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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消失的旧时光

故事的小黄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童年的纸飞机,不知道落到谁手上

翻开儿时用铅笔写的日记,依稀可见的字迹,是消失的回忆,现在还能隐约记起,属于那个年代的讯息

提及那时候,总会想到木心的《从前慢》这一首诗。也的确是想那样因为很小,所以很慢。回忆很淡,淡到模糊不能清晰看见,一些画面早已不见,一些声音,却在记忆深处扎根,从来不离去。那时流行的似乎只有两样,mp3和盗版光碟。

p3不是谁都能有的,但盗版碟却到处都是,两块钱一张就领回家。一张碟有二十多首歌,小小的年纪模仿大人听歌。细致大抵忘了,唯一记住的是一首歌的前奏,叮叮当当的铃声还夹杂着风声,极其富有律动感。小小的虽然根本没有听懂,但心里却紧紧记下了那首叫《七里香》的歌。

之后买碟我就有了经验,便是挑有他的歌的碟,于是我不但听到了雨的声音,风的声音,还听到了火车的声音,直升机的声音……好多好多的奇妙的声音,让我喜欢上了那三个字的音乐。稍微大一点时,我攒钱买了一张据说是正版的专辑,于是我不单单记下了那美妙的前奏,还记下了好好听的调调,记下了含糊不清的歌词,也记下了那个酷酷的大男孩。然而,记下却仅仅是记下,迟早要忘记的……

之后,一段很长的空白。

时代发展的脚步太快,太快了,好多旧的东西都不见了,大街上再也看不见mp3,街角再也没有卖光碟的了。一五年,我已经长很大了,初二,不爱听歌,没什么爱好。一次,偶然听到朋友哼一首歌: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很好听,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很熟悉……于是我十三四的记忆跨越了一段很长的空白和五六岁的记忆拼接在了一起,我再次想起了那个夏天的《七里香》,再次想起了那个酷酷的,略有青涩的大男孩。我开始弥补这片空白,我才发现自己错过的是什么。那是我在网吧度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下午,我听了一下午的歌,他的歌。此后一有时间我就去网吧,听一下午,甚至一晚上的歌。我越听越多,越来越痴迷陶醉。在他的歌里,我乘着时光机回到过去,在晴天里看彩虹,看过最长的电影,听过下雨的声音,也曾安静,也曾叛逆……有一天,我听完了他所有的歌,那一天之后,我初中毕业。我庆幸自己在青春时没有错过他,我也可以很自信地说:他是我的青春。然而我才发现,身边根本没人听他的歌。“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说,似乎只有我挂着与时代格格不符的标志。其实我本也应该像同龄人一样错过他的,只是我自己顺着寻了回去,爱上了不属于我的时代。

我抽屉里的那本日记,以及几张旧专辑,那是我永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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