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刚杀了一个,又有两个匪徒冲了进来,这两个匪徒背后几乎同时挨了一刀,还没叫出声就咽了气。被赵云栖和凌中和拖进角落。
赵云栖说“没想到任务这么简单。”凌中和摇摇头,警惕的向外探出头来看了看,回头低声说:“不止这些人,一会儿你看着吧。”
这时,冲进来四个匪徒,赵云栖与凌中和迅速跃起,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噗嗤”,一个匪徒的小腹被赵云栖捅了个对穿,但还没死透,疼的他倒在地上,冲着暗道外边歇斯底里的大叫:“来人呐——官府有埋伏啊!”凌中和一听知道事情不好,一步冲上去,一刀插进他的后颈,那匪徒就人头落地。凌中和转身对赵云栖说:“我们被发现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你把旁边这些废品堆起来,尽量堵一下他们,现在已经跑不了了,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赵云栖扭头一看凌中和的脸,他看见了凌中和赤红的双目,与视死如归的冷酷表情。他心里的杀气也瞬间提了起来。将杀气提起,可以让一个男人迅速地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铁血杀手。赵云栖一点头,踩着房梁迅速跳上头顶的杂物间,把一大堆杂物全推了下来。还从里边翻出来两根手腕粗的棍子,扔给凌中和,再跳下来,把短刀系在两人的棍子上。
做完这些之后,来夺路逃命的匪徒已经来了。十几个人一起冲进来,凌中和跟赵云栖大吼一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举起棍子杀过去,瞬间血就溅了他们一脸,那些匪徒也不是善类,为了逃命手上都带着刀,但混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在赵云栖捅死最后一个匪徒回头看时,凌中和的右肩已是血流如注。赵云栖见那血流的厉害,就撕下上衣袖子给他包上。在包扎的自始至终,凌中和的眼睛一直在监视着暗道外的走廊。
赵云栖就本来不会包扎,只见过别人干这事,自然不太熟练。情急之下更绑不好,这时,又窜进来进来几个匪徒。凌中和说:“你上,我自己来。”赵云栖点点头,从杂物堆后突然跃出,几次呼吸之间,又是几个匪徒命丧黄泉。等赵云栖回来时,凌中和奇迹般的自己绑好了肩膀,但此时的赵云栖,也一样右腿上鲜血淋漓。凌中和默默撕下来自己的袖子,迅速的绑好赵云栖的右腿,赵云栖看着他的速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外边响起了更加嘈杂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来了不止二十人。赵云栖对正在给他包扎腿的凌中和说:“别绑了,他们来了。”凌中和一点头,把最后一点绑好,跟赵云栖静静地潜伏在杂物和匪徒尸体后面,等待着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血战。下一秒,二十四名匪徒到了。
“杀!”赵云栖和凌中和猛然从杂物堆背后跃起,但这群匪徒早有了准备,一个个摆开架势,准备殊死抵抗。但因为他们看见了一大群尸体,搞不清状况,暂时还不敢上前。凌中和与赵云栖就静静地和他们对峙了三次呼吸的时间。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两人没什么援兵,还受了伤,就大声喊叫着,壮着胆子一窝蜂冲上来。
“走!”凌中和大喊,两人立刻兵分两路,向匪徒群的中心杀去,匪徒没料到敌人如此凶猛,连生死都置之度外,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面对这么多人即使是九段高手也很难施展,除非有殷明德那种先天罡气,否则基本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他们俩还都负了伤。所以,现在凌中和与赵云栖都已是命悬一线。但他们没注意的是,旁边的墙,已经被一声巨响撞出了一个大洞。
“嘿!”这群匪徒的头领,一个武者五段一下甩出一把刀,直飞向一丈外凌中和的咽喉。看着飞向自己的砍刀,凌中和已经来不及挡了,他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慢了,他回忆起自幼练基本功,从学堂回来父亲去世,在正第学监认识了赵云栖……他这短暂一生的经历飞速的依次掠过他的大脑,然后,他用人生的最后时间,静静地看着那最终结束自己的,飞旋而至的砍刀。
这时,一个纤细的黑色倩影,飞速的旋转而来,在据凌中和两米的距离上,以模糊不清的速度瞬间接住了那把至凌中和于死地的刀,然后借身体旋转,一下把刀甩回那匪徒的身上,在他颈部,溅起一道血花。那身影一踩墙壁跳到凌中和面前——竟是穿着黑色夜行服的徐花月!徐花月说:“你们先走,他们刚在墙上撞了一个洞,这次我来断后!”说完一指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撞出的一个大洞,显然徐花月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的凌中和刚想说什么,被赵云栖一把拉住,从洞口跳了出去。一落地,指挥使就迎上来,说:“你们两个怎么样了?还受伤了?”说着,叫医士把两人扶下去。两人这才体会到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被扶到医馆里。
此时,暗道里了匪徒已经反应过来,看徐花月就一个人,还是个女的,就一拥而上,要把徐花月剁成肉酱。这时,徐花月捡起一块木地板,向匪徒们劈头盖脸的砸过去,然后趁他们混乱不注意时,突然从洞中跳下去,在空中转身向洞里扔了一颗火雷,只听“咣”一声巨响,气浪震得徐花月在空中多飞了一段距离才落地,而暗道中的匪徒,已经血肉模糊,全部倒下,暗道也炸塌了。这样一来,匪徒也只能从正门突围了。
这次徐花月可是立了大功,她这一路走来,不知多少匪徒已经丧命在她手上,而且她还救出了凌中和与赵云栖。
大门前。
“弟兄们!今天,不拼出个死活,咱们都得死!杀出去!”一个全身黑衣武装的中年男人大喊。应他的话,匪徒们纷纷赤红着眼,举起刀枪,殊死向外杀出。
“上!”指挥使简单的命令道。于是,一蓝一黑两个阵营撞在一起,黑衣的是匪徒,蓝衣的是捕快。此时,有两百个捕快,杀向一百名匪徒。但,匪徒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高手是可以给战场造成巨大影响的。刚才大喊的黑衣男人,就驰骋在捕快的队伍里,眨眼手刃了七八名捕快。指挥使在外面看着眼睛都红了——这些捕快,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在爱兵如子的指挥使眼里,这些捕快都像他的儿子一样。只见他一跺脚,飞也似地冲入敌群,手中紧握着一把短刀,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黑衣男人的面前,指挥使左手揪住他的领子,右手一起一落,把黑衣男人的头割在手里,转身飞回了己方阵中。捕快们亲眼见到了指挥使大人的身手,大受鼓舞,而匪徒们见临时头领被杀了,心虚无力,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成了一盘散沙。
这时,一个一身白衣沾满了血的匪徒偷偷溜出来想跑。捕快都在注意其他人,没人看见他。正当他就要隐入黑暗时,突然徐花月从黑暗处跃出,细软的腰肢直缠向他的脖子。但这匪徒虽然落魄,但却还是反应敏捷,抽出一把匕首,刀尖护在自己脖子前,眼着徐花月的身体就要缠在匕首上了。突然,从他背后的黑暗中又飞出一个身影,就是凌中和,他用一个“箭步扫堂”的箭步,一脚踢碎了那匪徒的脑壳。当徐花月慢慢地从恐惧中睁开眼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凌中和关切的脸,还有凌中和把她接在怀里的宽阔肩膀,她脸微微一红,但凌中和没注意,他只是慢慢地把她放在地下,说:“我和云栖下去了,但还是放心不下你,就又赶回来了。”这时,徐花月才注意到凌中和身后的赵云栖。赵云栖没看他们,他正在警惕地四处张望。凌中和说:“你没事就好,走吧。”徐花月看着凌中和,有些害羞的说:“谢谢你救了我。”凌中和没感受到她的心情,只是边走边说:“没事啊,你刚才还救我了嘛。”徐花月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恼火,
等他们回到指挥使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凌中和坐在一个凳子上,嘴里倒抽一口凉气——刚才踢人,伤口崩了,一个医士要给他缝伤口。他只好在坐下来,让医士缝伤口。过了一会儿,医士说:“缝好了!”他看着凌中和的表情,就像看着自己家的被子一样。这时,走进来一个衙役,对凌中和跟赵云栖说:“凌中和,赵云栖,指挥使大人有命,你们今天就住在指挥使所吧,现在天快亮了,你们回去,会惊动其他学生。明天指挥使大人会到学监给你们请假。”两人听了,只是道谢,不再多说,一晚血战,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跟着衙役到了一个房间住下。
一夜无梦。
当凌中和从沉睡中醒来时,已经感觉好了很多,毕竟武者的身体异于常人。现在已经是下午酉时了,在凌中和的印象里,他还从来没有睡觉睡到这个时候过,现在想想昨天在暗道里血战杀人,倒像是一场恍如隔世的梦。他看看一旁,赵云栖已经醒了,正在一旁专注地检查自己被砍伤的大腿。这时,应该衙役推门进来,说:“二位醒了,就请去见指挥使大人吧。”两人点头,那衙役就出去了,于是两人起身整理衣冠,梳好发髻,走了出去。
当他们走进指挥使的办公室时,唐大人已经在等他们了。见他们进来,指挥使激动地站起来,对他们说:“你们知道吗?你们立大功了!来来来,坐!”两人才坐下,指挥使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强!真的!当你们点起火时,我才想来我的失误,我以为你们死定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唉!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知道吗?你们杀了三十五个匪徒啊,三十五个啊!而且,还有一个是白飞燕的儿子,被你踢爆了脑袋,你们俩真是个奇迹!”凌中和和凌中和听了他这番言语,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干了多大的事。凌中和摸了摸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云栖说:“大人,听说这燕门宗在秦光府为祸不浅,今天为百姓除掉他们,也是一件幸事。”指挥使听了哈哈大笑,说:“是啊,你们这次,真的是立了大功,秦光府是北路州治所,被贼人盘踞五十多年,今天终于安宁了。要知道,北路州是全国的重要战区,每年这些经费,好多被官员拿去跟燕门宗交易了,还要额外跟百姓收钱,这次行动,可为朝廷省了大钱啊!”凌中和听了,礼貌的说:“不敢,不敢。”指挥使说:“我已经上报朝廷,从这次一定会重赏你们的。”赵云栖说:“谢谢大人,那么,我们先回学监了,虽然是为公事,但耽误久了还是不好。”指挥使也是个豪爽人,他说:“好的,你们回去吧,那个叫徐花月的已经回去了。还有就是以后也不用叫我大人了,叫我唐大哥吧,你们都是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只有以后到了京师,还记得我就行。”说完,指挥使叫医士又给两人拿了些药物,还亲自送两人上车。两人这才辞谢再三,告别回去了。
因为学监是高贵的地方,马车不能进去,车夫就把车停在路边,两人就道谢一声,步行走了进去。两人一进学监大门,就看见殷明德在门口等着,殷明德看见凌中和回来了,上前拉住凌中和就说:“听说你们立了大功啊!”凌中和说:“不敢。”殷明德说:“没事啊,这很光荣啊。来,进去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