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清战战兢兢机械的转过头,只见一只黄色的不大点的黄鼠狼站立起身子,一脸呆萌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弋清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她无语的看着一脸惊恐表情的木道长说:“就这么个东西你害怕个屁啊!你吓死我了知道么?”
木道长却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看那只黄鼠狼的后面。”
弋清目光顺着黄鼠狼身后望去,目力所及有些暗,她不得不眯着眼睛仔细去看。
弋清浑身紧绷,屏住呼吸定定的望着,同时她的心里不由的惊讶,木道长夜视的能力真的很牛。
弋清的视力真的算是不错的了,但是现下,她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东西看的依然不是很真切,只是听到了不一样的喘息声。
弋清想了想,还是掏出来包里揣着的强光手电,“吧嗒”一声,轻轻打开开关,瞬间,白色的强光照亮了洞口。
黑暗中静静蛰伏着的那个东西,也随着亮起的强光朝着弋清和木道长的方向快速突然移动了起来。
弋清终于看清,那是之前看见的那只雌性狌狌。
它的身上沾着黑红色的粘稠的液体,龇着尖尖的獠牙,双目赤红。
没等弋清反应过来,那只雌性狌狌便已经到了眼前。
夹杂着浓浓血腥气味儿的气体,“呼哧!呼哧!”喷到了弋清白皙的脸上。
弋清骇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雌性狌狌的距离。
那只狌狌却不肯放过她的快速贴了过来,难闻的血腥味儿再次袭来。
第二次灌入鼻腔的味道让弋清忍不住的一阵反胃,她不得不抬头看向雌性狌狌的脸。
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眼睛里却变换着不同的光彩,弋清心中惊疑,皱起眉头,不自觉的仔细盯着狌狌的眼睛。
只见雌性狌狌的眼仁在墨色与赤红之间快速转换,它的呼吸也随着这两种颜色的转换而忽快忽慢。
弋清出于本能的伸出食指,点向雌性狌狌的眉心,嘴里默默念着弋家祖传的咒语。
站在一旁的木道长惊诧的看着弋清点在狌狌头上的那跟手指,耳边是来自弋清口中他听不懂的语言,像一种野兽,时而嘶鸣时而低呜。
随着弋清口中的语速慢慢加快,雌性狌狌却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待弋清撤回手指的时候,雌性狌狌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墨色。
戾气不再,那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悲伤。
弋清轻声问道:“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狌狌本就知人语,所以弋清直接与它开门见山的交流,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凝心咒能够压制它体内的戾气多长时间,趁此机会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是最关键的。
雌性狌狌似大梦初醒一般,看到眼前的弋清先是一惊,然后快速的后退了一步,拉开弋清与它的距离,满怀戒备小心翼翼的审视着她。
弋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许久,就在木道长快要按捺不住,手里默默的攥了一张符纸准备上前的时候。
雌性狌狌终于开口道:“我在等······。”
它的声音干涩的像是从肺部扯出来的似的,雌性狌狌说完“等”这个字后,突然皱起眉头,变得迷茫起来。
弋清静静的注视着它,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是一只半死的狌狌。
她也不是很明白这种状态是怎么形成的,只是在母亲留下的那本《弋家志》中看到过。
大概有些印象,因为理解的不深,所以才会在第一次对付这只狌狌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一点,导致自己的惨败。
《弋家志》云:“古有诡道,可操异兽,置之死地而后生,方可成法。”
至于后面是什么她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毕竟大章大章的古言,读起来委实费脑子。
此时此刻,生死关头,弋清追悔莫及,悔的肠子都青了。
因为她隐约记得,那句话的后半部分记录的好像就是如何对付这种半死状态下的异兽的法子······。
就在弋清挖空脑子回想的时候,身后的木道长突然颤颤巍巍的小声叫到:“弋、弋清!弋清!你、你看!”
弋清抬起头看向狌狌的脸,当眼眸对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咯噔!”一声,不由脱口叫了一声:“坏菜!”
话音刚落,雌性狌狌怒睁着血红色的双眸,举起长着长长指甲的黑色利爪,便朝着弋清的肚子削了过来。
弋清反应迅速,收起肚子堪堪躲了过去。
但,雌性狌狌的动作太过迅速,弋清还没有站稳,雌性狌狌便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弋清的脖颈咬了过来。
身后的木道长反应迅速,甩出拂尘打在了雌性狌狌的眼睛上,雌性狌狌动作一顿,木道长乘机拉住弋清便发足狂奔了起来。
可惜方向跑错了,弋清还没来得及喊,木道长便拽着她一起从断崖摔了下去。
只听“嗙!”的一声闷响,木道长直接后背着地展展的躺在地上,弋清趴在木道长软绵绵的肚子上突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再经历一次腰快被摔断了的感觉。
就是委屈了木道长,当了人肉垫子。
不过,索性这个高度不至于摔死人。
弋清手脚并用赶忙爬起来,就在手掌撑着地面起身的时候,她却摸到了一片温热的黏腻。
弋清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腰间的手电。
但,摸索了半天,手电竟然不见了!
弋清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木道长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奈何,洞内漆黑一片,连木道长白嫩嫩的脸都看不清楚。
弋清颤抖着手在木道长身后仔细的摸索着,但,木道长的后背触手可及都是黏腻的液体。
弋清伸手摇了摇木道长,战战兢兢的小声喊道:“木道长?”
洞内,一片寂静。
木道长没有任何反应,这下,弋清彻底慌了。
她坐在木道长的身旁不知所措,如果因为自己而搭上一条人命,自己该怎么办?
弋清听到墙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知道是雌性狌狌攀着崖壁下来了。
弋清不敢随意搬动木道长,但又怕雌性狌狌下来后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于是,弋清站起身朝着另一边跑去,跑动的声响很大,因为没有手电,弋清被脚下的石头绊了好几个跟头。
膝盖应该是蹭破了,但她顾不上疼痛,咬着牙朝着前方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离木道长远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