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职工就放假了,直到农历初十。每天只有三、四个人,到了晚上满楼空空,又是停电王舒冉孤烛一支,翻着手里的书,冬夜漫长,朔风砭骨,她孤单的坐在三楼工作室,看着眼前这些她千万次看过的东西,心生悲凉。她要值班到年三十才放假。爸爸让王舒冉回家过年,她答应三十晚上会回去。马丽的丈夫回来过年,她回家住了,王舒冉休息一个人在二楼,值班一个人在三楼,她已习惯了孤独。
三十晚上,王舒冉回家过的,她准备初二去乡下姨妈家。晚饭时,阿姨又提余亮的事,说平时也见不到她。她不吭声
爸爸见她不言语就说:“过了年你都二十六了,谈谈了解一下”
“这件事过去了,别再提了”她冷淡的说。
“哪有一见面就说喜欢不喜欢的,要处一段时间才知道,你爸最操心的就是你的婚事,我们都是为你好,可你总是这样不咸不淡的”阿姨说话的语调很温和,就像一个慈母在为自己的孩子操心打算。
王舒冉用眼睛注视着阿姨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还能害你吗?”阿姨不满地说。
“算了,别说了吃饭!”爸爸说。
“妈,你少管人家的事,好心当成驴肝肺”妹妹话中带刺的说。
吃饭时气氛很沉闷,王舒冉一句话不讲,其实从心底里就是一种排斥状态。因为她看透阿姨的为人,不想浪费自己的感情,她又不肯圆滑应酬,只想以真面目示人,活得真实,活的坦荡。本来是想住在家里,可是没有一个和乐的氛围,过不过年又有什么意思,饭后王舒冉决定回办公楼,虽然冷清总比在这个家看人脸色的好。她爸爸说大过年的不在家,一个人去办公楼干什么。她犹豫,抬眼看看阿姨那张变色的脸,还是迈出家门。
阿姨却说:“这像个什么样子,过年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后妈不好,容不下她,这个女儿呀,眼睛里根本没有你这个父亲!”
二楼小会议室灯亮着,门卫和一个值班的在看电视,也许再晚一些,值班的会逃回家,楼里就只有门卫和王舒冉两个人。她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电视,因为她没有选择权,只能陪看她不喜欢的节目,所以她回三楼了。还是安安静静的看书吧。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鞭炮声把她从书中拉回现实,十二点了,家家都在煮饺子放鞭炮,南岗居民区一片鞭炮声的海洋,她急忙跑到阳台上去,望着那沸腾的南岗居民区,想着家家欢快喜悦的端上水饺,其乐融融的谈笑,心心相印的温暖亲情。脸上都显出笑容,她已享受在其中了,而忘了自身孤单独立风中,当耳朵被冻得疼了,她才感到冷,鞭炮声已沉下去,只有稀落的几声在收尾,她用双手捂住耳朵回到屋里,平静的无盼念的心被鞭炮声给扰乱了。她可望温暖,企盼着有人疼爱,心里默念着:妈妈!我很孤独,如果您现在来招领我,我会涌着热血随您而去,死,在这个时候也会变成甜蜜的休息。她的眼泪流下来,躺在床上哭了很久,慢慢的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