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在一起是顺理成章，却隐约觉得少了什么，她的心口还是空落落的。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车水马龙，明晃晃的街灯落了阴影在他们的身上。
“莫莫？”温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她微微仰头看着他，他底下头来，遮住了仅有的光亮。
暗淡的灯光里可以看的见她扑闪的长长的睫毛，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在好奇地看着他。
他抬起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将她又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从来没有说过爱我”，爱我？莫莫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她爱他？
他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爱我”，语气里带着渴望和紧张。慌张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我。。。。。。楚天。”莫莫舔了舔嘴唇，舌头像打结了一样，结结巴巴，说不出那三个字。
突然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真的爱他吗？
张开的嘴巴迟疑了很久，终究没有说出来。
一个温热的唇就落了下来，有些急切，有些失落。
她没有去回应他，心里一直在想着他刚刚所说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冷漠的身影，她一个激灵。
他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松开她将她抱在怀里，很用力，闭着眼睛。
“你不要说话，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请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楚天。我。”
“莫莫，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了，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
她没有再说，手在他的身后打了结，紧紧地抱着他。
她等着那一天，等着她爱上他的那一天。
对于她来说，毫无疑问，楚天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相信，终究有一天，她会爱上他的。
总是有人会去低估爱情，比如现在相互拥抱的两个人。
他们都把所有寄希望于未来和自我的“以为”。
“以为”可以错过，也可以万劫不复。
当哪天陆薄彦出现的时候，所有的等待都灰飞烟灭，因为爱情不能选择。
莫莫一如既往地和楚天搭档。今天是一出怜相伴。
莫莫化了妆先上了台，她低眉作揖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下的陆薄彦。
不知道是因为对他太熟悉了，还是因为他坐的位置太显眼了。
她的心跳了不停，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正看向她，冷漠的眼神是戏谑，脸上有微微的怒意。冷冷地勾着嘴角，笑得毛骨悚然。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这一出她唱的慌神，结束了之后，在一片欢呼中她匆匆回了后台。
现在的老剧院已经改装过了，已经能和市中心的歌剧院相媲美了。
成了一个戏剧公司，莫莫和楚天就是公司的顶梁柱。
一时间，名声大噪，这也是陆薄彦能轻而易举找到她的原因，她到底是大意了。
她走的时候瞥了一眼陆薄彦，位置空空。
她卸下行头，拉着楚天就要下班。
“去哪里，等下我还要听一出老师的戏。”
“下班，快，收拾东西。”
莫莫顺着就将椅子上的大衣穿上，又拿起楚天的衣服递给他。
他还来不及穿，刚刚接到手里，就被莫莫拉着向外走。
推开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等在那里。
看着她拉着楚天的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看来这次不是传言了，这个女人，水性杨花。
陆薄彦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抽出来，翻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邪肆一笑，让人心生冷意。
“莫莫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拉着楚天就要离开，陆薄彦抿着嘴身子上前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先生，请问。”楚天将莫莫拉在身后，礼貌里带着敌意看着陆薄彦问。
他打量着陆薄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高傲的眼神蔑视地看着他。
隐隐地心里很是不舒服，毕竟他还没见过这样竟然压抑的气场，这是陆薄彦带给他的感觉。
但是他并不畏惧，伸出手来和他打招呼，嘴角勾起礼貌的笑容。
陆薄彦的视线反而越过他停留在他身后的莫莫的脸上，莫莫正紧紧盯着他，拉着楚天的手不知怎么地就松开了，她心虚了吗？
她为什么要心虚，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站在她前面的楚天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回头安微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手握得紧紧地，不让她挣脱。
对面的人怒意更浓来了，脸上似是蒙了一层薄冰。
“我要见的是她——莫莫。”他拉长了尾音，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偷着暧昧。
听到的人各怀心思，莫莫先是一惊，后又一怔，楚天则感觉到了危险。
他不知道莫莫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但是绝对不简单。
他将莫莫紧紧护在身后理直气壮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女朋友？”陆薄彦嗤然一笑，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将手中的烟头弹在地上，锃亮的鞋子用力踩了下去，仅有的烟火被他捻灭，翻着眼皮看着楚天说:“她是我的女人。”
女人？脑袋里轰地一声就炸开了，但是他不相信，莫莫怎么会认识眼前的男人呢？
这个男人一看与众不同，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不可一世的眼神里是自信，是高傲的资本。
但是他似乎也从来没有问过莫莫的过去，因为相信。
站在她身后的莫莫心里一颤，她唯一的男人确实陆薄彦，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她不想楚天误会，惊慌地盯着楚天，楚天正回头看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莫，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听我解释。”
听到她这样说，楚天就了然了，看来她和他有过一段情。但是他爱她，即使她曾经真的是他的女人，但是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不介意，是他太爱了，爱得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她的未来就交给他守护吧。
“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楚天伸出手宠溺地去拍她的头，她下意识地去躲，伸出来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没有触摸到那一片柔软。
她舔了舔嘴唇，想解释，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在陆薄彦面前和别的男人亲近，即使是楚天。
楚天收回手，安慰一笑。
陆薄彦的脸黑的像是阴沉的黑夜，跨过去就将莫莫拉了过来，楚天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另外一只手。
惊呼中莫莫跌入了熟悉的怀抱，那个久违的怀抱。她问着她身上的烟草味，安心地不想挪动脚步，她竟然有些怀念，心里被塞的满满的。
“你放开她，莫莫。”楚天上去就要挥下去一个拳头。
“不要”，回过神的莫莫，一个大叫，拳头在离陆薄彦脸颊五厘米的地方听了下来。
岿然不动的陆薄彦像是看戏一样，没有说话，他很满意莫莫的反应。
“楚天，我和他谈一谈，你在这里等我”，莫莫推开楚天的手，抬眼看了一下陆薄彦，示意他放开她。
陆薄彦就放开了她，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楚天看着这样的她瞬间就明白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原来是这个男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莫莫是一个慢热的人，她只是需要时间。
今天他知道了，她需要的不是时间，是另外一个人。
她将自己包装的很好，从来不把伤痛裸露。
不过他也相信莫莫会回来的，因为她说了，让他等她，他会一直在原地等下去。
陆薄彦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莫莫低着头就撞了上去，下意识地想弹开，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制住了。
薄凉的触感在唇掰蔓延，她用力去挣脱，却被那人禁锢的死死的。
他吻的急切霸道，带着惩罚的滋味啃噬着她的唇，直到红肿他才放开。
猩红的眸子里是盛满怒意。这个女人偷偷离开他，还背着他找了男人，很好很好，那就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手抵住两个人的中间拉开距离却被陆薄彦轻而易举就攥在了手里。
“陆薄彦，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等下你就你就知道了。”
在莫莫还慌神之间，她已经被抱在了一个怀里。
“你放开我，陆薄彦，我会恨你的。”
头上传来一声冷哼，“我会在乎你的恨吗？难道你现在就不恨我吗？”
冰冷的眸子可以洞穿一切，唯独爱情看不透。
他可以看出莫莫对他深藏的恨，但是他一样高傲，不屑这一切。
他只想用强硬的手段让她屈服，反而适得其反。
当他看见她眼角花落的眼泪的时候，心里慌乱了，他亲吻着她的眼角，企图不让她伤心，却无济于事。
他扯过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在里面抱在怀里，眼神有些慌乱。
以前他不会这样的，他不会去在意一个女人的感受，所以那个时候她受伤了吗？
他烦躁地抚摸她的脸，抿着嘴不说话。
她推开他的手，大声地咆哮:“陆薄彦，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再问自己。
她总是无法抵抗他的侵犯，恨又恨不起来，曾经她想过去恨他，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全部瓦解。
他对她的感情分崩离析，当她离开的时候，他努力的去拼凑，原来是心的悸动。
她一次又一次的反抗让他恼怒，当他看见她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心中的愤怒。
他想占有她，宣誓自己的地位和权利。
“如果你回来，我可以退一步”，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传来温润的嗓音，不似刚刚的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