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日天又去街上打听了一些消息,得知义庄的确是在城西,而且义庄附近前不久还出了条命案,据说是看守义庄的高老头死于非命,舌头被割了,身上划了整整五十二刀,惨不忍睹。
利用空闲时间,他又死皮赖脸缠上了萧嫚儿,从后者口中得知了清江镇的势力划分,还有自己以往都交了什么朋友,以及后来又是怎么被雷劈的。
子时很快到了,夜已然黑乎乎,万家灯火俱灭。
赵日天看着萧嫚儿又飞到了树上去,不禁多问了句,“你不回屋子里头睡觉吗?”
“你别没话找话。”萧嫚儿冷道。
赵日天听到她那冰冷的声音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萧嫚儿皱眉嗔道。
赵日天哈哈大笑起来,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你别没话找话。”
“你!”萧嫚儿被气得说不出话,“好,以后谁先跟对方说话谁就是狗!”她已经暗下发誓不再跟赵日天说话。
赵日天也不急着解释,只见他把竹席跟被单都拿回了萧嫚儿的闺房,并且把床铺得整整齐齐。
“也是时候出发了。”赵日天伸了个懒腰,拿了根蜡烛跟火折子便走出院子,对着萧嫚儿说道,“老婆,今晚我不回来睡了,你自个儿回房间吧,别冷到了。”
萧嫚儿刚想说话,她好奇赵日天今晚要去哪,但怎么也拉不下脸,便干脆板着脸默然。
赵日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五十文钱放到地上,“咳,老婆,这五十文钱我放地上了,明儿你叫岳父去买点荤菜回来大家好好吃一餐。”
萧嫚儿再也忍不住,这人“失心疯”之后反而比之前正常了,反正先跟对方说话的也是赵日天,那么自己也不丢脸。
想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谁先跟对方说话便是狗。”
萧嫚儿是故意刁难赵日天,如果这时候他发脾气那也正好了却她内心的不安,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赵日天有些小改观了,虽说绝不是好感,但也不像先前那般厌恶就是了。
面子值几个钱啊?
赵日天不怒反笑,紧接着学狗“汪”“汪”吠了两声。
此时的萧嫚儿一时没忍住竟然“噗嗤”笑出了声。
“月光下的她真的好美。”赵日天看着萧嫚儿那沾染着月光的身段不由得痴了。
正所谓“君子好色,应取之有道”,赵日天便是这样的男人。
摆了摆手,赵日天说道:“我走了,别问去哪,问就是青楼。”
萧嫚儿脸上刚浮起的笑容立刻沉了下来。
此时的赵日天点了蜡烛早已踏上了大街的青石板。
“我是赵日天,从我不平凡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我并非常人。别人总说金子藏在哪里都会发光。对,我就是金子。”赵日天在街上走着也不忘打趣,“一般我都会随身带着一根蜡烛,因为一个男人,在晚上走路回家会需要,这就是发光的男人。”
很快,他走到了跟糟老头子约定的地点,后者手里拿着一盏油灯,两人碰面,糟老头子也不多说,直接把五十文钱给了赵日天,“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跟我来。”
“你确定没危险?”赵日天先拿着糟老头子给的钱,然后变卦了,赖在原地不肯走。
“你放心,都是些死人,哪能有什么危险啊?”糟老头子接着“咕噜”喝了一口酒。
“还说没危险,我都听人家说了,看守义庄的高老头最近死于非命,舌头都被割了,甚至被人用刀划了整整一百八十二刀!”
“是五十二刀!”糟老头子不以为意。
赵日天吐了吐舌头,“我不管,你不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小爷不去了。”
他在说话时早已经把五十文钱塞进了褡裢里头。
“哎。”糟老头子吐了口浊气,他清楚知道最近死的不止一人,先是城外三人,后是义庄一人,只不过是城外的消息被牙办府给封锁了,“不瞒你说,这是真事,我们牙办府现在不就在着手处理这事儿吗。”
“怎么处理,守株待兔吗?”赵日天破口而出。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城门已经关闭几天了,没放出一个人,量那凶手也还在城里头。”糟老头子说道。
“那凶手不出城不就行了么。”赵日天不满道。
“不出城总要找地儿睡觉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信我。”糟老头子道。
赵日天瞪大眼睛,道:“你能想到,人家也能想到,早回家睡觉了。”
“这凶手我知道是谁,她不是这个镇的,没地儿睡,其他客栈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把凶手困也要困死在这城里。”糟老头子道。
“谁?”赵日天道。
“你别理,如果是那人的话以前我追捕过她,没成功。”糟老头子突然认真了起来,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从死者伤势来看,的确是‘凤飞斩’,只不过是这人使用的‘凤飞斩’明显不够火候,很可能是她徒弟在拿真人练习刀法,就算不是那人必然也与她有联系,我也定将其斩首示众!”
今夜,势必拿下她!
“那么危险,我要求加工钱。”赵日天束着双手,坐地起价,敢情这糟老头子是拿自己当诱饵了。
“你小子可以啊,那能有什么危险,你往义庄里头一躺就完事,我可要整夜藏着。”糟老头子不满道。
“五两银子,不二价。”赵日天道。
糟老头子首先叹气,接着立马铿锵道,“没问题!”
说完立刻塞给了赵日天五两银子。
“我靠,感觉被这糟老头子坑了,是不是我叫钱叫得少了。”赵日天内心想着,张着嘴巴,顿时说不出话。
一路走去,街上除了二人便是空荡荡。
赵日天倒不怕这个糟老头子害他,如果要害他,昨晚下手明显更好,而且还能把罪名安在林向晨身上。
如果糟老头子跟林向晨是一伙的,以他目前的处境,今晚来不来都只能坦然赴死,顶多是苟且偷生多一会。
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林向晨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个人年纪跟他相仿。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比这个,他更害怕那个把高老头杀死的凶手。
于此同时,城南,街道。
林向晨拉着陈美玉的小手,笑呵呵道:“玉儿,你猜我今晚要带你去哪儿啊?”
陈美玉扭动着腰肢,丰满的屁股来回摆动,“奴家不知道,不过只要有晨晨在,那定然是好的。”
林向晨哈哈大笑起来,“来,我带你去。”
说完,他拉着陈美玉跑了起来。
都说女人喜欢安全感,可安全感哪有快感来得实在?
陈美玉“嘻嘻”地笑了起来,空气中皆是下流的味道。
林向晨心急得要命,这个陈美玉到现在都还不肯跟他行房事,平常挑逗得他就快爆体而亡。
今夜,势必拿下她!
方向,正是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