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着这玉佩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他是喜欢过我的吧,那么多人的试探,这几年的等待,都熬过去了,我总该有问个明白的权利吧。
将军府内。
(你可算是来了)他笑呵呵的对我说,不等我不满的情绪表达出来,便急匆匆的带着织物阁的花饰来问我(觉得哪个更好看些,配上浅色的布料应该用哪种)
咬着牙,把那张纸撕成粉末(都不好看,哪有将军新得的美人好看啊,只可惜,心思都放在新人身上了,哪里还记得我呢)我阴阳怪气的问
致衡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月儿,你怎么了)
我们的身前,有人走了过来。从近处看她更加艳丽妖娆,眉清目秀,肤白胜雪,气质清冷。仿佛无论用什么和她相比都会显得丑恶,我的脑子里涌现出了不好的想法。
(致衡哥哥,我没怎么呀,只是这么长时间不见,月儿好想你啊)我用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对他说,说罢挽住他的手,斜倚在他身上
他疑惑的看着我,试图后退,却被我死死地拽住。而她,在远处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立在那儿。茶褐色的眼睛里似有一壶静水。
致衡显然看到她的,想要开口,又被我强行打断(致衡哥哥,那上面的花样我一个都看不上,不要再为月儿做衣服了,你多留下来陪陪月儿就好了。诶呦喂,这不是哥哥新带回来的女人吗,京城可不比大漠,这儿的气候可养不了心高气傲的闲人)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这样丑恶
(致衡哥哥,带我去见见奶奶吧)
(顺便好好说说那块玉佩的事)我压低声音,唯此一句。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叹了一口气,松开我的手,带着我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那玉佩本来就是你娘的,你娘是我娘的表妹,罪臣前雍州刺史付司源的女儿和侄女。20年前北漠第一次出兵攻打大周,兵分两路,一路随荆州直冲而上,逼上隶州,一路埋伏在凉州。
当时大周建国不过数十载,国力衰弱,将帅匮乏。能应付得了逼上京城的大支军队,无力支援凉州,雍州付家,我们的母家,从前朝起就开始驻守雍州,兵力雄厚,资源富庶。凉州拼死抵抗,请求雍州支援,奈何祖父错判了时局,不知道北漠军队的具体人数,认为凉州不会这么容易被攻下。最主要的是,京城那边下的口谕是放弃凉州,保存实力。
京城得胜,而凉州在几天后失陷,北漠屠了城,死伤惨重,人民流离失所,怨声滔天。后京城追究起过失,皆因雍州刺史是前朝官员而判以重罪,由是为罪臣,发配充军。幸得你我父亲的求情,圣上网开一面,妻儿不连坐。却已在狱中吃尽苦头。
那并不是什么玉佩,是前朝雍州的虎符,祖父害怕满门被屠留下的信物,留给了自己的女儿。就是你娘,体弱多病,生下你后防止出意外落到外人手里,所以给了我娘。没想到你娘逝去后不久我爹娘在征战中双双去世,所以才到了我手里。这本该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替你保管,临出征前才还给你。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把你当做亲妹妹去照料的,林妈的托付,表亲的情谊。后期我怕上了战场回不来,就又拜托了四皇子。但是这次回来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算了,月儿,去见见奶奶吧)
我没有去见老夫人,而是灰溜溜的跑回了家,途经的每个人都很开心的样子,他们都在笑。仿佛都在嘲笑我,笑我愚蠢无知。我看着池塘中映出的自己,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