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墨城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低低叹息一声：“好吧，你不吃醋，我吃醋。我担心封萧在你这儿待久了，你们会有什么，知道你会不欢迎我，我还是控制不住地赶过来。”
“什——么？”
因为太过吃惊，顾子衿停下了抗拒的动作，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幽深墨瞳，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她忽然觉得很好笑，然后真的噗哧笑出声来：“我和封萧？怎么可能？”
男人的唇流连在她的额头、鬓角，灼热的气息伴着沙哑的声音：“你不懂，只要和你走得近的男人我都会嫉妒，除非他是同性恋。”
子衿摇摇头：“不，他不是，同性恋不是他这样的。”
綦墨城闻言，停下亲昵的动作，脸上覆上一层阴霾：“昨天在医院覃漪云和你说了什么？”
子衿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覃漪云的身上，这让她回过神来，嗖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拢拢凌乱的秀发，一脸正色：“她没说什么。不过你刚送完乔安娜，就跑到我家来，这算什么事？你把我和乔当什么了？”
“当什么？一个是认识的普通人，一个是我喜欢的心上人。送完普通人，想见心上人，自然就过来了。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送完普通人，再去她家坐坐，然后一起看日出？”
“你……”顾子衿气结：“仅仅是普通人吗，那可是离开一米都会不放心的大美人呢。”
綦墨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嬉皮笑脸道：“记得这么清楚？很生气？”
“没有！”子衿回答得斩钉截铁。
綦墨城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低地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嘛。你想把我推给她，我接受了，你又不好受了？”
“我哪有不好受了？”顾子衿咬着唇，别开脸去，闪躲他的气息。
“你全身上下都写着不好受，不然最懂识人心的封秘书会留下来收拾，帮你扳回颜面？你喜欢我，非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矫情不矫情。”
“我哪有喜欢……唔……”顾子衿话没说话，已被吻封缄。
她的反抗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足足五分钟的法式热吻。
结束后，她微喘着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綦墨城截在空中，回应她怒气的是綦墨城一本正经的话：“我们来谈谈东娱的文创项目吧。”
顾子衿抽回手，转过身冷冷道：“任何项目都不值得我们瑞宝用潜规则去换。”
“那是自然。我们在商言商，我们在滨海新区拿到了一块地，准备开发成一个自媒体基地。东娱会加入，帮有好本子的年轻人拍摄短视频，或者让短视频作者与自己的偶像合拍短剧。前期的融资如果你们有兴趣参与，后期的营利分红我们可以按比例分成。平台宣传过程中，我们可以通过广告等手段大力推荐你们银行的金融产品，指定你们银行为推荐贷款银行，当然，也希望你们给出优惠的利率配合我们。”
这个男人真是宝藏男人，一秒就从激情模式切换到工作模式，好在顾子衿也是工作狂人，綦墨城说话期间，她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初步把利弊筛选了一遍。
看上去，这是一笔好买卖，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顾子衿泡了两杯花茶过来，递给綦墨城：“喝这个吧，不影响睡眠。我想问，我们加入，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綦墨城抿了一口茶，答道：“可以缓解初期融资的压力。不过，你考虑的不应该是对你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顾子衿笑咪咪地说：“自己的利益当然要考虑。但是如果能够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那就明白自己在这次合作中的位置，从而让合作走得更远。”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也。
綦墨城回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如果只是缓解资金压力，启晟应该能找到很多合作方，据我所知，有很多银行同行都想抱启晟的大腿。为什么选中我们，我们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地方？”
如果不是不可替代，那就有一天会被取代。唯有独一无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你们有海外背景，这在某些情况下是优势。第二，你们有成熟的金融技术。第三，你们初涉中国，愿意为了站稳脚跟做出一些让步。第四，你们想借启晟成立分公司，我们也想借你们进入银行业，向着长远的合作，难道我们不该拿些诚意出来吗？顾总，这理由你满意吗？”
理由无懈可击。只是，仅凭这四点还不足以说明他们是唯一的，稍有不慎就会被踢出局。
綦墨城看出她沉默背后的心思，薄唇一挑：“第五，因为瑞宝有你。我出自私心，想和你多接触一点，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
“嗤——”顾子衿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们公司派我来可不是想用美人计。你刚才所说的条件很诱人，但投资文创项目，风险也不是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看合同？”
“一周以内。漪云会准备好草案，我们再敲定细节。”
提到覃漪云的名字，子衿又想起一件事：“覃小姐现在住的是叶家以前的房子，这个你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