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场回来就有小丫鬟过来传话去花厅用饭,匆匆忙忙的洗漱完就前往花厅,想到墨琰被熏的一身味以及自己临走时“三哥,你身上有一种臭臭的味道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清洗。
文老夫人因为身体的原因于下午才到的郊院,见着墨兮匀就搂到怀里给她塞东西。老夫人将自己的项圈摘下来给墨兮匀带上,墨兮匀婉拒的话语都被她一句句的关心给盖下去了“我的乖乖,听说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利索了没啊,来给外祖母看看”“小手上怎么还有细微的划伤啊”
墨兮匀是个面皮软的人,不善于拒绝他人的好意,特别是文老夫人过于热情的这种。转过身抱了抱老夫人“外祖母,我活蹦乱跳挺好的,至于我的手是因为我调皮不小心划伤的,您不要担心”
“看来祖母是喜欢调皮的孙女”文赫萝打趣道
“可不是,她一来就抢了老太太的怀抱”文赫薇也附和道。
两姐妹一唱一和将老太太及一屋子人给逗笑了。
文老夫人又挨个过问了几个孙子,到墨琰这给了一块玉珏“好孩子,兮匀和你之间都是兄妹间的打闹,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们小孩之间的事我们大人不插手”
“祖母多虑了,孙儿明白“墨琰唇角带笑,温文尔雅的应答。
祖母为了护她在威胁墨琰,将她欺负墨琰的事情定义为兄妹间的打闹,要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墨琰不同意的话她们就要插手管这些事了。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真正受伤害的墨琰却被排斥在外,他会怎么想?不公平的待遇?没有家人的孤独?哪个是他黑化的点?
吃完晚饭后,墨兮匀借口想去摘几朵花和表姐分开,然后让白霜去摘花,自己带着白露躲躲藏藏的来到墨琰的房子里。
非尘去里间给自家公子拿换洗的衣服,抬眼间就看见墨兮匀百无聊赖的玩着盘子里为数不多的芙蓉糕,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话到嘴边他机灵的换了个问法“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在这一盘糕点满满当当的时候来的“
得,这说了也是没说,小姐在这,公子也不好换衣服,随即出去外间就看到自家公子坐在椅子上已经翻上书了,敢拿自家公子的聪慧保证,公子刚才肯定听到了里间的对话故意对小姐视而不见的。
墨兮匀从里间出来坐到他的旁边,指挥着非尘去给自己倒杯茶,微笑道“三哥,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可以走了“墨琰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直接下逐客令。
“三哥,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游戏规则啊!拒绝我可不是明智的决定“
“父亲的二十棍棒是把你打傻了么?听不懂话么?“
“如果你拒绝我,那么接下来我们会结成不解之缘“任你怎样打击,我自岿然不动。
“你比以前更让人讨厌“
“谢谢你对我最近表现的肯定”
她的确是令人讨厌也的确是达到了打扰自己的目的,墨琰迅速的反思了下自己对她的忍耐力并调整了对她的作战方式。
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墨兮匀也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得瑟到嚣张的地步,让他重新铸好了针对自己的围墙。又想到了自己大费周章来这里的目的“我想拿我这块玉换外祖母给你的那块“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块玉,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墨琰示意非尘拿出文老夫人赠的玉,又让非尘收起她的玉,根本就不搭理她。
她眼疾手快的将玉收拢在自己的手里“墨家的三个孩子自出生都有一块玉,这块玉是父亲当初征战穷莫时挖矿冶铁造剑时所得,放置胸口保存在可以在危难之际保护胸口不受利器所伤“
“两块玉都拿走”
“我就知道你对我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才暂时放在你这保管”
不想和她纠缠,墨琰起身往里间的方向走去。
“我刚翻了你的衣服,和我们的一样,胸口处都设有内兜,就是为了装此玉的,如果此玉有什么问题,我动不了你但是非尘你也保不了“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小姐,我觉着三公子不会好好替您保管的“
“非尘为了自己的小命会督促他家公子的好好保管的“
耗费了巨大的功夫才将定情信物塞给他,怎么可能让他随意的对待呢?
到郊院的第二日就迎来了不速之客,文家的一个发展没落的旁支,仗着和舅父是同一个太祖父,经常跑到文家以给老夫人问安为借口打个秋风,老夫人为了顾全文家的名声,也是顾及文家树大招风,怕有人借此来找文家的麻烦,所以一直对他们奉行的是打一个巴掌收收他们的气焰再给一个甜枣把嘴堵住。
早上在祖母处吃完早饭,就看到这一家子祖母带着嫡出的两个孙子三个孙女的过来问安,瞬间就感觉头疼。祖母疼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因着文墨两家既有姻亲的亲近又经常互相走动,舅父舅母也对她颇为疼爱。这两个孙子三个孙女根苗不正,自幼随着长辈学的献媚讨好,表兄妹们受舅母教导不大待见他们,他们就转过来经常巴结她,从她这得到一些好处。因着她讨厌墨琰,为了讨她的欢心,作为狗腿子的他们非常合格的针对着墨琰,当然,墨琰最后把所有的账都算在自己的头上。
从祖母处出来,表姐文赫萝和表妹文赫薇就笑看着他们簇拥着自己,多嘴多舌的打着墨琰的主意。两个孙子大的文赫非、小的文赫凡,三个孙女文赫如,文赫意,文赫兰,看起来几人都和墨兮匀年岁相差不大。
墨兮匀率先突出包围圈,带着他们来到花园中的水榭,靠在栏上兴致缺缺的问道“说说你们具体的计划”
如、意、兰三个姑娘又围过来,打扇的打扇、端茶的端茶。
文赫非自信的开口“兮匀妹妹,我们是做好准备来的”
看不惯他们得意的嘴脸,墨兮匀打断道“他出了事我是第一个怀疑对象,所以我要你们把事情办得自然而然,懂?”
文赫凡积极表现道“兮匀妹妹且放心,明日伯父会带着我们去小溪山狩猎,明日一早有人会往里面放只熊”
“你是来糊弄我的么?你怎么能保证熊袭击的就是他,不确定因素太多“墨兮匀不耐道。
文赫如端着茶杯送到她面前“兮匀妹妹别急啊“其他两个姑娘也跟着劝道。
文赫非“小溪山以山中潺潺不停的溪水为名,上游溪水湍急,下游溪水弛缓草木旺盛,大多数动物在下游活动,所以围猎一般都去下游,我们会将熊放在上游,届时找个人将墨琰诳到上游,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不要以我的名义,不要留下把柄”墨兮匀吩咐道。
“明白”
“你刚说有人会往山里放只熊?你的人?“
“不是“文赫非回道。
“那我就好奇会是谁了“墨兮匀一副我超好奇的样子的问道
“五天前听说要来郊院,按照以往肯定会去小溪山狩猎,我们哥俩就去小溪山想着挖个陷阱什么的,结果就被看守小溪山的守卫发现了,聊着聊着他说能弄来只熊放到山上,我们一合计可以合作就这样定下了“文赫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她听。
我去,还真是一帮蠢到受精卵的蠢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想祸害人就有人给你送熊,还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记着文中是有一段提到大佬伤了一双膝盖错过了一年的科考,虽然还能行走但是每天走的时间过长会疼痛难忍,这就是他痛苦的后半生写照,可能就是这次导致的。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见你们两个了,有什么事让这三个姐姐妹妹和我联系,毕竟男女有别”撂下这句话,墨兮匀就离开了水榭。
夜晚的黑是最好的遮掩,一品荣誉学士府林府,假山游廊小桥流水,精致巧妙诗情画意。月上梢头一片静谧,不睡的总有那么几个,搞事情的也总有那么几个。
“大哥,我们上次谋划的事情明天就可以进行了”老四林仕杰兴奋的来来回回的踱步道。
老二林仕博试图劝阻“可他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
“二哥,就是那个人差点毁了我们的前途和家庭”林仕杰冷声的提醒他道。
“老四,那个人是你三哥,虽然不是一母同胞”老大和老三才是一母同胞,老三已去只留了个独子,现在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要出手杀死他的独子,自己和老四也只是庶出,能对自己亲侄子下狠手的人,未来会怎么对自己这些庶出的弟弟呢?林仕博好像已经想到了未来却又不敢令自己想下去。
“二哥,当初即做了那些事,现在就不应该心软”极其不屑的说道。
“行了,当初出事时,父亲就说过:我们林家一荣俱荣,凡是做了伤害林家的事情就不是林家的人,他的儿子也是林家的血脉也应该为林家做出牺牲“林仕图搬出了父亲压制着与自己意见不合的弟弟。
“大哥,既然父亲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也不应该瞒着父亲“林仕博试图做着最后的争取,寄希望父亲能阻止他不同意但也无法阻止的荒唐事。
“二哥,父亲已经年迈,何必拿这些小事去麻烦父亲“
“老二,做大事的人切忌妇人之仁,且不说这些,就凭上面那个人的暗示,这一步我们不得不走“林仕图左手用力的捏着右手,压制着内心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