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清问道:“你父亲之前接触过什么人么?特别是生人。”
葛小天想了想,摇摇头说:“应该没有。”
弋清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们村子之前有什么外人来过么?”
葛小天这次倒是回答的比较快,他说道:“之前北村尚三叔家死了儿子,找人来做过法事。”
弋清微微皱着眉说:“法式的排场很大么?”
葛小天快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俺们村近几年最大的法事了吧!”
弋清微微起身,问道:“怎么个大排场?”
葛小天连想都没有想,说道:“村子里光白席就摆了七天!每天北村的青砖台上法师都在那跳,古乐就没有断过,响了好些天,晚上都响。吵得旁的村子都睡不好,直到尚三叔家的儿子下了葬才算完。”
弋清疑惑道:“晚上也跳?”
“嗯!每日每夜的跳!”
“这么说,应该是有两波人了?”
葛小天迟疑了下,回道:“那俺就不知道了,都带着面具,俺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晚上不是一道的。”
弋清问道:“总共来了多少人?每天跳法事的几个人?”
葛小天抓了抓头发,说道:“人来的时候俺没有看到,就是突然听到北村鼓乐连天的,才打问到是尚三叔家出了人命了。”
“那······,你父亲去了吗?”
葛小天点点头说:“那种白吃酒的场面,搁谁家都会去的!”
“你父亲,去了几次?”
葛小天愣了一下,突然脸色泛起了红,囔声道:“俺爹,去了三四次。”
弋清并不在意葛小天的脸色,得到他的回话,弋清陷入了沉思。
首先,她得去了解一下那个尚三叔请来的这一波超度的大师们是哪里来的。
其次,葛小天说他的父亲去了不止一次,她要知道,他是第几次被对方盯上的,还有,为什么会盯上葛小天的父亲?
最后,葛小天的父亲是参与了诱捕,还是直接接收了异兽?
这三点,都是解决这件事情的重要环节,她必须都要搞清楚。
见弋清不说话,葛小天踌躇了半晌,问道:“大妹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说完,他伸头朝着窗外看了看。
弋清想,估计葛小天是心里忌惮着葛山,不敢呆的时间长了。
弋清摇了摇头,说:“没了,葛大哥,你先回去吧。”
葛小天一听能走了,立马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待葛小天离开,木道长抱着拂尘晃到弋清跟前,说:“你还要查啊?”
弋清淡淡的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木道长不赞同的说:“你可以把活转手啊,我跟你合作这么久没觉得你缺钱啊?”
弋清看向木道长,她摸不清,木道长这个人是个怎样的人。
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
弋家人从古都是只接活不转手的,一旦接了就像血液里被烙了烙印一样,如果转手,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就是自己的寿命。
弋清没有说话,重新躺了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弋清便起来了。
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差不多好了,待自己走出屋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葛山。
葛山看到弋清,惊了一跳,一脸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她。
弋清淡淡笑了笑,拿水瓢舀了水倒到自己带的刷牙杯子里,视若无睹的找了个地方蹲下刷牙。
漱了口水,弋清被山里的井水冰的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葛山盯着弋清看了半晌,确定昨天还剩半口气的小姑娘,此时此刻确像没受过一点伤似的,好端端的该干嘛干嘛。
葛山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他相信自己昨天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活了一大把岁数了,什么没有见过。
但,毕竟是长辈,就算疑惑他也不能巴巴的凑到跟前去问去。
自己怎么也是村子里有威望的,葛山看了会儿,便走了。
弋清自顾自的刷牙洗脸,根本也不在意。
收拾妥当之后,弋清便把蛇纹长鞭扣在腰间,背了点随身用品便出门了。
还没走出两里路,弋清就听见身后呼哧呼哧的喘气儿声,比老牛拉车还夸张。
“哎!哎!弋家道友,你等等贫道!等等!”
弋清听见这称呼,眉毛抽了抽,走的更快了,引的身后叫苦连连。
等木道长好不容易追上了,弋清觉得他好像也快没气儿了。
弋清故作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儿吧?慢慢走么!干嘛跑这么急?”
木道长顿时被气的眼睛都飞上眉毛了,要不是气儿还没喘匀,估计得破口大骂,奈何这会儿气沉不了丹田,骂也出不来气势。
待木道长终于把那口气儿喘顺当了,没好气儿的说道:“我在后面喊了你半天,你聋了啊?”
弋清一脸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么?你在喊我么?我怎么没听见?”
木道长嚷嚷道:“我跟后面使劲喊弋家道友等等我等等我,你走的比兔子还快!”
弋清一脸恍然大悟:“啊?原来弋家道友是在说我啊?”
木道长气的眼睛都没了,指着弋清的鼻子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担心你安慰起了个大早追上来,你还不知好歹你!哼!”
哼完,木道长便一甩袖子作势要走。
弋清赶忙拉住他,好声劝道:“唉唉~我错了!我错了!我是真没听出来你喊我哪!来都来了,就别费劲走回去了呗?”
木道长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站在那,不走也不回。
弋清笑眯眯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没多说什么,直接拽着往前继续走。
弋清心里却放了警惕,木道长与自己真的不熟,刚才,他在身后跑的时候,虽然喘的十分厉害,但脚下并没有很重。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内行,但刚接活的时候叔叔刘伟信怕她遇到坏人,于是带她上了一个月的自由搏击。
虽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但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然而,木道长是敌是友,她心里真没有什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