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室里,一片沉寂。
其实相比其他老师,桐月的脾气可谓是最温和的,也最好说话。唯一就是在看他们画的阵法图的时候,忍不住黑脸。
下面的众人提心吊胆,桐月的颜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交上来的阵法图,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越看脸色就越难看了
“画的这都是什么”桐月极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怒气,突然拨高声音,“苏柏涣”
“桐月老师”,苏柏涣战战兢兢的起身,垂着头,不敢看人,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了。
“你看看你,画得乌七八糟的”,绕是脾气一向好得不得了的她,都总是被气得想骂人。
“我,…下次一定好好完成”,苏柏涣结结巴巴道。
“算了算了,这也实在不是你故意的”,桐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什么都需要天赋啊,别人不说,单说苏柏涣,也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听课,但天资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坐下吧”。
“是,多谢桐月老师”,苏柏涣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才坐下。
“明日起,暂停授课。你们各自好好准备一下,过两日动身去秘境”,桐月收起往日里温和的笑意,正经道。
“务必要仔细,能用得上的都带着,但也别带太多了”。
“桐月老师,我们去秘境做什么”?风鸢第一个发问。
“自然是为了试炼你们,难道不真真切切地去磨练一番,你们的境界就靠着找着书上修行就能提高了。迟迟不能破境,兴许是心境还没有达到相应的高度。多经历一些,总是有好处,不论是实战上的,还是心境上的”。
“所有人都要去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止你们,南院的学子也要一起”,天涯学院大致将学子分成南北院来管理,在天赋水平和修为上,北院的学子都要更加出众。不过也不尽然,自己若是愿意,也可以到南院,并不是非常严格的区分。
“至于危险,总还是有的。秘境是独属我天涯学院,不受任何一族的管辖。里面或有奇珍异宝,或有先辈遗迹,经书典籍,妖兽灵药…只要机缘恰当,总是有收益的。学院会提前给你们每人发一个传令牌,实在遇上无法对付的情况,砸碎传令牌,届时我们几位老师会前去带你们出来,如此一般不会有事”。
“是单独行动吗”?
“这倒不一定,可以自行结队。不过我建议还是结队安全一些,遇上麻烦胜算也大,想要结队的,就在这两天自己商量好吧”。
“是”
…
“凝音”
“雪姐姐”
雪凝音刚走出阵法室,两道声音同时在身后响起。
“我们结成一队吧”
“我们结成一队吧”
话一说完,烁凌和风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想得一样”,风鸢笑意盈盈,凌大哥,寒伽,自己,再加上雪姐姐就刚刚好了,人数不会过多,免得总出现分歧,也不过少,以至势单力薄。
“可以”,雪凝音简净利落地同意。
“风闵兄放心啊”,烁凌看向风鸢。
“我都和大哥阿姐说好了,这次不和他们一起,再说了,打不过了不是还可以跑路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们几个,肯定很厉害的”,风鸢信誓旦旦道,颇有信心。
…
两日后。
一众学子聚在一起,桐月,青梧和云湘一同走了出来。
天涯学院大致分为东西南北四院,其中南北院都是学子,因学子众多,南北院分开授课。东院是几位老师的住处,素日里没有旁人打扰。
至于西院,除了弥天舍,其他地方都未曾去过。
此时他们来到的便是西院,进门的地方种着几棵梨树,洁白的花朵鲜妍。
一直走到与弥天舍相隔最远的地方,位于整个天涯学院的最西方。从外观上看,只是一间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屋子。
于阵法上略有造诣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门道,这看似一般的屋子,外面设下了重重阵法,设阵之人修为何其高深,想要硬闯,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风鸢眼中不由展露出一抹炽热,有一天,她也能设下这样强大的阵法。
凡有阵法,必有出路,桐月走在最前面,青梧和云湘带着剩下的人停了下来。
“这是传送牌,务必收好”。
“量力而行,勿要强求”。
每一个人无不仔细将话记在心中,把传送牌收好,竹子制成的小木牌上,只刻有天涯学院四个字。轻便又便于携带。
这会儿时间,屋门已经打开了,走进去,里面空空荡荡,墙上正中的位置有一道很宽很高的光门,大约一次能容纳好几个人一起通过,泛着莹莹柔光。
“这是去往秘境的传送法门,从这里进去,便是秘境了,秘境内广袤无垠,你们遇到的地方也是千千万万,各不相同。如果是结队而行,最好是一起进去,如此不致分散”。
桐月的话说完,青梧和云湘在一旁淡淡点头,便率先有人抱拳闪身进了光门。
余下众人也三三两两,或是结伴,或是独自进入光门。光门外的桐月,云湘和青梧并未离去,默然守在外面。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风鸢就偏头去看身边的人是否都在。
一看,雪凝音,烁凌,寒伽都在,她放下心来。即使是一起进,也未必能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不过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大家都还在一起。
四人放眼望去,出现在眼帘中的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地。青青绿绿的草铺在地面上,踩上去轻柔绵软,似乎是刚下过雨不久,青草上还有着少许的水珠,晶莹透亮,折射出美丽的光泽。远处的天空还有一道彩虹,一端连接着微蓝澄净的天宇,一端承接着这宁静安谧的尘世。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清浅的青草的芳香,让人不禁放松紧绷的心绪。
“好美”,风鸢沉醉在这一片美景之中,情不自禁地呢喃。
莫说是风鸢,一时之间,几人都沉浸在这一片青草的天地间。几人找了处干燥洁净的地方,席地而坐,风鸢干脆直接躺在草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