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见晚西风回了房,赶紧上去问:“晚领主,老板说的什么事啊?”晚西风耸耸肩叹了口气:“没什么好事,这里头啊还有你的事呢”
“啊?还有我的事儿”
“这么跟你说吧,三个月之后,卜云山上有株无恙仙草问世而争。”
小淮看看晚西风眼睛眨了眨:“谁去?”
“我和你”
小淮皱起了眉头,是真的不敢相信:“咱俩?能行?”
晚西风也是冷哼一声坐在床上:“行不行的也得去,老板吩咐下来了。”小淮疑惑不解的问:“你是他干女儿,他怎么会让你以身犯险?”
晚西风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无恙仙草是干什么的?”
“无恙呗......三个月,这期间还是好好练功吧”
“我感觉我怎么练都做不到优秀,有劲试不出来,乏”
“你打赢了荷衣,这说明你也不差。再说,到时候你看着我就行,我要是死了你就跑”
小淮愣了:“啊?还会死啊,不是点到为止?”
晚西风长叹:“唉,你以为是碧水教的作风吗,还点到为止,卜云山山主程不见可不管你那什么脆弱的小命,性情中人,生死不计,加上到时候那些人都是好斗,能有几个手下留情,情绪到了就只顾得杀得痛快。”
“啊?那也太......”
见小淮那副不情愿的表情:“得了回去歇息吧,要是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小淮回房去了,晚西风坐在床边发愣,有个想法,去卜云山途中就让小淮走,世间之大,山高水长再也不要回来了......
小淮收拾收拾就要熄灯躺下歇息,小花自己玩的开心,不小心一扑,将小淮立在床头的那把剑碰倒了。当,的一声,小淮赶紧看去,剑倒了,过去拿起来坐在床边开始寻思。不见秦似月已有差不多半个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小一小二小三又赌没赌博,不知道那个针对自己的荷衣怎么样了。看着手上的剑,“穷泪折花”名字丧气......
“哎”
将剑重新放好,熄了灯躺在床上心中暗想:“卜云山,你会来吗......”
纤云城正街熙熙攘攘,小淮这天是为晚西风出来买糕点的,挑挑选选买的都差不多了,无意中听见一些关于昭阳门的事......
那二人从酒楼出来,站在楼下闲唠嗑,小淮就在旁边的摊子上
“哎,听说那个昭阳门门主,啊就是那个新的门主,要娶妻”
旁边那人则是不在意:“取就取呗,又不是你我娶媳妇......”
“去去去,听说啊他要娶的那姑娘美极了,这门主是风流成性,你想啊他能娶一个,这姑娘得多好,才能让那么一个风流成性的人要跟她过长久啊”
那人说着说着还一脸憧憬,旁边那人推了她一把:“看把你美得,得了别想了,上那边逛逛去”
小淮见这二人去逛大街了,一边琢磨这事一边往小凤楼走。心想,陆佳?娶妻?为什么啊,就像他之前那样过一辈子,天天换新的天天不重样,不也挺好吗,看来啊,那女子一定很漂亮很漂亮吧......慢慢悠悠往回走,走到小凤楼前,猛然想起......
“崔漫漫......”
昭阳门是热热闹闹的,陆佳坐在上座,看看下面众人,崔漫漫陪在身旁。右手边的座坐着毒姹女,看看左边空空的座位,心中升起一股子火。这段时间崔漫漫已经琢磨透了陆佳这个人了,喜怒哀乐的表情,此刻就已经知道陆佳不太高兴,顺着陆佳右肩往下摸,摸着摸着就坐在了陆佳腿上。
“怎么了,不高兴啊”
陆佳一听见崔漫漫这绵绵的声音,也就没多不高兴了,就是心中莫名的委屈:“没有,不高兴能怎样啊......”
片刻,陈唯不慌不忙的进来了,走近前施了一礼,也没关心陆佳什么意思,自顾去座位上坐着了。崔漫漫从陆佳的腿上离开,下去了,陆佳是片刻都不想离开她
陆佳掸了掸衣襟坐正:“二哥来的真早。”陈唯都不理他,只要这二人碰在一起,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生怕二人打起来,昭阳门就算完了,内战呗。可万幸是这二人也都知些进退,陆佳的心性都快被磨得没了傲气。
看了看陈唯,又看了看毒姹女,毒姹女将眼神低下,陆佳站起身:“以后昭阳门,分一堂二堂,这两个门字就不要用了”
陈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一举动就是要给别人看,他陆佳是唯一的。
“门主,昭阳门分的一道门,二道门,意思是我们是自家人,这个昭阳门有我们一份在里面,承蒙各位抬爱,叫我一声陈门主,我一定尽全力保护昭阳门”
陆佳心说陈唯啊陈唯,有机会一定杀你
“我自然是知道昭阳门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可我就是不喜欢这个昭阳门除我之外,还有人配得起门主二字。”陈唯刚要说什么,陆佳却深施一礼:“我相信二哥不会因为一个称谓,让你我兄弟二人闹得不愉快吧”
陈唯脑子转的飞快,知道事已至此,这句话横在这,自己便不能轻易反驳了,看了看对面的毒姹女。毒姹女面沉似水,心中暗叫不平,也有不安。不平是因为几代昭阳门都是三道门的规矩,不安是因为,这次,陈唯被陆佳的话噎住了
站着的众人也互相对视,都不敢相信这次陈唯无话可说,难道昭阳门真是要“改朝换代”了?
“行,就这样,一堂堂主陈唯,哦,就是我二哥,二堂堂主毒姹女”
毒姹女和陈唯都大吃一惊,先前毒姹女为一道门门主,陈唯是二道门门主,一道门在外,做一些外出的事,二道门的关系是离门主近,随时护着门主......
陈唯坐着并未起身:“门主意欲何为”
“呵呵呵......能有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陆佳这一决定是憋着坏主意,想在之后有什么事儿的话,就给陈唯远远的支出去,兴许就死在外面了。可他也没考虑自己的安全,毒姹女有一批“鸩乌”这些人制毒下毒拿手可若是打起来就弱一点,其余的也就一般能打。陈唯手下有两批弓箭手,其中一批只是单单弓箭射的准,另一批弓箭手,这些人拿起弓箭就是箭箭中标靶,放下弓箭就叫一个身手了得刀枪棍棒,哪一样都可以用的来。
下面的人都开始小声嘀咕了,陈唯一言不发,心里也知道陆佳的意思,要让自己远离,这样也好......
“一切全凭门主吩咐”
陆佳还挺得意:“行了,下个月我成亲,消息都放出去了,到时候有什么江湖人士来尽管放进了,不管是什么千泽宫,还是,碧水教,我成亲就要个热闹,不过到时候,多加警惕暗中布防,别人不招惹咱们,咱们也不要轻举妄动,都明白了吗”
底下的人齐声声答:“是”
陆佳看看左右:“还得拜托二位堂主了。”陈唯与毒姹女一起起身行了一礼
“行了,没事了,都走吧”
众人还没等行礼退下,陆佳就走的飞快,心里急慌忙的去找崔漫漫,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佳对崔漫漫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越看越爱。
从后面搂住崔漫漫,崔漫漫笑了:“门主”
“哎,我跟你说啊,今天特别顺利,昭阳门以后分为两堂,陈唯一堂,毒姹女二堂,陈唯在外,没准哪天就死外面了。”
“您啊,小孩子脾气,跟他距离远了,谁来护着你啊”
前一刻陆佳还开开心心,下一面脸色就沉了下来,背对着崔漫漫:“之前我差点死在这,指着他还不如毒姹女”
崔漫漫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卧底罢了,可那天晚上多了一件事就是帮着陈唯......可是这把陈唯派在一门,到底是利是害啊,如果要有野心的话当然是离得远丰满羽翼的好,害就是在外的时候不能压制陆佳......
“之前发生了何事”
“哎,没事”
陆佳一转身笑了,一把抱住崔漫漫:“下个月我们就成亲”
陆佳这种开心是发自肺腑,他喜欢崔漫漫也是发自肺腑的。崔漫漫让他收敛了那些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作乐和不正经。她是渐渐的把陆佳往好道上领,陆佳也是渐渐地学会了隐忍和智慧。崔漫漫只是要待在他身边,可却没包括教陆佳做人,她也就是不经意,或者是说,她,可能已经不知不觉的,喜欢了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
小淮走到二楼,刚才在摊子旁边还寻思要跟晚西风说说这事儿呢,可一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小凤楼的崔漫漫,会不会又生什么事端,又一想,应该没什么事儿,小凤楼也不会去昭阳门的看他们成亲,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
“晚领主,晚领主!”
晚西风正在看书,听见小淮的声音赶紧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小淮进门将买来的东西先放在桌上,喘了一会气,喘够了看着晚西风,晚西风皱着眉,表情就是一个问号
“喘够了就......完事了?”晚西风在等她往下说呢
“那个陆佳要成亲啊”
“就这事儿啊”
小淮点点头:“是啊,你不感觉新鲜吗?”晚西风瞧了瞧她:“有什么新鲜的啊,成亲而已......”小淮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她没见过成亲,可晚西风就不是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晚西风嗯了一声:“不算早,也就前几天,昭阳门的名义送的帖子,欢迎江湖上所有人去,有名的无名的,有名的就是小凤楼,碧水教、千泽宫,还有一些几个人的......组合,那些没名的就是独来独往江湖客,反正就是都可以去”
小淮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是不是我们可以去啊”
“可以啊,这件事还真得去,义父让的,还要备下厚礼,你想去啊”
小淮其实是想去的,可是上回被陆佳劫走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呢:“好奇。”小淮没说去或者不去,就说了这两个字,晚西风明白了:“你好奇,但是上回被他劫走的事......”
小淮点点头:“是呗......”晚西风笑笑:“没事儿啊,都过去了能怎样啊,再说他还请了碧水教,到时候你就跟我去吧”
“好”这一个字说的干净利落
碧水教正门,一个青衣女子背着包袱左手拿着剑,正是荷衣,身边围着几个姐妹,像是在送别,莫隐帆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众人赶紧站的规规矩矩:“莫护法”
“腿好了?”
“回护法,好了”
莫隐帆叹了口气背过手:“下山之后打算干点什么”
荷衣笑了笑:“呵呵,莫护法,我能干什么啊,先,活着吧,以后找个人嫁了,这一辈子就算拉倒”她此刻情绪还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听见下面莫隐帆的话,就算彻底完了
“下山后,切莫再要作恶”
此话一出,荷衣心里的委屈要溢出来了,心想,我不就是划了她一下,我怎么就作恶了?难不成,就真真将我比作坏人了吗?碧水教不留我,在莫隐帆旗下五年了,难道他也这么以为吗......
荷衣声音颤颤巍巍:“护法,我跟在你旗下五年了,在您眼里?我就......?”
莫隐帆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以后我跟教主求求情,兴许就......”
荷衣也伸出手:“您别说了,我发誓,碧水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进来!”转身就出了碧水教的正门,再看两眼门上的花纹,还有后半句在心里呢,就算要进来,那也只能是碧水教的人死绝之时。
莫隐帆看着荷衣背影叹了口气,往回走,心想,谁叫你伤着了教主的人啊,我也没办法......回了正殿,回禀了秦似月,荷衣已经逐出碧水教。
“嗯,既然走了,已经不是我碧水教的人了,我们不去说她”
莫隐帆看了看谷销魂和孙绍酒,最后把目光停在秦似月身上:“教主......”
秦似月看看他:“莫护法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但说无妨”
“我......就是感觉,荷衣不至于......逐出碧水教。”秦似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这罪过要是同门之间还真不至于,再说荷衣的腿还断了一次
“走都走了对错已经是那样了”莫隐帆不再多言:“是”
空气沉静了一会儿,话头被孙绍酒提起:“教主......这陆佳成亲,昭阳门送来的帖子......您说这事儿......”
“人家喜帖都送来了,得去啊。”旁边谷销魂站出来说了一句:“教主,您不怕其中有诈?”
秦似月站起身:“陆佳就是个小孩子的智商,加上他身旁那个陈唯也不帮他出谋划策,他自己怎么能想到什么主意害咱们,再说还有其他江湖上的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位护法不再说话,秦似月自己心里清楚,崔漫漫在陆佳身旁,而且陆佳已经是迷恋上了崔漫漫,这婚礼在陆佳那里那么重要,怎么会用来害人呢。
“这两天,我去纪爷爷那头玩玩,教中就拜托几位了。”莫隐帆算是说话最快的,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挽留的话,就听见秦似月一声响亮的口哨,门外闪过去一个身影,二人一同飞速跑出老远。三位护法抖搂着双手互相对视,得,这回啊又得十天半个月......
江湖众人皆知昭阳门门主陆佳要成亲,唯独没有去请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蛊神族。陈唯是知道蛊神族的,只是使了坏,对陆佳只字未提......昭阳门中的人也不敢向陆佳多嘴。
秦似月头前跑到教门外的吊桥了,再跑就算是彻底上了纤云城的路,回头看,看不见祝欢的身影,心中还挺开心以为这祝欢被自己落下了,再看桥那头,祝欢已经站定......秦似月几步来到祝欢身旁:“小子,挺快。”祝欢低了低头,意思就是,承让了......
二人从小道儿去了纪老先生家,小院的门锁着,秦似月也没说什么,因为说了,祝欢也不会回应什么。就像排练好多少回似的,一跃就进了小院,那锁、栅栏,门,对他们来说就是摆设。秦似月轻车熟路,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躺在床上歇歇气,祝欢坐在桌前,也倒了杯茶喝,就这么等着老人家回来。
夕阳西下,一老者背着算卦的幌子往家走,走到门前打开锁推门进来。其实这锁对纪老先生来说也没什么用,一跃也能翻进去,就是这么一个形式。三间房,两间住人,一间堆放杂物。今天发现不对啊,气息不对。进门一看,先看见的祝欢,祝欢的手支着头,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会儿感觉门外近来一人站在面前,赶紧起身作势要打,看见是这纪老先生赶紧施了一礼,纪先生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纪老先生自顾走到秦似月旁边,秦似月其实已经醒了但是没起来。
“你这小子,这叫私闯民宅”
秦似月猛地起身:“这不就是自己家,还私闯民宅呢”
纪老先生那算卦的幌子还在手里呢,一身打扮就是个算命的,秦似月看着看着就笑了:“纪爷爷,您这是玩的什么啊,假扮算命先生,骗人玩儿啊”
纪老先生将幌子放在旁边,自己坐在秦似月床边,秦似月挥挥手,祝欢就出去了。
“什么叫假扮算命,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纪爷爷我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