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淮跑到胡同的尽头,开始做热身。一分钟后,他拎着木棍从外围开劈出了一条路。
杨卫宇看着那个人作死地闯进来,他的生命就在此时透进了一束光,虽然只照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却温暖了全身。要是让一个人的身心都处于绝境,即使给他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也能激起人对未来的期待。在泥谭深处待久了,是人都想打破命运,成为逆行者,即使最后的结果依旧悲惨。杨卫宇被人扶起,被高景淮带出了人群。
高景淮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被人打还不反抗的。他对朋友的遭遇转化成了愤怒:“你们到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高景峰是谁!问完了再来打!”顾景那几个人向来欺软怕硬,如今看打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几行人立马就跑了。
高景淮见人走了,忙卸下霸道总裁的范,盯着杨卫宇捂着鼻子的手:“鼻子怎么了?”杨卫宇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棉布放在鼻子上,再蹭蹭手上的鼻血:“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寻常小混混打的最多的地方,一开始就被盯上了。”高景淮沉默着,杨卫宇笑了:“他们打的不重,都是拿拳头。就打的时候痛了点,但不留伤痕。”“为什么不反抗?”高景淮继续死亡凝视,杨卫宇被看的难受了,眼睛看向别处:“本来今天我准备狠狠教训他们,但碍于我爸和他爸的革命友谊,所以让他痛快一下就不会来找我了。”高景淮被这奇葩的想法给打动了。杨卫宇和高景淮走进客厅,新的一轮问答开始了,“高景峰是谁?”“我哥。不是黑道的,靠自己的努力赚了很多钱,北京里他最有钱。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杨卫宇把棉布拿下来,高景淮瞟了一眼,惨烈致极,处理好鼻子后,一边开始检查崩坏的伤口,一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这么说,你是…”杨卫宇开始斟酌用哪个形容词。
“有钱人家的二当家。”
高景淮听到杨卫宇对自己的定位,就差把去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了。“其实…我应该算富二代。我爸也白手起家,那时候也算首富。”高景淮想了想,不对啊,自己把底细全都告诉杨卫宇,他还没说呢。杨卫宇沉默了片刻,说:“我呢,家里人物关系很乱,我爸妈在我六年级的时候离婚了,我原本在杭州跟我爸住,后来考到了这里…”高景淮听到这里,吼了一声:“停!是考吗?”杨卫宇很懵地点点头。“你是我认识的除了我,唯一一个考上这里的人。”杨卫宇一点都不惊讶,他深知自己的学习能力和文学素养有多高,于是继续开始梳理自己的人生历程以及人物关系:“考到了这里,我妈给我安排了这样的一套房子。我妈离婚后,嫁给了我爸的表哥的堂妹的哥哥。而我爸呢,一个都没娶,他是上校,现在退役了,过几天可能会来看我。”杨卫宇停了一会又说:“我爸有点迂腐,我有字。”高景淮看着杨卫宇一脸玄幻“字,什么字?写字?”杨卫宇:“…李白,字太白的字啊!”高景淮:“都什么年代了!”“我早说了迂腐,迂腐!”杨卫宇有点脑壳疼,“我字诚睿。”
“我也有字。字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