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王屿墨都快被说困了,仿佛回到高中的数学课堂。
“到了,小妹妹。”
在王屿墨快合上眼皮的前一刻,车终于停了。王屿墨付过钱马上下了车,新鲜的空气冲散了王屿墨的困顿,像是终于下课了的感觉。
司机师傅问王屿墨要不要帮忙,王屿墨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转身慢慢向那片高级别墅区走去。
小区门口的保安似乎认出了王屿墨,有些惊讶地向她问好:“宋太太?好久没见您了。”
王屿墨一听到这称呼差点没把脚给崴了。保安以为她要摔倒了,连忙走过来搀扶她。
“宋太太,您眼睛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王屿墨内心大喊:我淦呐!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你啊。不过我已经不是宋太太了,都离婚了。”
保安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像是吃到一个惊天大瓜。
王屿墨有些尴尬:“咳咳,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眼睛不方便的?”
王屿墨寻思自己开了上帝视角,刚才那司机都没看出来,他怎么看出来的?
“额,宋先生之前跟我们打过招呼的。”保安有些局促,“他说您要是回来让我们多照顾着您。”
王屿墨感觉这宋景淮简直是个人间迷惑,又没公布离婚又处处留心,这真的只是一点情分吗?王屿墨越发觉得自己应该离宋景淮远一点。
保安把王屿墨送到家便走了。王屿墨掏出钥匙开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王屿墨瞬间感觉轻松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说的让你不要来吧?”“彩虹屁”真是挑好时机出来说风凉话。
王屿墨不想理它,穿过客厅径直上了楼,凭着上官雨儿的记忆找到了房产证和其他相关文件。王屿墨将这些东西装进自己的背包就打算走,但是又看到了一本相簿,忍不住坐在地上翻看了起来。
好像是上官雨儿的东西,里面记录的差不多都是上官雨儿的成长史,一些参赛照片,获奖留影,毕业照什么的,还有不少她母亲的照片。
王屿墨翻到上官雨儿和她母亲的合照。照片里不过八九岁的上官雨儿亲昵地搂着她母亲的脖子,母女俩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王屿墨不禁慨叹:上官雨儿真的是个很令人艳羡的女孩子啊。
继续往后翻,翻到后头几页,一些纸张“哗啦啦”地滑了出来,撒了一地。王屿墨赶紧蹲下去捡起来,正打算翻看一下,突然听到屋外好像有停车的声音。
走到窗边一看,发现外面停了一辆黑色宾利,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正是苏沫。
“她来干什么?”
王屿墨赶紧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纸张,把它们折好,连同相簿一起塞进背包。
刚下楼,就碰到苏沫正好开门进屋。
“你怎么在这儿?”
苏沫显然被王屿墨吓了一大跳,惊慌得跟小偷行窃刚好碰上主人似的。
王屿墨僵在原地,想着怎么办才好。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是在自己家!有什么可慌的?于是王屿墨挺直了腰板,站在楼梯上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俯视的态度对苏沫说:“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才应该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吧?”
苏沫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索性绕开话题:“你不是瞎了吗?你知道我是谁?”
糟糕!王屿墨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差点被苏沫绕进去。
“咳咳,苏沫,就算我看不见,你那恶心刻薄的声音也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苏沫气得捏紧了拳头,随后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一边说,一边朝王屿墨走过来:“呵呵,那我可真是荣幸啊,居然能让你连我的声音都记得住。要不说咱俩是姐妹呢?来,妹妹扶你下来。”
苏沫走到王屿墨身边想挽着她的胳膊,没想到被王屿墨一下子甩开了。
“别跟我谈什么姐妹,上官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你这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还好意思跟我攀亲?”王屿墨不理她,扶着扶手自己下去了,边走边嘲讽苏沫,“麻雀往头上插几根冠羽,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凤凰了。”
苏沫杵在原地气得发抖,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把王屿墨给就地火化了。终于,苏沫还是出手了,直接给王屿墨推下楼梯。
“卧槽!”
随着一声惊呼,王屿墨感觉自己浮在空中又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淦!你除了在背后下黑手就没有别的招了吗?你也就这点能耐!”
王屿墨依旧不停地跟苏沫打嘴炮,骂骂咧咧地起身。幸好只剩几个台阶了,王屿墨一摔下去并没有多疼,但是右手背挨到了挂画的金属边,直接擦出一道血口,背包也摔到了一边,摔出个红色大本。
苏沫没有再跟她吵架,反而是快步走到背包旁捡起了那个红色大本。
“房产证!呵呵,上官雨儿,你回来就是想卖房子的吧?”
“还给我!”
王屿墨马上抢过苏沫手上的房产证,把它塞进背包拉好拉链紧紧地护在怀里。
苏沫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王屿墨生怕别人抢她的东西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似的。
“哈哈哈,上官雨儿,你不是吧?”苏沫笑得前仰后合,“天哪,上官雨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好财了?哈哈哈哈......你当初不是宁愿自己去找工作也不接受景淮的钱吗?哈哈哈哈!怎么?一个亿还不够你后半辈子,还得把房子卖了吗?我清高的大小姐也会这么庸俗啊!哈哈哈哈!”
苏沫自己在那儿不停拍着地板,捂着肚子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精致的妆容都笑到卡粉了。王屿墨不想理她,爱怎么说怎么说,老子就是想卖!
“这房子是我的,我卖房子跟你有关系吗?我爱财也取之有道,不像某些人,只会偷窃和掠夺!”
这话就戳到苏沫痛点了。她能享有的富贵奢华,全是从上官雨儿那儿攫取的。内心的耻辱感转化为恨意,转嫁于上官雨儿。苏沫气急败坏地扑上前去掐着王屿墨的脖子,王屿墨瞬间呼吸不畅,使劲想要掰开苏沫的手。没想到苏沫丝毫不肯松开,力度还在加大!王屿墨眉头紧锁,脸被憋红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