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宋韫等到了前来私塾的李昪。
“那你以后就和清浅一起来听学。清浅带彭奴下去换一套衣服。”宋韫看着面容白净,但身上得衣裳实在是因为长期没有洗过,再加之,他原来也没有好好打理过,自然是有些破败。
“好。”宋清浅自然是十分高兴,过来就牵着李昪的手往后堂走去。“彭奴哥哥,走吧。”
李昪看着宋清浅十分自来熟的来牵着自己的手,虽然有些不适,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太明显,毕竟宋清浅一番好心,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拒绝,只好任由她牵着,但李昪想,原来女孩子的手是软的,像天上飘的白云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握紧,感受那份柔软的触感。
“彭奴哥哥,这是衣服,你进去换吧,我在外面等你。”宋清浅从房里拿出一件衣服出来给李昪。
“好。谢谢。”李昪接过衣服,对宋清浅微笑着点点头。
“不客气。”宋清浅立马就笑了,像一朵向阳花一般灿烂,看着李昪不自觉的红了,他慌不择路的跑进了房间,把门关好。
“以后我就有伴了,真好。”宋清浅十分高兴的看着房门。
一会后。
“哇,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彭奴哥哥,你好好看啊。”宋清浅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房内走出的翩翩少年郎。
“咳咳咳,我们走吧。”李昪被这样盯着,略微脸红,出声提醒一下宋清浅。
“哦哦哦,好,我们走吧。”宋清浅从李昪的声音中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赶忙调整了一下,带他去了私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正堂内已经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稚嫩的孩童声,伴随着鸟儿的鸣叫,阳光就这样照射在一群孩子身上,温暖如冬日的太阳,也照亮了李昪今后的人生,这也是之后他为何如此重视教育,因为在私塾待得那几年是他最想念的时光,也是最温暖的时光。
“你俩坐后面。”宋韫看见他们两个,喊他们进来。
“嘿,你叫什么?我叫林悦书。”一个男孩对着来这之后一句话不说的李昪说。
“李昪。小字彭奴。”李昪回。
“喔,你好你好,我看你一个人无聊,以后你来找我玩吧。你可以叫我悦书”林悦书十分自来熟的对着李昪说。
“好。”李昪是个好脾气的,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知道的。
“林悦书,你别带坏彭奴哥哥。”宋清浅看着林悦书缠着李昪,气愤的道。
“清浅,你也忒小气了吧。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嫉妒,嫉妒我那么快就成为彭奴朋友了。”林悦书一脸讨打的对着宋清浅做鬼脸。
“你,你死定了。。。”宋清浅被气急了,跳起来就追着他打。
李昪看着他俩打闹,笑了,似乎泗州也没有那么糟,李昪心中想。
在此后的三年里,他们三个几乎形影不离,他俩闹,李昪就在一旁看着,时而笑,时而也会被他俩逗急了,追着他俩打,但后来他俩发现根本跑不过李昪,便只敢远远的挑逗李昪。
三年后,一日黄昏,私塾后山山顶。
“啊,这里的黄昏好美啊。”宋清浅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惊叹道。
“是啊,是很美。”李昪看着宋清浅由衷而发的笑颜,他知道美的不仅是黄昏,还有面前笑逐颜开的宋清浅,不知何时起他发现他很爱看见她笑,似乎她一笑,他就能够放下一切,奔向她。
“你俩真是没见过世面,小爷我还见过比这更美的呢。”林悦书鄙夷的看着他俩。
“林悦书,你是不是皮痒了。”宋清浅眼里冒出危险的气息,开始疏通筋骨,准备揍他。
“哎哎哎,别,姑奶奶,我错了。”林悦书开始一边跑一边求饶。
他们俩打闹一会后发现李昪静静的摊在草地上看夕阳。岁月静好。
他俩也不闹了,在李昪的两边躺下了,这时的三个人都有一些说不出的伤感,他们总觉得在这乱世里,他们会不会被冲散。一时间,三个人都无话,静静的躺着。
“你说,我们还能看几次这样的夕阳。”宋清浅抬手似是要抓住细微即将消散的夕阳。
“不知道。”林悦书难得没有怼她,似是忧伤的说。
“一次就够了。”李昪说,一次就足以铭记一生了。
宋清浅湿了眼眶,有些哽咽,听说战争有些要蔓延到泗州的趋势,所以她父亲宋韫已经打算带着自己逃难了,而林悦书一家过几天就要走了,李昪本就已经无家了。
三个人就这样躺着,一句话不说,静静地享受得之不易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