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对于已经成过一次亲,秋婵半开玩笑冲宫玉珩道:“喂,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二婚?”
宫玉珩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傻丫头,瞎说什么呢?不管成亲多少次,我们都还是我们!最初的我们!”
不管成亲多少次,我们都还是我们,最初的我们!
嗯,听起来倒是挺文艺的。
不过,细想也是。
这次成亲,与其说是他们在大肆宣扬补办婚礼,不如说是为了引蛇出洞。
至于说引哪条蛇?
自然是白家了。
回来这些天,秋婵一直让风冥暗中密切关注白府的动静,这不,得知她是从桃源镇来的,白府里有些人,开始躁动不安了。
“老爷,你说这个秋婵,到底什么来历呀?若果真是一个乡下丫头,姓宫的那小子如何会看上她?我看她姿色不凡,倒不像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
白府卧房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穿着一件丝质里衣,坐在床沿上,她对面的宽大椅子里坐着个男人。
男人面容周正,五官英挺不凡,虽年岁有些大了,但却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底子不错。
若是细看的话,眉眼间,倒是跟白萧然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没错儿,他就是白萧然的老爹白牧庭。
妇人的话音未落,白牧庭就有些不悦地睨了她一眼,道:“妇人之见!你怎知她不是小门小户里的人?这两天朝堂下早就议论开了,说是那丫头在陪君上和皇后用膳的时候,吃相丑陋,说话没大没小,上不得台面。当时若不是有姓宫那小子在旁边护着,只怕君上早就给她治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再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整天没事儿操心这个干嘛?有时间的话,还不如多操心操心然儿,我听说他最近又去了慕容家?”
最后一句话,白牧庭语气里俨然多了几分怒意。
妇人又岂会听不出来,忙接话茬儿道:“老爷,您别生气。这事儿臣妾也听说了,想来是然儿找那慕容海有事商议也说不定呢?你也知道,然儿现如今也长大了……”
“哼!你就会替他拦护。”妇人的话还没说完,白牧庭怒意愈发强烈了,“他整天游手好闲,无事可做,能有什么事找那慕容老贼商量?还不是去找人家女儿去了?当初,那慕容老贼都已经明确跟我说过,他不会将女儿嫁给然儿,你可知当时我有多羞辱?这孩子,就是死性不改,看我逮着机会不把他腿打断!”
白牧庭说着,将手里的杯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杯盏由于受到猛烈撞击,里面的水洒出了一些,顺着桌子流到了他脚下铺着的毯子里,很快便阴干不见了。
妇人见状,立马上前又是捶背又是顺气儿的,好一番折腾。眼看着男人气儿消了几分,这才笑着替自己儿子辩解道:“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受罪?等明日我找然儿聊聊,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实在不行,我私下里托媒人给他说两个姑娘,让他趁早断了对慕容家那丫头的念想,不就行了?老爷又何至于生这么大气呢?
再说了,即便是咱们然儿愿意,就慕容家那丫头臣妾也还看不上呢,那丫头除了长得漂亮点,没一点闺阁小姐该有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咱们然儿……”
说起自己的儿子,妇人立马滔滔不绝,惹得对面的男人眸中的不耐又多了几分,“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着,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被妇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老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
她说这话时,故意拉低了自己丝质里衣的领口,登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但白牧庭却是不耐地睨了一眼,眼底微有嫌弃,只是声音却还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夫人还是先睡吧,这些天,一大堆事务要办,我要去书房处理政务,很有可能忙到深夜了,夫人不必等我。”
说着,像是怕妇人起疑,又抽出自己的手臂在妇人的手背上拍了拍,语气陡然又温柔了几分,“乖,先睡吧,明日我再过来。”
妇人虽心有不甘,到底不宜再纠缠,只得松开了手,做乖巧状,“那好,臣妾先行睡了,公务再忙,但老爷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多谢夫人关心。”白牧庭说完,扭头就走,眼神里再无半点留恋,甚至,还多了一丝厌恶。
他一走,妇人随后便差遣房里的丫头悄悄在后面跟着……
片刻后,那丫头回来,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夫人,老爷去的不是书房,而是三奶奶的院子。”
三奶奶,也就是年前白牧庭才娶回来的小妾。
“好你个白牧庭!竟然敢欺骗老娘!”妇人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是咯吱咯吱响,再看眼中,也早已是黯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