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连忙接过书信,美目流沔于书信内容间。
太子殿下?简直妄想!你为我们做的事够多了,没必要活下去了,若想让你那年幼的妹妹活下去,我送给你的东西,自己吃了吧!
庄氏顿时明白了一切,这舞女常常为别人做事,若是做好事,不对,这语气根本就不像做好事,那想必就是做坏事了。呵,若是这样,那就是死了也不足为惜!
只是,这书信上提及她的孩儿君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如果是的话,让她发现了,那动手的就不是今日的凶手了。
一个舞女,怎么配?
庄氏将书信递给桂春,随后威严十足的说:“幼安做的不错,如此,你认为凶手是谁?”
苏温宜轻轻的勾起嘴角,目光先落在了颤抖舞女身上,看着他人对她十分恐惧的模样,她倒也觉得有趣极了。
颤抖舞女顿时腿软,砰的一声对外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不是她。
随后苏温宜的目光转移,落到了颤抖舞女旁边的镇定舞女身上,这时,目光不是笑意,而是——寒意。
“过来,好好说说,你为什么这样做?”苏温宜挑起翠娥,眸子带着寒意,直勾勾的望着镇定舞女。
镇定舞女到底是镇定舞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容不迫的上前,先行了礼,随后才缓缓道来:“粉黛不知郡主所言何事?”
原来她是粉黛。
“还不肯招吗?青鸾?——”苏温宜轻飘飘的说道,声音仅有她们二人听到。
“自幼习舞,可是称得上一把美人骨,可是我废了你这身子,让你这辈子也跳不起舞,讨不了张丞相的欢心,可好?”苏温宜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何时悄悄从青鸾的肩膀爬到了耳边垂下的青丝。
“你以为为她做完事以后,她就会允许你们长相厮守一辈子了?如果是的话,那这就是我苏温宜听过最大的笑话。”苏温宜唇角渐渐上扬,充满讽刺。
青鸾此时才恍然大悟——哪个主母会让小妾与老爷一辈子?更何况是比主母年轻貌美多少的舞姬?
青鸾的眼眶悄悄染了红,她朝庄氏一磕头,声音略带哭腔,却也有些沙哑:“粉黛,招。”
“粉黛本是从小在张丞相府中长大的舞姬,长大后与张丞相暗生情愫,可惜这件事被张夫人发现了,她每日不来折磨我,阻止我和他相见,直到有一日……”
我正在房中练舞,近日他喜欢掌上舞,我为了讨他的欢心,不得不练。府中比我瘦的有,比我跳的好的有,比我长的好看的,也有。
可惜他独喜欢我一人。
他说,他喜欢我在舞中陶醉的样子,于是,每每跳舞,我都将真情实感,一一显露,他也是因此,更是宠爱我。
在我快要用膳时,屋外有侍女来报,说是张夫人来了。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法摆脱,只好默默承受。
一开始,想告诉他,想反击她,可是我不敢,我怕伤了他的心,更怕她为难,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她自然也没有身份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