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千万，是五亿。”
赵猛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五亿？
以前聚秦工厂，每年的订单总量加起来，最多也就一个多亿。
而且，白白把五亿订单拱手送给他们？
真的假的？
“五亿是一年还是一季？”
南少愉的提问让众人翻了个白眼。
五亿当年是年产量，要是季产量的话那还得了？！
“你相信我的话？”
见其他人都一副将信将疑的面孔，赵猛非常好奇南少愉为什么会这么莽。
“我早在大前年就想换机器，你要是真有门道，我想试一试。”
南少愉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介绍生意给我，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信你。”
南少愉的话令其他老板们再次笑出声来。
有生意当然能交朋友。
可谁知道赵猛是不是在坑朋友。
五亿的需求量交个朋友？
反正他们舍不得白白把这些生产拱手让人。
“是这个季的需求量。”
赵猛非常满意南少愉的回答，也对他的提问做出了回答。
一季需求五亿。
一年就是二十亿。
“赵猛，你扯淡了吧。”
郭成勇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先不说一年二十亿的产量等于几个中大型铸件厂年产量的总和，这件事一听就不靠谱。
就算是真的，谁肯把天大的一笔订单分给别人？
“你逗傻种呢，早知道就不来了。”
“简直是浪费时间和感情。”
跟着郭成勇也走了一大半。
只剩下南少愉和六个小型铸件厂的老板。
这些小老板之所以留下，并非是完全相信赵猛。
而是来都来了，他们也想多看看这些新的设备运行情况怎么样。
对于赵猛说的二十亿订单，抱着可有可无的佛系想法。
赵猛记得剩下的六个老板厂子年产量都不高。
加起来也就聚秦工厂的两倍。
而且他们的厂房也没办法扩建。
“南少，要不我再买十台机器放到你们厂子里，你出人工，我除机器损耗，赚的利润五五分？”
南少愉眼前一亮。
这个主意不错！
可问题是……
“订单是先送试样还是先签字？”
南少愉指着厂内的设备说：“如果先试样，不如先用聚秦工厂的名头来签合同，我做担保，这样风险低一些。”
投入的风险是低了，但谁签合同谁收预付款。
“南少，你不怕我卷钱跑了？”
面对赵猛的自黑吐槽，南少愉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你都全款买了一亿五千万的设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你这次骗我的话，你在行内也别想站稳脚跟，那你花的这一亿五千万也差不多打了水漂。”
说什么交朋友都是虚的。
南少愉瞬间看透事情本质，能够通过权衡利弊获得最终结果的本事，让赵猛深感佩服。
这才是能够大事的人！
“不必用聚秦工厂的签合同，先买机器，要是拿不下合同，我把你买的机器原价买下来。”
话说到这步田地，南少愉也没客气。
他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圆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不过五分钟就把这件事订下来了。
在外人看来非常儿戏。
剩下的六个老板面面相觑。
南少愉有钱买二十台机器，他们可没钱。
所以就算订单是真的，也轮不到他们来挣钱。
“南少的厂子只能吃得下十亿左右的产量，剩下的，就得靠你们了。”
赵猛的话让六人心头一阵狂跳。
“赵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没有能力购置新机器……”
“没事，我有这个能力。你们出工出力，我出设备，也是除掉我的机器损耗后，五五分纯利润，怎么样？”
赵猛的话让六人大惊失色。
这不就是相当于给他们送钱吗？！
“赵、赵猛，你说的是真的？”
一个二十五六，入行十年，刚创业买了十台机器建立了小作坊的年轻老板，完全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砸在自己头上。
不出设备的钱，只需要找地方再找工人，干完活就可以分钱。
虽然和包工头没有什么区别，但它挣的是真金白银的钱啊！
“当然，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你们以后想单干，你们只能先买我放在你们工厂的设备。价格就按原价除损耗计算。”
赵猛见大家还没缓过神来，满不在乎的说：“你们慢慢考虑一下，我先让他们把订单所需的型号参数发过来，这样好订机器。”
别看伍宝贵这单生意需要靠抢。
剩下的二十个亿，只不过是许放一句话的事。
这二十亿的需求量，不是别的，正是赵氏集团在衡市的所有产品大小铸件的需求量。
既能节省开支，又能拉动铸件厂的革新，一举两得。
只是赵猛前期的投入很高。
约莫要三个亿左右。
但只要稳定干了一年过后，这些投入马上就能收回来。
而且，除了衡市之外，还有沧市南部以及刑市的西部，都是从石市调派铸件。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衡市离它们更近。
只要铸件厂产量和质量跟得上，单凭这一块，每年就能给集团省五亿以上的开支。
在这个前提下，许放自己都能做主把订单分发下来。
不过事关赵猛，许放并没有占这个功劳。
他先派秘书整理好所需要的铸件资料，亲自送给赵猛，同时给京城方面打报告，好让董事长记赵猛一功。
“好了，铸件图纸和参数马上送过来，南少，你和廖厂长一起，帮着计算一下需要多少台设备，需要什么型号的设备。”
赵猛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见南少愉满脸错愕地盯着自己，挑了挑眉锋。
不会事到临头他又想反悔了吧？
“他们六个可能吃不下十亿，一人一亿，剩下的都给我吧。”
南少愉发狠的咬着牙说：“不就是五个亿的设备吗，反正按照衡市铸件的行情，迟早都要更新换代，就算你给的订单不稳定，我也肝了！”
赵猛竖起大拇指，对南少愉的果断表示佩服。
十四亿的订单，按照城南铸件厂的体量，得扩厂才能吃得下。
总投资就得七个亿左右。
而纯利润只有三亿。
“我并不能保证订单每年都有，所以只投十台机器。”
赵猛故意刺激他。
南少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他投得多，赵猛就投得少。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互相加油打气，还要故意提醒他会赔钱？
这个赵猛，可真是太嚣张！
“你就不怕我现在变卦走人？”
南少愉看不惯赵猛这副万事胜券在握，好像他就是甲方，什么他都说了算的态度。
干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走了，你就只能自己掏将近十个亿来买机器了。我真走了啊，你要不要说几句话挽留一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