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南瘾笑道。
有的时候流白不得不钦佩南瘾的逻辑和直觉,这也能猜的到吗?
“阿婆,你继续说,那后来为什么你家小姐来到了这里呢?”南瘾继续追问阿婆。
“还不是为了石榴镇上的人,当时这里遭了瘟疫,人是大片大片的死,身为金家后裔,怎能弃此地于不顾,为了避免更多人感染,小姐命人封锁了此地,小姐一个人孤身来到此地救人。”阿婆说到了这里,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那时候的小姐真的是俊啊,人美心善,怎么能有被那个畜生给糟蹋的命运呢,上天不公啊?”阿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
“您口中的…那个畜生就是金宇中的父亲吗?”
“正是他,当年小姐来到此地没多久就研制出了医治瘟疾的药物,眼看马上就要抑制了瘟疾,可谁想小姐竟然不幸感染上了,制药的药材都给百姓发放下去了,小姐一株都没有留下来,医者难自医啊,很快就被小镇的居民隔离在一间单独的房子里。开始还有些食物供给,只是人心变黑了,镇长怕小镇再次感染,就下令前来看小姐的人都要隔离,后来就慢慢地没人来了…”说到这时,阿婆早就泪流满面。
“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流白攥紧了拳头愤怒道。可能是从小就缺爱的缘故,导致他内心极其良善柔软,具有难得的人性本善和赤子之心,不知日后在人心复杂的城市待久了,还会保持初心吗,毕竟南瘾目前很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她是金家后裔,他们怎么敢?”南瘾想不明白,金小姐明明向山上报个信就可以铲除这个小镇的,为什么不回去呢?
“哪有这么简单,一开始小姐想调养好身体后再回去,避免吧瘟疾带回去,可是后来便身不由己了”
“我明白了,为了封锁消息,名为隔离,实为监禁。”南瘾也有些震惊,人真的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吗,与禽兽何异。“若真的是如此也好,更可悲的是后来小姐用屋内仅存的药物医治好了自己,可没人相信她,还说她想坑人害人,于是每日都派人来看守,防止她出来。”
“何止不信这么简单,既然做出了不仁不义的事,还怎能再放虎归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流白见南瘾眼神闪过一道狠厉的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南瘾这一面。
“我看小姐数未归,即便是违抗命令,我还是从山上的小道逃了出来来到石榴镇,我才听到了关于小姐的风言风语,老奴的心痛啊”
看到风烛残年的老人哭的那么痛苦无助,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似乎任何安慰都显得无关痛痒。
“阿婆,你见到小姐的时候,她…怎么样了?”即便不忍揭开阿婆的伤疤,南瘾还是得追究事情的真相。
“我见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已有了两个月身孕,正跪在地上啃着落满灰的馒头…那时候小姐已经被折磨的精神恍惚了,只是一味地喊着‘不要过来,放过我吧’这些话。”
说到了这里,三人陷入了沉默,空气一片死寂,还能依稀听到阿婆的抽泣还有另两位抑制不住的粗喘。
南瘾没再追问下去,对于阿婆这太残忍了,死死追问与那些人也没什么分别,任何伪装的坚强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都脆弱不堪。
阿婆难得今日说出了这些年的心结,即便是两个陌生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这么些年像是呕在心里的一口老血,终于吐了出来。
“阿婆,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去找金宇山”
阿婆闭上眼睛不做言语,半晌后,说道“你们小辈的恩怨,我就不多管了,我也不想管,更是管不了。”
“阿婆…您保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阿婆,这次连南瘾也噤了声,万语千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也许自己努力一点儿可以让金小姐沉冤得雪,还她一个公道。
提起包裹南瘾转身便走,流白还偷偷的在茶壶底下压了一沓钱。
“慢着,你们最好把身上的玉藏好,不要轻易现与旁人看,保护好…它,行了,走吧,走时,帮我把楼下的缸砸掉,我累了。”阿婆慢慢的地移到床边,颤巍巍的拿出一包面粉状的东西,含泪一口吞了下去。
“不好,是砒霜!”可是南瘾还是晚了一步,阿婆微笑着躺到了床上,嘴里嘟囔着什么。流了这么些泪,唯有最后一滴是真正幸福的。或许是她见到了小姐吧。
小姐,我来找你了,各种各因,各结各果,下一辈的恩怨就由他们自己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