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洋先看到自己的票数，96票，在所有榜首练习生中也不过中等，小组要获胜肯定没戏了。
再往上看，我的乖乖，苏少清的名字下赫然显示着206票，这都快要将近投票观众总人数的一半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片惊叹声中，顾翔祥激动地从后面跑上来，一把抱住了苏少清，许多和嘉辰也上来拥抱，连不在自己组的其他乐文练习生也过来恭喜他们的队长。
只有吴昊明明就站在苏少清身后，却只是上前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就退了回去。
“表演得非常精彩，”徐星繁在台上说。
苏少清这才从人群中挤出来，对徐星繁鞠了一躬：“谢谢pd。”
“沈瀚洋，你对自己的成绩，有什么感受？”徐星繁再一次cue到沈瀚洋。
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对成绩的担忧，沈瀚洋放轻松了不少，答道：“还需要继续努力，希望我能用自己的实力在下一次舞台上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徐星繁笑着点点头。
很快，16组榜首练习生的成绩公布完毕。排名前三的分别是苏少清的206票，黎歌的167票和李嘉凯的145票，沈瀚洋第九。
竟然还进了前九，沈瀚洋暗想，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前九出道位。
“现在，我们来公布一下获胜的8个组。他们分别是……、《戈壁的攀登者》A组、……”
有意思的是，高票的李嘉凯和黎歌组里其他队友票数都奇低，基本全靠他们以一己之力把小组带向胜利。
吸粉能力，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
“接下来，我们马上要看到的是加上10000票后的排名。”
因为小组对决失利，沈瀚洋的名字一下子从第一页消失，掉到了下半区。看到其他人一下子都拥有了一万多票，沈瀚洋两位数的票数，此时看起来有些凄凉。
“到现在为止，全体练习生们的现场公演成绩已经全部宣布完毕。制作人们的现场投票和线上投票合计的最终结果，将在第一次顺位发表时公布。”
“全体练习生们，将只有60名练习生能留在节目中，进入下一阶段的练习和表演。”
“全体练习生们加油，屏幕前的各位制作人们，也请你们给练习生们更多的支持和鼓励吧！”
“大家加油！祝你们好运！”
徐星繁已经念完了手卡上的全部内容，听到现场导演喊了一声录制结束，大家才终于从刚刚公布结果的紧张气氛中缓过神来。
沈瀚洋还抬着头，看着大屏幕上前九名的练习生。
没有关系，还有机会，他鼓励自己。
走出摄影棚，又已经是星辰漫天的深夜。沈瀚洋和程默涵一起回到宿舍。都已经辛苦了好几天，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好久都没说话，直到过了一会儿宿舍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漆黑的寝室。
“关门。”程默涵忽然开口说，蜡笔小新的声音在黑暗中把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随后“啪哒”一声灯被打开。
“我还以为你们睡着了呢！”进来的是苏少清，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程默涵和沈瀚洋，问，“你们洗过澡了？”
“还没。”沈瀚洋回答，翻了个身。
“那我能先去洗嘛？”苏少清已经翻出了他的睡衣。
“啪啪啪！”宿舍门被敲得感觉要震掉了。
“谁啊！”程默涵怒道。
“没事没事，我去开！”苏少清跑了过去。
门一开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明天是八点到吗？”
“是的。”苏少清小事回答。
“我就说八点吧，许多还说八点半，你看你看，要不我来问你明天就要迟到了……”
“邱俊杰！你吵不吵！”程默涵怒吼，“关门关门！”
“程默涵你是老头子吗？这么早就睡觉！哈哈哈……”
苏少清轻声说了两句，才把整个晚上都异常亢奋的邱俊杰劝走，轻声关上门。
沈瀚洋却听出了点东西，从床上撑起身子问苏少清：“明天早上你有事？”
他记得下一次录制节目，要等到两周后的周五，录制第一次顺位发布。
“嗯，”苏少清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过也不知道去干嘛，说是要去录个节目。”
“除了你、许多、邱俊杰，还有谁？”沈瀚洋又问。
“还有吴昊吧，应该还有其他人，但我不知道了。”苏少清似乎并不是很想说这些。
沈瀚洋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是节目组挑了几名人气选手去拍摄类似花絮和其他物料。
苏少清应该是怕沈瀚洋他们听了不高兴，所以刻意没有提这件事。
这个消息，对沈瀚洋仿佛当头一棒。
如果刚刚的现场票数公布，他还能安慰自己，至少自己是小组第一，虽然没加到那一万票，但已经有人给他投票了，还不少，他也是有粉丝的人了。
可现在，他就感觉自己成为了节目组的弃子。
这一晚，沈瀚洋到凌晨后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苏少清虽然已经很轻手轻脚，沈瀚洋还是很早就醒了，等苏少清走后不久，也准备起床。
他得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经过了这些天的努力练习，他自觉声乐实力已经日趋稳定，即使比不过程默涵这样的大主唱，在所有练习生中排在第一梯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而舞蹈实力，在熬夜通宵练了主题曲和《戈壁的攀登者》两支舞蹈后，也有了提升。
但他最重要的“实力”，肯定还是他的“原创”。
他还记得自己在海选就已经把牛皮吹出去了，他就一定得用实力说话。
而对于一个原创歌手来说，没有一样真正拿得出的乐器就和不懂乐理一样，实在是太致命了。
如今在大厂里，要好好学弹琴可能性不大，那还不如尽快把吉他给补上。
但是吉他，没有吉他怎么办呢？
沈瀚洋已经梳洗好，穿好衣服，看到了宿舍角落里的吉他。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人：现在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程默涵。
??????
“少清哥，你们是不是今天去录综艺了啊！”快到饭点苏少清才回到寝室，刚回来嘉辰就追了进来。
“嗯，不过导演组说了，之后会轮流请其他练习生一起去录的，说不定下一期就是你了。”苏少清回答。
“哇真的吗！那个综艺好玩吗？”嘉辰直接一屁股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沈瀚洋看到程默涵皱了皱眉，估计是嘉辰把程默涵什么东西坐在屁股底下了。
苏少清敏锐地觉察到了气氛的异常，问沈瀚洋和程默涵说：“你们吃过晚饭了？”
两人点点头，苏少清这才似乎放下心来，转而把嘉辰从椅子上拉起来说：“那我们去吃饭吧，等会儿和你说……”
目送两人出了寝室，程默涵才低头轻轻拨了两下吉他弦，叹了口气说：“我会不会一轮游啊？到时还没来得及录综艺，就被淘汰了。”
“怎么可能啊！”沈瀚洋想安慰他一句，又想不到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
他和程默涵两人初评级舞台还没放不说，按照邱俊杰的理论，同公司还都有一个人气更高的队友吴昊和李嘉凯，怎么看他们都是陪跑的。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大厂都弥漫着一种最后的狂欢的气氛。没有了训练任务，练习生们到处嬉笑打闹，奔跑追逐，又时不时能看到他们边吃饭聊到悬而未决的未来，又会突然沉默。
沈瀚洋不是一个喜欢操心一些不由自己决定的事情，只给了自己两天丧气的时间，就决定往前看。
他选择了在这几天，让程默涵教自己学吉他，教学相长，程默涵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直到这一天，沈瀚洋又第无数次地为自己屡战屡败的大横按黯然神伤时，选管来敲了寝室的门。
“沈瀚洋和程默涵，正好你们两个都在，”选管在自己的本子上打了两个勾，“明天上午，再评级A班的练习生有个杂志拍摄的福利，你们八点记得准时到三号口，有大巴会在那里等。”
“知道了，谢谢，辛苦了。”沈瀚洋见程默涵还坐在原地没什么反应，索性放下吉他，回答选管说。
等选管离开，程默涵才问沈瀚洋：“刚刚是说，明天我们要去拍杂志？”
“对。”沈瀚洋关上门，走廊里不知道又是哪群练习生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心想这个年纪的小孩还真不能给他们太多自由让他们无所事事，还不如早点录排名，录完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那就是说，我们有工作了咯。”程默涵看着吉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工作？
没错，这的确也是沈瀚洋身为练习生后收获的第一份工作。而且拍摄的杂志电子刊届时在网上一推广，也算为他们增加了一次曝光的机会。
你tm才弃子，你全家才弃子。
沈瀚洋这么想着，第二天早早地就起床洗漱。
奈何程默涵有起床气，苏少清和沈瀚洋两人花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搞得三个人都没吃成早饭就急匆匆往大巴方向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