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岩刚落地,就感觉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他挣扎着勉强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对方的容貌。
出乎他预料的是,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更加难以接受,怒火攻心,再次吐出了几口血。
“怎么?很不甘心?”
“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很张狂吗?”
此人正是王笙,当他距离狮皇城外的时候,就感觉到曾紫的存在,他并没有因此喜悦,因为曾紫的方向有交手的气息,王笙心中一慌,加快速度向这个方向赶来,还好赶上了,曾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豹岩的做法彻底惹怒了王笙,仗着自己修为高,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王笙怒火中烧,上去就给了豹岩一剑,谁知道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度,差点把豹岩打死,不过王笙也不在意,死了就死了,他本来就对豹岩没有怜悯之心,就算狮皇岭的人不来找他,他也找狮皇岭的麻烦。
“阁下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如果阁下就此收手,我豹岩发誓不再追究!”
豹岩强忍着疼痛,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若不呢?”
王笙双眼放出一道精芒。
“那阁下就要准备好承受我狮皇岭的怒火了,不要自误!”
“好一个狮皇岭,因为这个我留你一条性命!”
“看来阁下是个识时务的人,如若有机会,我豹岩与你喝上几杯,化解今天此事!”
“不不不,你好像搞错了,我留你性命不是我怕了你们,我只是让你回去给你们狮皇岭带个话。”
“这个女人是我的人,你们动了她,就跟我结下了梁子,如果你们狮皇岭的掌门亲自过来赔罪,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留下你们狮皇岭的一些血脉,如若不识抬举,择日我必将登门造访!”
王笙抓过豹岩,一双狠厉的眼睛,如一根利箭刺入到他的灵魂深处。
“你!”
豹岩都要气炸了,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藐视过狮皇岭,就算北域公认的第一强者鬼帝都不敢这么说话,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如此藐视他们,还扬言要灭掉他们狮皇岭,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好了,我与你们狮皇岭的恩怨已经明了,接下来就是我与你的恩怨了!”
豹岩心中一凛,他最怕的就是对方因此迁怒自己,从对方一击将自己打成重伤来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把狮皇岭搬出来,一来,可以震慑对方,这样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二来,如果对方惧怕狮皇岭,那么自己的性命也能保住。
他哪知道对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但不惧怕狮皇岭,还扬言要灭门狮皇岭,这是让豹岩没想到的。
每一个修士修炼到元婴这个阶段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大圆满境界,再给他点时间,突破融魂境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对于生命,没有人比他更加珍惜。
“你要干什么?”
豹岩惊恐的看着王笙。
“不干什么,就是跟你算一笔帐。”
“我的人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你虽然没有伤她,但对她心灵上造成的创伤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要付出一些代价,作为交换!”
王笙眯着眼睛,透出一丝危险气息盯着豹岩。
“你要多少灵石?开个价吧,多少我都满足你,只要留我一条命!”
豹岩松了一口气,对方的意思明显是冲着灵石来的,这就好办了,只要不伤到他的性命就好说。
“你也是修到了元婴期,活了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
王笙失望的摇了摇头。
豹岩全身一缩,对方的目的不是灵石?难道是?
王笙看了一眼豹岩,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你还算明白的快,按照江湖规矩,留一只手给我吧!”
王笙瞥了一眼豹岩的右手。
“不,不要,我们有话好商量,你看我不是也没伤到她嘛?”
“你说个价,至宝、灵石、女人我都可以满足你!”
豹岩脸色吓得煞白。
王笙轻轻抚摸了一下豹岩的右手,眼中狠厉之色一闪,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被王笙硬生生拔下来,仍在了地上。
周围寂静一片,那些士兵惊恐的看着王笙,他们心中此时已经将王笙与恶魔画上了等号。
王笙淡淡的扫过四周,只要与王笙对上目光的无不颤抖的向后退却。
“那一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你将他伤成这个样子,我很伤心!”
王笙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所以呢,你的这条手臂我也收下了!”
没等豹岩说话,又一条手臂,被拽了下来,仍在了地上,与刚才的手臂凑成了一双。
“啊!”
钻心的疼痛感,差点让豹岩疼昏了过去,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感到绝望。
“我这个人呢,平时心情都挺不错的,但今天你做的事情让我很扫兴,所以这个代价你也必须出。”
由于剧烈的疼痛感,让豹岩无限接近与昏迷,他已经听不清王笙在说什么了,只感觉腹部的元婴瞬间崩裂,整个腹部要炸开了一般。
豹岩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全身颤抖着,惊惧的看着王笙,不断摇着头。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豹岩忍不住向周围的士兵求助,那些士兵无不惊恐,连忙后退了几步,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恶魔,牵连到自己。
看到士兵们的表现,豹岩彻底绝望了,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没有了一丝色彩。
元婴被毁,也就意味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了,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废人,更别说借助修为将断掉的手臂接回来。
“妖族就是妖族,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这样都还能活着,既然上天让你不死,那我就遵从天道的意志,饶你一命,你们把他抬回去吧!”
王笙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向周围的士兵指了指。
一时间没有任何一个士兵敢靠近,一个个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的话,你们听的还不够清楚吗?”
王笙再次扫过周围的士兵们,那些士兵吓了一激灵,连滚带爬的来到豹岩身边扛起就往外走。
“你们将我刚才的话,传给你们掌门,我在狮皇城等着他,三日不到,就让他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在狮皇岭等着我!”
“是,是,我们一定把话带到!”
“嗯,你们走吧!”
王笙满意点了点头,冲着那些士兵摆了摆手,那些士兵如临大赦,一个个点头哈腰,狼狈不堪的逃离此地。
王笙走到曾紫身边,将她拉起,扶着她来到叶辰身边。
“他的伤势如何,还有救吗?”
“不好说,他刚才施展的招式,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的,现在他的灵魂极为脆弱,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而且他的五脏几乎被豹岩震碎,我也只能暂时用修为止住伤势再恶化,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我们赶快找一个好的医生,他才能保住性命。”
叶辰担忧的看着满身是血的虎蛮。
“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而且他的整个家族因为救我都死了,我不想他再因为我让他们一族绝后啊!”
曾紫眼神悲痛的看着虎蛮。
叶辰与王笙听到此话,心中瞬间对虎蛮升起了一种敬意。
“无论如何我们要救活他!”
“嗯!”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坚定。
“叶辰兄你一定要先稳住他的伤势,我这就去找医生,就是把整个狮皇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能医好他的人!”
王笙说完,跃向空中,消失在夜空之中。
王笙离开贫民窟,开始一家一户敲门找医生,不开门的直接破开房门,顿时整个狮皇城被王笙弄得鸡飞狗跳。
也算王笙运气好,经过豹岩的搜查,又经历了刚才的大战,狮皇城此时入睡的并没有几个,都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哪还有睡觉的心思。
加上王笙一脸凶神恶煞,很快就从一些人口中打听到了狮皇城最好医生的住所。
王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散去身上的戾气,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谁啊!”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从里面露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岁孩童。
“请问先生你找谁?”
稚嫩的脸庞配上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王笙。
“敢问,你家先生可是狮皇城最有名的医生?”
“没错,你是来找我家先生治病的吗?”
“是的,还请劳烦通告一声!”
“你明日再来吧,我家先生已经歇息了!”
孩童抱歉的冲着王笙一笑,就要关门。
“性命攸关,还请麻烦通告一声,过了今晚,恐怕我那兄弟会撒手而去,此事万万等不得!”
王笙连忙阻止孩童,焦急的说道。
“好吧,我去叫下先生,如果先生不接待,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多谢小先生!”
王笙向孩童鞠了一躬。
孩童点了点头,关上房门一路小跑到一座房门外。
“先生,外面有一个人说是要找您救命,样子挺着急的,您是否要见他?”
本是漆黑的房屋,被一束烛光点亮,穿衣服的声响从屋内传来。
“你去问他叫什么名字,再来告知于我!”
“是,先生!”
孩童又跑了回去,打开大门露出一颗脑袋。
“我家先生,问你如何称呼?”
王笙一愣,不知该说真名还是假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报上假名,毕竟他前一段惹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耽误事情。
“哦,在下龙禹钧,还望小先生告知先生!”
“好,你稍等!”
孩童再次关上了大门,王笙无奈的笑了笑。
“先生,他说他叫龙禹钧!”
“哦?”
“你让他在偏厅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先生!”
孩童有些诧异,一般这个时候先生是不接待任何客人的,今天怎么破例了?
“你跟我来吧,先生答应见你了!”
孩童打开大门,将王笙迎入院落中。
“多谢小先生帮忙传话,这是十万灵石,回去买些零食吃!”
王笙从空间戒指内拿出一张晶卡递给孩童。
“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可不敢要,若是让先生发现,我就死定了!”
孩童看了一眼王笙手中的晶卡,毫不在意的扭头就走。
王笙心中一惊,孩童的举动,让王笙对这位医生更加好奇,一个小小的门童都能教育成这种程度,那本人想必也是大才之人,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让王笙心中定了定了,对于救活虎蛮信心增了几分。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先生随后就到,我给你上点茶水,不知你喜欢喝什么茶?”
孩童将王笙领入偏厅,询问道。
“什么都可以!”
王笙笑了笑。
“好的,我这就去给你端茶!”
孩童说完跑出屋外,王笙没有等多长时间,孩童就端着一杯茶放在王笙身边的茶桌上。
“请!”
孩童说完,就跑了出去。
王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清香涌入喉咙,随后占领了整个颅腔,整个人一身疲惫立马消散。
“好茶!”
王笙忍不住赞叹道。
“呵呵,我这绮仙罗品茶可还好?”
一个衣着朴素,鬓角有两缕白发的老者,从偏厅后门走了出来。
这老者给王笙的第一印象就是精力十足,生命力极其旺盛而磅礴,与他的外表极为不符,这哪是老人所有的生命力,说是一个小孩子他都相信。
“晚辈见过先生。”
“这么晚还来叨扰先生,实属无奈,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王笙连忙行礼。
“态度倒是不错,可惜却欺骗了我!”
老者摇了摇头。
王笙心中一慌,欺骗?难道这老者知道自己用了假名?一股寒意从王笙背后升起,这个世界的老头怎么都是怪物啊,没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