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接着又说了他们这一代学生所背负的历史使命,最后展望了危机四伏但却充满希望的未来。就在说到未来的时候,礼堂的灯光突然时明时暗的跳动起来,大约持续了三十秒左右,灯光不跳了,并开始渐次增亮。没多时,只听啪一声,灯管全爆了。黑暗瞬间涌进来,人群一阵骚乱,主席台上所有人面色铁青。受爆灯影响的视线逐渐恢复后,云岚借着窗孔的月光望向主席台,工程部的负责人正对着手里的无线电说着什么,所长和几个其他负责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老师们示意大家不要惊慌,一些前排的同学像是得了什么吩咐快速地跑出去了。
“怎么了?”达达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家别慌,按照平时演习的程序进行。”说话的是教导主任老吴。身为班长的冯杉立即叫了云岚、达达、油头、胖子以及班上其他几个男生的名字,让他们去保管室拿面罩和荧光棒。几个人正欲行动,却撞见冯娟正抱着一个和自己身体极不成比例的大箱子从外面进来,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之前出去的同学也陆续回到了礼堂,荧光棒的光亮开始将整个礼堂点亮。大家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祈祷着事情不要往更糟的方向发展。主席台上的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只留下几个老师负责看管他们这一两百号学生。
停电是有可能的,爆灯这种事还从未发生过,这是极不寻常的。大家都静若寒蝉,屏住呼吸,希望能听见“庇护所的呜咽”,但什么都没有,死寂一般沉闷。礼堂的空气也愈发的寒冷,油头溜到墙边摸了摸散热器跑回来无声地对着围坐的“高矮胖瘦美联盟”成员摇了摇头,大家立即心照不宣,暖气停了。人群中突然一声惊叫“看”。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防护罩上的机器人已经不再运转,却有一个黄色的信号灯看上去十分显眼,黄得极不自然。
“是火光,着火了!”人群中又一个声音响起。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巨响,蹿腾的火光将整个防护罩的轮廓映照得清晰可辨。所有的信号灯瞬间全灭,有一种像是什么沉重的机械扭曲变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刺耳的防空警报响起。这意味着防护罩彻底失去了管控,空气过滤网也将不再运行。众人立即罩上面罩开始列队向地下安全屋撤离。
大家遵照规定向安全屋撤退,郭佳人却不肯,嚷嚷着要回家一趟,说她家只有她奶奶一人,年纪大还有老年痴呆,肯定不能自己去安全屋。冯杉一旁安慰:“所有人每月都做过逃生演习,前几次不都好好的嘛。”见郭佳人无动于衷又补充道:“巡逻队这种情况一定会去组织的,放心吧。”众人立即附和。郭佳人却喃喃自语:“不会的。”说罢就要走却被冯杉一把拉住。
“胡闹!”责任老师见状立即赶上来呵斥“不管什么理由,现在都不能离队,必须遵照规定——”话未说完,头顶又发生了一连串爆炸,声响如滚雷一般经久不息,火光将整个庇护所照得通亮。跟着西南面的防护罩被撕裂出一个恐怖的大口子,大大小小的火团直坠而下,激起冲天的火光和一阵阵尖叫。人群开始骚乱,一些家住西区的同学不顾阻拦已冲了出去,郭佳人趁机挣脱冯杉加入其中,冯杉对着人群大喊:“不要慌张,大家快去安全屋。”被眼前情景吓得怔住的同学听了他的话才突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开始更快速的向安全屋撤离。
“我去找她,你照看好我妹妹。”冯杉接着对云岚说道。
云岚点点头,说:“自己小心,快去快回。”冯杉走后他回头找冯娟,却不见人。问其他人也不知道,只得先跟着去了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