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楠黎有一些小叛逆，毕竟在青春期，大部分时间沉浸在二次元的圈子里，所以就嚷嚷着不想读书了。
对于本来文化程度也不高的欧阳圃来说，不读就不读吧，反正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嫁一个好人，所以，便有了给她找个好人家的想法。
这不，沈孰横看竖看都十分合眼缘，完美女婿人选。
至少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欧阳圃心中就打定了主意：就这个小伙子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结了婚了。
万万没想到……现在竟发展到了被他查账的地步。
万万没想到……他还劝自己尽早从良。
鬼车倒是听故事听得入了神，而沈孰频繁地看着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十分钟。
“小五，要不……算了吧？”鬼车瞬间忘了自己被追债好几个月的残酷现实，因为听起来这几十口人也是很惨的，而且他们也就是追债，并没有做实质性伤害他的事情，就是言语上的恐吓。
“受害者是你，你说了算。”
既然鬼车都松了口，沈孰自然懒得追究了。
本来以绝后患也是担心他们后面还会来找鬼车麻烦，如今看来，如果所说属实，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行！事情就这样吧……哦，还有啊，小五，他们真的能转型成功？”
“三哥，你当年的中小企业创业管理不是满分？”沈孰心不在焉地看向鬼车，灵魂拷问。
“是啊，你还记得这个，哈哈。”鬼车笑着拍拍沈孰的肩头，这个魔鬼小五，连别人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鬼车突然一个激灵，什么意思？
然后便赶紧身上背负了两道期待的目光——
欧阳父女齐刷刷地看着鬼车，欧阳圃露出了十分亲和的笑容：“我看过你资料的，你叫牟昊是吧？你俩一个学校的同学？他会的你都会是不是……你看之前的那七十万，要不我还二十万给你，当作咨询费？”
虽然读书不多，但是欧阳圃好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这点弯儿还是能转的，眼前这个冷面小伙子，虽然自己不乐意帮忙，却话中有话地帮他递了另一根救命稻草，那他肯定要一把抓住啊！
“小五，你搞什么飞机啊？！”鬼车附到沈孰耳边埋汰道。
“给你制造实践机会。”沈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这七十万当真不要了么？
沈孰想了想，也罢，就当作给鬼车做投资了。
“要改成什么公司？要不我们做二次元直播？还可以带货！”欧阳楠黎也一下子来了兴致，大大的杏眼里藏着跃动的光亮。
她是真的很喜欢二次元呢！
裁缝，二次元，直播，带货……
“好了，你们讨论吧。我回去了。”沈孰眼看着五分钟又过去了，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哎！你等等我！我也要回去！”鬼车一溜烟也追了出去。
“留个联系方式吧！”欧阳楠黎也拖着蓬蓬裙追上了鬼车。
不然他反悔了怎么办……
看着三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欧阳圃松了一口气，好像还真的有一丝转机，至少看着刚才那两个人，不像是江湖骗子……
“卓特助！BOSS出来了！”正拿着高倍镜随时准备进击的特种部队执行员对沈孰的自由出入一头问号，开心他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又失落，这次又没任务奖金了……哎。
出来了？
卓阳赶紧拨通了BOSS的电话，询问什么个情况。
“没事了，还听了一个狗血的励志创业失败故事。”
卓阳听BOSS这无奈的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没事就好。
“那我出去了？”卓阳准备撤出沈孰的办公室密室。
“等等，辛之祁有消息了吗？你别坐着浪费资源。”
沈孰一提起这个就不自然地皱起眉头，这个人还能这么凭空消失？出了国？还有人接应？而且这么久了，一次通讯都没有，还有人给他重新一张别人姓名登记的电话卡和手机。
并且他以前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完全没办法进行追踪。
这个网络时代，若是一个脱离了手机想玩失踪，还是可以实现的。
“没有，前天他的手机出现了五分钟的电流，但是黑客还没追踪到具体地址，就又中断了。”
“查所有跟他有关的人，走线下。”
前两天安之谦有联系沈孰，排除了他逃回C国的可能，安之谦断定他一定还在A国！
可是怎么会查不到呢？
如果是在A国的话，沈孰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小五，你想什么呢？”
刚跟欧阳楠黎互换了微信的鬼车追上来，看着沈孰一脸仇大苦深的模样。
“哎呀，欠了你的我还不行嘛，其实……这几年我也有偷偷打过一些比赛，就是比较零散罢了，还是替身。没好意思跟你们提。”
沈孰缓缓地转头，一脸要解剖掉鬼车的表情。
不过替身是什么？电竞业还能有替身这种说法？搞得跟演艺圈似的。
卓阳就近调度了一辆新车，沈孰和鬼车一边上车，一边聊了起来。
不过——
沈孰看着跟自己同上了一辆车的鬼车，转头问道：“你不回去陪奶奶？”
“白天奶奶都是一个人在家，回去早了她反而会担心我是不是又没工作了……”
“行吧，说来听听。”沈孰是指替身的事情。
“哦，也就是那种直播啊，不是有号称国级李白，国级猴子什么的，就自称很牛逼的，直播游戏，但是露脸的大神不一定是大神，有可能真正操控的，就是我们这种替身。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就……”
“三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造假了？！”沈孰一个急刹车，若不是安全带系着，鬼车早就飞了出去。
“为了生活，迫不得已。”鬼车被急刹车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可是脸上烧呼呼的感觉，应该是对这份梦想亵渎的愧疚。
所以，当今天听到欧阳圃为了老丈人临终前一句简单的嘱托，就这样耗了七八年的光景，凭着一己之力养着三十多号人，鬼车不是被感动，而是感同身受。
