体的肖何完全躲不掉了。
重重的靠在柜门上,刀尖到达了肖何的身上,衣服被轻易穿透,接下来要接触的就是柔软的皮肤了。
可意料之中的破开皮肉的声音没有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回凶手的耳朵。
“怎么不捅了?你接着来啊。”
肖何嘲笑的声音把凶手愕然的表情成功转为愤怒。不信邪的快速举起小刀,迅速的在肖何身上刺下了好几刀。
嘴中低吼着疯狂的发力声。
“欧拉欧拉欧拉。”
“不要随便念别人的台词啊!木大木大木大!”
最终肖何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一条条破洞,露出了里面藏着的钢板。在下午第二次去铁匠铺的时候,特意让老板做的,就连洗澡的时候肖何都随身带着。
“怎么了,扎不动了?脖子这不是挺宽敞的吗?来啊!”
露出没有遮挡的脖子,肖何瞪着面前这个已经开始喘粗气的凶手,左手指着自己的脸,大声的嘲讽着。
想都没想,气急败坏的凶手直接就刺了下去,依旧没有刺中。
那块本应该待在胸前的钢板突然出现在了脖子前,左手依旧在指着自己的脸。
“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了。这块钢板是怎么上来的!”
“实不相瞒!我[boki]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崩溃的年轻人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刺向肖何的眼睛,这是一块钢板彻底够不到的地方,根本无处可防。
紧盯着肖何的任何动作,年轻人把肖何所有的后路都已经彻底封死,处在一个没有着力点的地方,肖何根本无法起身。
左下角突然亮起一道显眼的红光,虽然很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刀会抢先碰到肖何的眼睛。
只是一瞬的转移了注意力,肖何就已经被宣判了胜利,胸前的钢板已经被提前液化的右手抓住了抽出来,狠狠拍在了凶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